宋铭怀来到队里就和于伟走了一个面对面:“师傅,我已经向上级申请重查318案了”于伟将消息告诉了宋铭怀。
“太好了,我….”宋铭怀到嘴边的话没有说出来。
宋铭怀在心里想,是非黑白总会有真相大明的一天,到时候即使现在的结果就是事实,那么他也就认了,也断了他8年的念想。
宋铭怀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将昨天在韦晓莲家拍的短片拿给于伟看:“于队,昨天没有来及仔细说,你看,这是我昨天在韦晓莲家门口拍到的,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个男人是下午5点进入到韦晓莲家的,晚上11点半左右离开,而且他与韦晓莲动作亲昵,看起来不像是简单关系,听附近的邻居说,韦晓莲平时z作风也属于爱招风引碟的,您说,会不会是为了和情夫长相厮守,又舍不得韩荣瑞这边的财产所以才动了杀心呢?”宋铭怀提出假设。
“嗯,不管怎么样,咱还是有必要把韦晓莲请到警局了坐一坐的。”于伟说道。
“师傅,咱就别在门口站着了,跟特务接头似的,咱俩先回办公室,看看下一步该怎么做吧!”于伟打趣说。
“走!”宋铭怀也往特案组走去。
来到组里,就看桌子前的邵琦顶着一脑袋炸毛,睡眼惺忪的坐在座位上。
“邵大法医,你是猴子派来的救兵吗?你这什么造型啊。”于伟看见邵琦的形象打趣道。
“昨天太晚了,怕回去影响我妈睡觉,就在队里就乎了一晚上,嗨,您不懂,我现在这发型属于线下最流行的发型,这叫奶狗装!”邵琦揉了揉自己头皮上柔软贴合的头发笑着说。
别说邵琦笑起来真的很好看,犹如一汪清水般清澈,少了平时的桀骜不驯。
“不是,你就在队里睡了一晚上,我昨天看见你出办公室了,还以为你回家了呢,你在哪睡的。”于伟纳闷的问。
“凳子拼起来的床太硬,不舒服,所以我就把我解刨室的被子铺在了备用解刨台上,在那就乎了一晚上。”邵琦不以为然的说。
“什么!呕”刚进来的丁朝阳听到这话后发出了呕的声音。
“解刨台是尸体呆的地方,多恶心,万一中尸毒呢。”丁朝阳问道。
“备用解刨台,两三年都用不了一次的地儿,况且存放完尸体后我都会用消毒水进行消毒,另外,这台子我清楚,至今没放过尸体。”邵琦大大咧咧的说着。
“据我所知,解刨室里应该还存放着尸体吧,你这一晚上就和尸体为伴了,这你也能睡着啊。”丁朝阳想到昨天的画面,不禁打了个寒颤。
你别说啊,昨天睡着的时候真的听到有人在我耳边呢喃,好像是个女人的声音,声音凄怨悠长,不停的在我儿边说:“给我……还给我…….”邵琦哑着嗓子在丁朝阳耳边说着。
“真的?给什么?”丁朝阳小声问。
“把丁朝阳的电话号给我!哈哈哈哈哈哈!”邵琦突然大笑,把丁朝阳吓的一哆嗦。
“我去!”铁头在一旁搭话“我以为是厉鬼索命故事,没想到是凄美的人鬼情未了!”铁头发笑。
“哎、哎、哎你们这样好么,小心丁朝阳告诉他的小鬼妻,晚上爬你们床头啊!”刚进来的刘畅插话。
“你们一个个的,都拿我找乐是么!”丁朝阳被笑的憋红了脸。
“好了,好了,这一早上神啊鬼啊的,不知道还以为咱这是什么迷信组织呢,别忘了啊,你们都是国家公职人员,都开始工作吧。”于伟看着这些年轻人打闹说笑,笑着催促道。
“嗯。”
“知道了,于队。”
“好嘞。”
“嗯,知道了”
四个人应了一声就回到自己的岗位上。
“刘畅申请重新查318案的申请单交到上面了吗?”于伟问道。
“今天一早交给黄队了,估计现在黄队已经看到了,一会就有结果了。”刘畅说着。
“嗯,好!”于伟说道。
“那咱继续,邵琦318案申请重查成功后你就可以和铁头去问问当事的同僚关于室内温度的事儿了,另外朝阳和刘畅,审批下来后,你们两个去找一下当年的王喜和吴倩。”于伟安排了一下后续的工作。
“于队,外面来了两位老人,要来认尸。”其它队的小张过来说道,“还说要报案”。
“嗯?认尸?是来认韩荣瑞的尸体吗?”于伟问。
“嗯,是,韩荣瑞的爸妈来了,两个老人在门口闹起来了,说咱警察办案不利,到现在都没抓到真凶,还说什么,他儿子就是韦晓莲杀的!”小张简单的说了下情况。
“走,看看去,师傅您和我去吧,你们几个留下来,只要上级的批文下来,就立即去查我让你们查的事儿。”于伟简单交代了几句,就和宋铭怀出了办公室。
楼门口外一对老夫妇颤颤巍巍的朝警局里走,旁边的老妇人一边走还一边抹眼泪,发出呜咽的声音:“唔…….我就说吧,这女人就不能娶回家,你看她那样,就是一副克夫的样,当时咱家儿子也不知道着儿了什么魔了,就死活都得把她娶回家,这下好了,小命也载在这女人手里了,咱家算是彻底断根了,他们结婚这么久,一男半女都没有,哎,我也没法活了……”女人说完似乎要晕厥般的就要往地上坐。
“哎……现在说这么多也晚了,咱先去看看咱儿子吧,一定给咱儿子讨回个公道。”男人搀着女人,黑着脸说道。
于伟走到二老面前,和旁边的警察说了句:“交给我们就行了。”便让旁边的警察走了。
“您二老是来认尸的。”于伟问。
“我们来见我们儿子韩荣瑞!”老人说道。
“嗯,跟我来,上次您儿媳妇已经来过了,本来想联系您二老的,但是她说您二老出国旅游了,怕您二老身体不好,惊动您,就没有让我们联系您!”于伟继续说道。
“我们两人是去国外呆了一段时间,但是接到荣瑞出事的事儿就往回赶了!哼,那女人哪有那么好心,表面上是担心我们的身体,实际上是怕我们揭发她的脏事儿吧!”哭着的女人恶狠狠的说道。
几人来到停尸房。
“二老,尸体已经高度碳化了,估计……您一定要做好心理准备!”宋铭怀在一旁提醒道。
“哎…哎…..”老人点头,男人伸出颤颤巍巍的手,揭开了铺在尸体上的单子。
“儿啊…….”老妇人已经控住不住自己的情绪,她将身体扑在尸体上,抱着尸体痛哭:“儿啊,儿啊……你怎么就让我们白发人送黑发人了啊,儿啊……”老妇人失声痛哭。
一旁的男人将身子别了过去,肩膀一抖一抖的抽搐着。
“老人家,您节哀顺变,人死不能复生,您还得保重自己的身体啊,咱先出去吧,停尸间阴气重,太凉。”宋铭怀很能体会这种失去至亲的痛苦,将老人搀扶起来安慰道。
韩荣瑞的爸爸也帮着宋铭怀将妻子搀扶了起来,半拉半扶的将女人拉出了停尸房。
停尸房外,女人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女人哑着嗓子说:“我要报案!”
“韦晓莲她杀了我儿子啊她!”老妇人哭喊着。
“老人家,您别着急,咱先到审讯室里休息一会!”于伟说完就将两位老人请到了审讯室。
宋铭怀和于伟搀着两位老人来到审讯室,宋铭怀给两位老人倒了杯热水,“您先喝点水。”
“对了您刚刚说韦晓莲杀了您儿子?”于伟看两位老人情绪稳定了些就打算问问刚刚韩母说的事儿。
“嗯,就是那个女人杀了我儿子,这女人还没进家门的时候我就不同意这门亲事儿,这女人腿长,腰细还瘦,一看就不好生养,可是我儿子也不知道着儿了什么魔了,死活非要娶,结果,他们结婚这么多年,连个孩子都没有,你说我们这命哟…….”女人一边说一边摸眼泪。
于伟见状从外面扯了一卷卫生纸递给了女人。
旁边的男人见女人哭哭滴滴的,用手肘撞了撞女人,提醒到:“说正事,要不我说。”
女人似乎意识到自己刚刚的失态,用纸擦了擦眼泪继续说。
“我是韩荣瑞的妈妈,我叫刘凤琴,这是荣瑞爸,韩国栋,我儿子和韦晓莲结婚8年了,这8年来,他们大大小小的架吵的数不过来,三天一大吵,两天一小吵的,不过都是床头打架床尾和,就是最近这几年,两人的关系持续恶化。”
刘凤琴喝了口水继续说:“主要还是因为没有孩子的事儿闹的,我儿子和韦晓莲结婚6年都没生个一男半女的,我也经常唠叨我们家荣瑞,谁诚想我们家这傻儿子为了这女人要当什么丁克家庭,我过了这么久都没听周围有谁是丁克家庭的,说什么结婚不一定要孩子,我们不要孩子也会很幸福的。我们当父母的,只要孩子愿意也无所谓。但是后来两人更离谱,这女人非得要我儿子把房子写在她的名下,说什么没有孩子没有安全感,当时我听荣瑞跟我念叨过,我也没在意就随口说,觉得没有安全感就生一个呗,谁知道荣瑞脸一黑,小声嘀咕了一句什么,说完就黑着脸出去了,具体荣瑞说什么我没听清,不过我后来想想应该是“能生谁不愿意要个孩子之类的话……”后面我才知道韦晓莲不能生育,再后来俩人打的是越来越凶,最后闹到要离婚不可,不过我那儿子也不知道是被韦晓莲哪点迷住了,死活不离婚,就这样耗到了现在。本来我们也没有怀疑韦晓莲杀了我儿子,但是就在我们从国外回来那天,我们本来是想去问问韦晓莲荣瑞的案子怎么样了,所以就去韦晓莲家问问她,谁知道还没进家门就听见家里有男人的声音,我们俩一下子急了,拿出荣瑞留在我们这里的钥匙打开了门,谁料到刚进门就看见一地乱七八糟的衣服,然后就听卧室有声音,我们推门一看,就看见韦晓莲和一个男人睡在床上,说起来真恶心。”刘凤琴漏出恶心的表情。
“所以警察同志,我儿子就是韦晓莲和他奸夫杀的!我要替我儿子主持公道,不会让韦晓莲后半生过好日子的!”韩母恶狠狠的说着。
“对,我要让她用自己的下半辈子给我儿子赔罪,谁都别想欺负我们一家,我家的便宜谁也别想得着儿!”韩国栋补充道。
“警察同志,什么时候抓人,我儿子这案子可过去3.4天了,您这办案效率也太低了,我儿什么时候能入土为安,总不能孤零零的躺在这冰冷的藏尸间吧!你们再不破案,我就找你们头去!”韩国栋擦干眼角的泪水说着。
“您二老别着急,即使您今天不来报案,我们也打算请韦晓莲来局里一趟,您儿子的案子我们一定会尽全力去查的,您放心。”宋铭怀在一旁安抚着两位老人家。
“有什么消再通知我们俩,我们先走了,走了…….”韩国栋把旁边暗自流泪的刘凤琴搀了起来,往出走。
于伟率先走出刑讯室,宋铭怀将笔录整理好,也回到了专案组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