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上,心灵的光辉一直永恒地存在着。”
威姆士注视着晕厥的哥伦尼,嘴角却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您看到了吗?这晴空下的日子…他的目光又悄悄地移向了天边。
从小到大,他都不知道自己的母亲姓甚名谁,只是听说,她在羁旅于外的时候,为自己带来了一个名叫“威廉”的弟弟。
可是,无论是兄弟两人中的任何一人,都从未感受过自己母亲温暖的怀抱。
记忆中唯一与此事有关的,便是那一句来自于父亲(海神旅馆老板)的话语。
“记住,你们母亲的右手肘关节处,有着一块梅花状的标记,它代表着某种直达灵魂的正义。”
每当这时,年幼的威姆士都只是懵懂地点点头,生长在湖原镇的他自然而然拥有着一头敏捷的独角鲨:它是自己最好的伙伴,并且他坚信,破浪节的冠军,早晚有一天会属于自己…
是的…独角鲨一天天地长大,表现出来的能力也日新月异。
更何况,听父亲说起过,每一个孩子的美好梦想,都会受到繁星的庇佑哦…
终于,在他十五岁的那年,破浪节竞技大会的候选者名单中,正式多出了“威姆士·勃利”这一令人骄傲的名字。
于是,在比赛前夜,他独自穿越镜星湖的边界,并出现在了风语者环形山的南部野地之中。
这里的美丽景色,不愧是源自于布列安特的旷野…他卧倒在石块之上,棕褐色的瞳眸深邃地凝望着苍穹:明天,就是决定命运的时刻了。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却在一旁掠过…危机来临的紧张感,悄悄地在周围的空气之中弥漫…
紧接着,一群身披黑色皮甲,手持利刃的家伙便闪现了出来,当先的一人抢先一把锁住威姆士的咽喉,凶恶的模样如同吃人的野兽。
“大伙儿听着,一直到离开布列安特的那会,都绝不可以放这个人质跑掉,他是我们最后的希望了…”中间的一人急切地吩咐道。
什么!离开布列安特?天啊…威姆士不甘心地挣扎着,可对方钢铁般的臂膀却始终无法被挪动半寸。
正当他感到绝望之际,一声枪响却突然划过了寂静的林地,身边的一名黑甲男子应声倒地,其它的家伙则难以置信地惊呼道:“是锋刃执行官!”
“交出你们手中的孩子,可耻的逃兵们。”伴随着响亮的呼喊,逃兵们一哄而散,紧接着一个矫健的身影便奇迹般地出现在了威姆士的眼前,只见他拉过对方的手臂,转眼间就飞速离开了事发的地点。
“谢谢您。”威姆士望着眼前的救命恩人,只见他身体的每一寸肌肤都覆盖着黑色的风衣:“我应该如何报答您的恩情?”
话音刚落,他就发现对方的身影微微怔了怔。
“你只需要知道,我的名字叫做凯琳就行了。”他的语气显得有些故作轻松,可看到眼前孩童懵懂点头的模样,他的眼神又情不自禁地流露出一种关切之意,最后,他轻轻抚了抚威姆士的脑袋:“想回家吗?我可以送你。”
第二天,竞技大会如期召开,在威廉和一些观众的呐喊助威声中,威姆士成功赢得了这一届大会的冠军:没有人知道,在这一辉煌时刻的前夜,南方的旷野之中究竟发生了什么。
“真希望可以再次见到您,尊敬的执行官。”在颁奖典礼之后,威姆士遥望着远处棉絮状的云朵,就连威廉的欢笑都无法掩盖他内心的情感。
三个月后,威姆士在镇内散步时遇到了一群披着黑衣的奇怪人士,他们环绕着威姆士,当先一人则悄悄地在其耳边低语了一句。
“这绝不是什么秘密,是凯琳,他想要见你。”
威姆士则蓦然回首:“真的吗?”
三天后,他跟随对方来到“锋刃执行官”的总部,并终于见到了阔别许久的恩人,只不过,如今的凯琳,只是一动不动地卧倒在白色的床铺之上,显然身体已经遭受重创。
可最为重要的是…威姆士惊愕地发现:褪去了风衣的她,真实面目居然是一个女子!
他焦急地冲上前去,一旁的侍从却只是无可奈何地告诉他:“凯琳已经在王国西方的圣灵山谷被欧克蛮人击中要害,就连最精良的医生都已无力回天…”
“你是…你是我的威姆士吗?”可是,还没等到对方来到自己的近前,这位女性执行官的眼眶中就盈满了泪水。
她伸出疲累的右手,哽咽的声音却显得有些奇怪:“孩子…你真的长大了啊。”
紧接着,一名侍从在一旁低声提醒道:“她还说,在临别之际,只想再一次好好地看看你,就像从前还没有分别时的那样。”
说完,他便揭开了凯琳右臂上的衣物:只见在其肘关节的位置,一个梅花状的标记正孤零零地刻印在肌肤之上,它的存在使得威姆士如遭雷击般地呆立在了原地。
听父亲说,这个特殊的标记,是那个…是那个“从未见过的人”所独有的…他凝望着眼前女子的脸庞,一瞬间便恍然明白了所有的一切。
“你…就是我的母亲?”他强忍着内心的复杂情感,此时此刻的他,声音居然也开始颤抖了起来。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的存在,就像是我和威廉的一个幻想,人尽皆知,而又永远触不可及。
“对不起,孩子。”凯琳哭泣着说道:“可是每一个‘锋刃执行官’的成员,都必须为了王国的荣誉而舍弃个人的情感,只有这样,才会有更多的人得救,并且,也可以更好地保护家人。”
“我对你和威廉的思念,这些年一直如无尽浪涛般地奔涌不息。”她继续伸手,想要触碰威姆士的面庞:“但是,如果重新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选择成为一个最称职的母亲,然后陪伴你,走过每一个晴空下的日子。”
言罢,她的眼眸就颓然地闭上,苍白的脸庞也因此陷入了永恒的沉睡之中。
一段时间后,威姆士呆呆地立于总部的石阶之下,晶莹的泪水在他的眼眶间不断滚动。
接着,就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他突然转过身去。
可是眼前却突然出现一名身着白衣的长官:“这是你母亲的遗赠。”他的手中握着一把新式的手枪:“要保护好自己,这是一支举足轻重的力量。”
威姆士接过武器,却并未表现出离开的意图。
“那么,执行官的位置,能为我预留一个吗?”突然,他冷不防地说道。
长官停住脚步,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
“为什么?”他显然觉得非常的奇怪。
“很简单,因为我讨厌那些伤害我母亲的邪恶家伙。也许,终有一天,我能够继承她的事业。”他的棕褐色眼眸闪耀着奇异的光彩:“这,便是我当下不变的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