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商九龄站起来了。我躲得急了,一下子摔在地上,都忘了要站起来了。眼前的一切不应该让我觉得恐惧甚至是陌生。在济南城的时候,这样的事情我见多了。有人在控制尸体,不论是加了魂魄的控尸术,还是在他身上缠了金属丝的傀儡,艹纵他的人都应该在附近。
我就地一滚,躲过了商九龄迎面的一脚,等我爬起来的时候,商钊已经听到响声赶了过来。此时的商九龄就像是生化危机电影里出来的丧尸,整个身子都是灰败的样子,一双眼睛灰白灰白的,恐怖至极。
“爹,你怎么了爹?”商钊似乎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场面,还以为是他爹又活过来了。
“你爹已经死了!”我看商钊想要过去抓住商九龄的胳膊,就赶紧拉住他将他往后扯了一丈远。
“那他怎么会站起来?”
“有人用控尸术控制了他。”
“什么控尸术!”显然商钊不愿意接受“控尸术”这种他理解不了的东西,更不愿意接受自己的父亲已经死了的事实。他挣脱我的胳膊,应着冲过来的商九龄就走上去。
我最不愿意干的就是救这种愚不可及的人了,既然他认为他爹没有死,就让他去好了,他难道刚才就没有看见商九龄的胸腔已经破了个大洞,好像心脏都找不到了。
结果商九龄好想知道那是他儿子一样,并没有对他痛下杀手,而是一巴掌把他扇到一边。商九龄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我。
难道还有这种固定目标的控尸术?就像影像制导的导弹那样,对其他活动的目标视而不见的。难道是谁把我的生辰八字弄到了他的身上?让他只对我感兴趣。
商九龄毕竟已经成了尸体,而且已经到了出现尸僵的程度,出手的速度看起来总是比正常人慢半拍。我虽然躲避有余,但也不想就这样被一具尸体给欺负了,所以就硬跟“他”过了两招。现在的商九龄身体硬的跟钢铁一般,我虽然运足了真气却还是把我的胳膊磕得生疼。
这让我更加恼火了,不顾他两只手如铁钳一般抓住我的脖子,我运足掌力,一掌打在他的胸前。整只手掌都陷进了他的胸膛里,结果劲力穿透他的后背尽数都消散在虚空里。而对商九龄来说,根本就没有什么实质姓的伤害。等我回过神来要把他的胳膊从我脖子上拉开的时候,去发现他的两只手像是焊在了我的脖子上。并且还能慢慢的收紧。
我快要呼吸不了了。大脑缺氧反而让我变得更加冷静和清醒。商宁儿还给了我一把短剑呢,我或许可以拿出来把商九龄的双手斩断。
等我把腰间的短剑拿出来,感觉自己已经呼吸不上来了。脑子也没有之前那么清明了,而且眼神也开始变得模糊。就在我准备抽出短剑做最后一搏的时候,只见眼前一空,商九龄的脑袋突地一闪,便掉在了地上。
而我却是感觉脖子一松,一大口空气猛地灌进我的肺里。一阵疯狂的咳嗽之后我才活了过来。是商钊用钢刀将自己爹的头颅给砍了下来。
好在砍了他的头就把问题解决了,不然我还是得死,商九龄的头也就白砍了。
“真么会这样?”显然明朝的“孝悌之道”,让商钊对于将自己父亲的头颅砍下来这件事情感到羞愧和自责。
我没有回答他,而是径直走到已经轰然倒地的商九龄尸体旁边,从他背后将衣服扒开,脖子上便露出一张诡异的金属网。这张网我是再熟悉不过了。只是为什么武藤山河的人会在这里?或者就是武藤山河亲自来这里了。
“对了,有人就在附近艹纵你父亲的尸身。”我想起一个关键问题,便赶紧站起来,四处查看,这里虽然光秃秃的,但是却看不到有其让人隐蔽在附近。可能是障眼法吧,我也不知道。在小木屋方圆十丈的距离上转了一圈也没有什么收获。
等我回到商九龄的身边时,商钊已经开始用那张金属网上的金属丝,要把商九龄的头颅给接回去。
“这里有一张纸条,是给你的。”商钊低着头递给我一张血红的纸条。
上面的字迹依稀可辨:“今曰你捡回一条狗命,想要找你的三个朋友,就到恶人谷来。你的命早晚要被我收了。”
就是一段文字,没有抬头也没有落款。当然,肯定是写给我的。看完以后我就忍不住笑了,是无可奈何的笑。这样的伎俩当初我也想象过,如果没被杀死,就能看到纸条,如果被杀死了,纸条也就没有用了。当然,和平年代没有那么多打打杀杀的,但是用在情侣之间也是适用的。因为情侣之间的博弈,不亚于一场战争。
我没有尝过失去亲人的滋味,如果非要说有的话,那只能硬说,如今魂魄被封在脚链里的陆佳了。可是我还没有放弃希望啊,而商钊为了救我已经亲手将他爹的头给砍了下来。
我看商钊已经将他爹的头暂时安回了脖子上。看他悲伤落寞的样子,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才好。天已经黑的啥都看不见了,天寒地冻的,对商九龄的尸身倒是一个很好的保护。
“牟公子,我们下山吧。天色已经黑下来,想找蛛丝马迹恐怕已经力有未逮。”
我就在等着他说这句话呢。
到了桃花镇,已经后半夜了,整个镇子都漆黑一片。不过商家的宅子里却是亮着灯的,没想到那小姑娘还真熬得住,不知道当她见到商九龄的尸体时会是什么反应。
开门进院,商宁儿就跑了出来,看到商钊身后背着的商九龄,便焦急的问道:“爷爷怎么了?”
商钊不说话,只是摇摇头,反问道:“家里有什么人么?”
我也感觉出来屋子里还有别的人。
“爷爷到底怎么了?”商宁儿赶上前摇了摇商九龄的胳膊,结果他的脑袋便被摇的耷拉下来,就差掉地上了。
“啊!”商宁儿尖叫一声,便晕了过去。好在我眼疾手快将她扶住。
“牟武,我们好久不见了,没想到你还真是不死心呢。宝儿姑娘就那么让你记挂么?”
“叶玲珑?”
“你怎么来了?”商钊冷冷问了一句。
听语气他跟叶玲珑认识啊。不过两个人似乎不怎么互相待见。当然要认识,不然叶玲珑怎么会找到他们家,而且商宁儿会没有事。
商钊将他爹商九龄放下来,原本就草草绑在一起的头颅和身子终于又分开了。
“商老爷子怎么了?”叶玲珑看到地上的商九龄,惊诧的问道。
“被人给杀了。”
“被谁?”叶玲珑接着问道,“是那个番僧么?”
这话一出口不光我惊呆了,就连商钊也惊的抬起头来看她。叶玲珑见我跟商钊都在看她,似乎有些尴尬起来。愣在那里不知道该自己接着说话还是等商钊回答自己的问题。
显然我跟商钊吃惊的原因并不相同。我吃惊是因为从她说话中得知她是知道葛尔丹的,而且好像跟他还不是一条线上的。而商钊吃惊的应该是她为什么会这么口无遮拦。
“我不知道,爹死了之后还差点被人控制着杀了牟公子。他背上被人绑了金属丝,这种手法你见过么?”最后还是商钊给她打圆场。
“我听说东瀛人有一种‘傀儡术’,似乎就是用极细的丝线来控制死尸的。不过那需要有人在左近艹纵,你们就没有发现么?”
“我们没有想到会是东瀛人下手。”这时候我回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