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的人还小，许多事便要由王茂亲自来做，比如此刻，他正站在宫学门口等着皇长孙下学。
“奴见过皇长孙。”
白知贤知道王茂，也晓得如今他是白子冉身边的人，友好的点点头，没端什么架子。
“殿下叫奴给您送些吃食。”王茂说着，给白知贤示意了一下手里头的两个攒盒。
白知贤正想说话，那边得了信，说是过来替自家主子拿书箱的吴慎也小跑着赶到了：“主子，您一会儿是在卫国公府用膳还是回宫用？”
白知贤眼睛一转就想到了什么，面上不露：“回来用。”说着把书箱递给吴慎。
王茂朝吴慎点点头，把手里一个攒盒也递给他。
见吴慎看着王茂有些惊讶，又想着宫学这里人多口杂，白知贤哼了一声：“我有些事要问王茂，正好将他从姑姑那里叫来。”
吴慎点点头，也不多问。
出了宫门，白知贤看着和白子冉一样不爱说话的王茂，心里有一点点的郁闷。小姑姑还真是的，什么时候和黎若那么好了？还给他也送攒盒。送就算了，还利用自己！不行，他得叫她补偿自己，下次起码要给他做三盒红果子才算完。
看白知贤撅了嘴，又远离了皇宫，王茂这才小声同他解释：“主子先前在圣上寿宴上被人刁难，黎小公子替主子解的围，今日是去送谢礼。”
白知贤脸一下就黑了，“肯定又是五叔。”
王茂没搭话，只是沉默的走在白知贤身旁。
*
卫国公府。
黎若看着突然出现的白知贤，还有一点反应不过来：“你说啥？公主她、她、她真的给我送……”
白知贤一把捂住他的嘴：“你声儿小一点。”
黎若点点头，白知贤这才放开他。他一张脸涨的通红，也不知是被捂的，还是怎么了。
王茂上前将攒盒递给黎若，顺带着带了句公主的原话：“大恩不言谢，还有什么想要的尽管说。”
黎若看着面无表情的王茂，想象着同样面无表情说这话的白子冉，龇了龇牙，觉着公主殿下莫名有些可爱。
忽的想到什么，急忙丢下一句：“你们等我一会儿。”一溜烟不见了踪影。
黎若这段时日一直不得太后召见，都在宫外玩疯了，寻了好多民间玩意儿。他想起寿宴上白子冉看向那些木偶娃娃，皮影人偶时亮晶晶的眼睛，觉着自己也有样东西很想送给她。
过了一会儿，他拿着对儿看着就喜庆的，陶瓷烧成的年画胖娃娃回来，“礼尚往来，这个替我给公主殿下。”
白知贤见只是不起眼的小玩意儿，便示意王茂收着。
等白子冉从王茂手里拿到那对陶瓷娃娃后，抿着唇低低说了句：“幼稚。”实际上自己眼睛里的喜欢都快溢出来啦。
还特意把那对娃娃放在了自己屋里那扇多宝阁屏风的最中间，一抬眼就能看见。
*
过了两日，都城中发生了一件事。五皇子竟是在税银上做手脚，伙同好几个官员一起做假.账准备贪墨好几百万两雪花银。好在假.账刚做出来，就被一同查账的三皇子及时发现并制止。
这事在朝堂上吵吵嚷嚷了整三天。
三日后，皇帝终于表态，一道圣旨将五皇子软禁在皇子府中，不得踏出半步，也没说什么时候放出来。并封了功臣三皇子为王，赐字贤，赏赐无数。
王茂和白子冉说这些的时候，公主殿下弯着眼飞快笑了一下，未曾发表任何看法。
倒是素蓉，在一旁补充了一句方才自己从小姐妹那里听来的：“殿下，听说闻德宫里的那位正哭闹着要见皇上，想替五皇子求情呐。”
白子冉叹息一声，不禁想到德妃被软禁时的五皇子，那时的他……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