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时南看她紧蹙的眉心,顺着她的视线低下头去,她的裙长只到膝盖下面一截,女人白皙的小腿露在外面,白莹莹的一截,沾了泥土,像是刚从池子里挖出来的白莲藕。
只是上面多了一条划痕,破了皮,露出点点红。
这种时候,也只能忍着了。
“上来,我背你。”
郁时南弯腰蹲下去,让她趴在他的背上。
“我们去哪里?”傅司晨趴过去,他的背脊宽阔结实,好像再差的情况有他在都没有问题。
“周围看看。”郁时南也不知道能去哪里。
手机泡水里直接不行了,没有对外联络的方式。
这位置比较深,他们想自己回去的难度很大,不过在农场内,发现情况不对郁乾应该会找。
只是刚刚这雨下的又急又大,可能会带来施救困难。
郁时南抬头看看天色,淅淅沥沥的小雨仿佛是跑累了的人的停歇喘息,之后还会有暴雨般的冲刺。
先找个地方躲雨才是正事。
郁时南背着她往前走,走了几步觉得不对劲,趴在他背上的人脸贴在他的脖子上,肌肤相贴,她的体温烫的吓人。
他单手搭上她的手臂,也依然是烫。
“司晨?”郁时南喊她。
身后的人迷迷糊糊的嗯一声。
“发烧了吗?打起精神先别睡。”
“好。”傅司晨答应着,揽着他脖子的手臂收了收,她侧脸压在自己一侧胳膊上牙齿用力咬上去。
身体里像是藏了只毒蜂,四处乱蜇,这里一下那里一下,专门往敏感的地方蛰,刺痛感蔓延泛滥,神经都像是浸入毒液通向四肢百骸。
起初的刺痛慢慢变成难以忍受的痒。
她想着被人强喂的药和那些人的胡言乱语。
傅司晨眼眶里凝了泪。
郁时南背着人往前走,不住的跟傅司晨说话让她不要睡。
雨水丝丝浇灌下来,风一吹就格外凉,怕她睡着了这么一淋病的更厉害。
他脚步加快查看四周,走出去一段路了才听到后面轰然一声巨响,是汽车从树枝上坠落的动静。
郁时南下意识回头看了眼,就扫到她狠咬着自己手臂的样子,“司晨?”
脸色酡红,被雨水洗刷过的脸蛋儿诱人又可怜,睫毛上挂的水珠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泪水。
托着她的屁股将人往上掂了下,脚下加快,“别咬了,想睡就睡会儿。”
傅司晨唔了声,并没有放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郁时南看到背靠山坳处的简易板房时简直想喊个幸运。
整片二期农场占地面积巨大,之前的地形绘制图上有标识过,散落在不同区域的三处检测点,每年秋季都会安排人值守,避免火灾。
郁时南背着人冲过去,他推开房门,尘朽的气息铺面而来,但好在可以遮雨。
将背上的人放下来,傅司晨人直接往地上瘫过去,郁时南赶紧将她捞起来,手掌贴上她的额头。
烫。
但倒不是发烧的那种干热的发烫,不知是不是被雨水淋了额头有水的错觉。
反倒是觉得她热,汗殷殷的。
他这样背着他一路跑过来,身上起了汗又被凉雨浇下去,也没觉得热。
她趴在他身上没动怎么会出汗。
房间里很简单,一张小床和一个柜子,还有一张棕色的单人沙发,皮子落了,斑驳破落。
郁时南弯腰用手将上面的尘土拍了拍,满手的灰,他在自己身上蹭了下,最后干脆将上衣脱下来垫在上面,让她坐上去。
她人就像是没有骨头一样,他手一抽走,傅司晨就软趴在上面,散落的长发遮挡她半边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