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要动手了吗,不知道今天你会不会出手?”
暗夜里射出两道精芒,狂风小乱终于睁开紧闭的双眼,穿透浓浓的夜色,无视下方的黑影,紧紧盯着已经戴上阎罗面具的罗虎。
罗虎也朝狂风小乱望了过去,两道厉芒在空中交织,狂风小乱眼里磅礴的战意不断迸发,罗虎的眼中更多的是不屑。
区区一个狂风小乱还入不了自己的法眼,自己的身后站的是整个阎罗帮,更有个深不可测的老大,他当然有这个资格。
无数黑影将整个古栈团团围住,一把把带着铁链的钩爪在空中猎猎作响。
“他们在干什么?”
看着窗外越来越多的黑影,寒风雪再也无法保持镇定,他的手紧紧握住重沉枪,他们的目标从来都是自己这一行人。
他知道自己这一次真的错了,是自己大意了,凡事不要心存侥幸,要时刻保持警惕,昏黄的火光噼啪作响,古栈里再次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外面是无边的夜色和没有尽头的接天雨幕,寒风雪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再一次带着众人走出重重危机,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再也没有了一往无前的冲劲儿,他的心里好像堵了块千斤大石。
“噼啪!噼啪!呜呜!呜呜!”
这是铁爪,勾住屋檐,勾住墙壁,勾住房顶的声音,或许他们是想将整个古栈生生撕裂吧,即便知道又能怎样,自己没有办法阻止他们,这最后的屏障即将就这样失去。
“呜呜!呜呜!刺啦!刺啦!”
古栈开始剧烈摇晃,容不得自己多想,寒风雪的眼睛里杀机毕现,皇甫无敌的双拳紧握,双眼泛红,青蔓在火堆旁紧紧抱住自己的双腿,蜷做一团,忽明忽暗的火光倒映出青洪苍白慌乱的脸庞。
“噗哒!噗哒!”
水花四溅,罗虎的每一步都走得很沉稳,狰狞的面具下尽是森然的冷笑,尽管雨幕遮天,他浑身罡气大作,没有一滴雨水能靠近他的身体。
“喝!”
一声暴喝轰然炸响,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紧接着又是一声巨响,屹立了近百年的古栈在这一刻轰然爆碎,接天的雨幕顷刻铺洒而来。
寒风雪浑身罡气大作,挡住了接天的雨幕 更挡住了破碎的古栈残垣,让青氏兄妹,没有受到半点伤害。
“无敌神拳,杀!”
皇甫无敌双拳交错,他知道自己只有一次机会,而且仅仅只有片刻时光,无数拳影在黑影中轰然绽开,碎骨漫天飞舞。
整个郦长街到处都是都是黑影,径直朝他们飞扑过来。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呀,怎么没有血肉,怎么也杀不死。”
皇甫无敌边杀边喊,而黑影却是越来越多,无穷无尽,怎么杀也杀不完,这世间除了罗阎西没人知道这些到底是什么东西,这就是阎罗帮最大的秘密。
漆黑的小屋里,罗阎西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诡异的笑容,等武者到达一定境界的后,万物皆可为兵,这并不是寒风雪他们这个境界所能理解的。
“阎罗帮都是胆小鬼吗,卖弄这种小把戏算什么,有本事现身一战,一群只知道藏头露尾的无耻鼠辈。”
“哈哈!就凭你小子还不值得我阎罗帮出手,不过到了咱们地盘,不好好招待你们,倒显得我们阎罗帮小气了,是你们非要找死,怪不得我心狠手辣了。”
水花破浪,罗虎的声音再长街回荡,只见一道残影掠过,黑影层层分开,罗虎在寒风雪一丈以外立足站定。
雨夜一片肃杀,天空的雨还下个不停,街上的积水已经没过脚面,青蔓小脸发白,嘴唇青黑发紫,在雨中摇摇欲坠,如果不是青洪在一侧用力搀扶,恐怕早就已经倒下。
寒风雪强忍怒意,牙关紧咬,咯咯作响,心里满是无助和无奈,但是他绝对不会放弃。
“阁下真是好手段,今日倒是让小子我大开眼界,我们与阁下往日无怨,近日无仇,还请阁下行个方便,放我们一条生路吧。”
“哈哈!无怨无仇又如何,这是我阎罗帮的地盘,我说杀你,你就得死,阎王要人三更死,谁能留人到五更,你还是省点力气,让我看看你到底有什么本事。”
“这是你自找的,别怪我拿你的血来祭枪。”
“哈哈!他说什么?兄弟们你们听见这小子说什么了没,拿我祭枪,小子你确定不是来搞笑的。”
四周一片轰然大笑,随着罗虎的到来,四周又围上了一层头戴狰狞面具的黑衣人,他四下望去,整个郦长街俨然已是铁桶一片,风雨能过而人不能过。
天上的雨不要命的铺洒着,没有一丝一毫的浪费,看着青蔓那摇摇欲坠的样子,他的心里满是焦急,他知道这是寒气入体的征兆,只有手中的重沉还能给他带来充实而厚重的感觉。
他看着布满整个长街的黑影,他的心里不禁有了一丝动摇,自己真的能带他们杀出重围吗?
“噗哒!”
一颗硕大的雨滴正中自己的眉心,寒风雪,猛然惊得一身冷汗,四周满是冰凉的嘲笑声,自己竟然在这样紧张的情况下失了心神。
无论如何不能再这样下去,无论是为了青氏兄妹,还是为了自己,他都必须杀出去,他的路才刚刚开始,怎么能止步于此。
不会的,不会的,我一定能杀出去,他的眼睛里闪过一厉芒,枪尖在布满积水的青石带起阵阵火花,全身真气汇聚,只为这一往无前的一枪。
“哈哈!小子这样才对嘛!不然多无聊呀,你还是有点意思的,不过就看你能不能挡住我的离魂钩了。”
无数钩影冲天而起,就连接天雨幕仿佛都在这一刻停滞,阴森冰冷的气息弥漫全场。
“是离魂钩,传言此钩有摄人心魄的能力,能让使用者实力大增,是一把世间少有的神兵利器,想不到竟然落在阎罗帮的手里。”
皇甫无敌面色一变,心里不禁暗暗为寒风雪担心,此时的自己由于刚刚的片刻宣泄,早已无再战之力,他双拳紧握,脸上写满了不甘。
“离魂钩,钩钩离魂,小子能死在离别钩下,也算是你的造化,拿出你最强的一击,上路吧!”
一股阴森恐怖的力量着朝自己压迫而来,恍然间他好像又回到了四年底前,自己重重的摔倒在雪地里。
一股深深地的无力感从身上不断传来,他身上的气力好像已经被全部剥离,冰冷的风雪将自己自己的血液全部冻结。
他能清楚的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越来越剧烈。
“扑通!扑通!”
好像下一刻就要炸裂开来,他放眼望去,整个天地间全是白茫茫的一片,整个空间好似堆满了无数巨石,从天空一股脑的朝自己压了下来,直接要将自己压成肉泥。
任凭自己怎样挣扎,他的身体都无法移动分毫,好像自己的灵魂已经从身体里剥离,但是自己能深深体会到来自身体上的压迫感。
一切就要这样结束了吗,这难道就是我的命运,北国龙境小山村,难道就要这样放下,或许只能指望她了吧,一个腰间系着酒壶,一把长剑冲天而起的女人,曦山剑阁曦月城。
你的仇,我接下了,这个声音依然在自己心里回荡,尘归尘,土归土,一切尽皆烟消云散,就这样结束吧。
他的心底里突然传出一个声音,怎么能就这样放弃,自己仇要由自己来报,怎么能够假借他人之手,天地有穷时,而力之无穷时,力从心底起,气由胆边生。
他的手心陡然传来一股炽热,一股暖意驱散严寒充斥全身,白芒芒的天地轰然破碎,寒风雪两眼星芒一闪。
“嗯!我倒是看走眼了,你手里的黑枪倒是有点意思,即便是你醒来又如何,以你的实力又能改变什么,只要你能接下这一钩,我便不杀你。”
罗虎的眼中满是诧异,别人不知道,他可是最清楚离魂钩的威力,眼见寒风雪已经彻底沉沦,他能清晰的感觉到那乌黑长枪上散发出的炽热光芒,驱散了离魂钩的森然寒意,摆脱了离魂钩的干扰,它的强大绝对不在离魂钩之下。
或许真的是自己太过于执着了吧,就看你能不能接下这一钩,如果你真的接了下来,我便不再出手,罗虎心中满是怅然,再也没有一丝复杂的心思,心境通明,嘴角露出一丝会心的笑容,当然这一切,只有自己知道。
“喝!”
随着寒风雪一声撕心裂肺的暴喝,枪出如龙,无坚不摧,无物不破,全身真气迸溅,汇聚成一道璀璨的枪芒,朝着阴森恐怖的离魂钩悍然撞去。
璀璨的枪芒就像撞击在沉重的大山上,无法寸进。
“啊!给我破!给我破!给我破!”
寒风雪,连声暴喝,一切只是徒然,长枪虽锐不可挡,但是依旧无法无法刺穿离魂钩的屏障。
“轰隆!”
一声巨响,寒风雪倒飞而出,水花四溅,长枪划破坚硬的青石地面,寒风雪只感觉五脏气血上涌,强忍着不让鲜血吐出,一股深深地无力感涌上心头,他知道自己绝对不是眼前这阎罗面具人的对手,他的实力甚至在万江万河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