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忧从黑暗中转醒，脑袋还有些混乱。
一旁的风无尘就直接一巴掌拍了过去：“你个臭小子，眼珠子隔三差五的就变个颜色，好看啊？”
莫忧已经对风无尘拍脑袋的行为免疫了，像是想到了什么，慌忙问道：“我刚才又……”
“那楚雪瑶没事吧？”
“呦，看把你急的。”风无尘眯起眼睛，语重心长的说道：“徒儿啊，为师也知道那小丫头长得好看，但咱也不能这么急啊，追女孩子得慢慢来！”
莫忧抚额，这都哪跟哪啊……
不过心中也松了一口气，看师傅这没正形的样子，应该问题不大。
“还好为师来的及时，不然你能从人家脖子上啃下块肉来。”
听了这话，莫忧眉头都快攒在了一起。
脖子？啃？
这个……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竟然咬人？
一个不太成熟的想法突然从脑袋里冒了出来！
额……不会吧……
风无尘看莫忧的神色怪异，不由得又抽了他一下，笑道：“放心吧！为师已经探查过你的血脉了，倒是有些奇特，但没有兽类的气息。”
咳咳！
这老头不是会读心术吧。
有些尴尬的轻咳了一声，莫忧赶忙岔开话题，沉声问道：“师傅，您知道我这种情况是怎么回事吗？”
风无尘闻言，神色也凝重起来，手抵着下巴说道：“暂时还太确定，不过根据这些天的观察，我发现你在眼睛变红的时候实力会突然暴涨一截，达到你目前肉身所能承受的极限，并且有独立的思维，和你完全不同！”
莫忧一惊，几乎是脱口而出：“夺舍？”
风无尘却却摇了摇头，道：“我开始也是这样以为的，但最后我又否定了这种猜想。”
“前几天还在森林的时候，那时候你情绪不太稳定，期间也陆续进入过那种状态，多次之后我发现了几个小细节。”
风无尘说到这里顿了顿，目光移到莫忧的手上，意味深长的问道：“你的戒指现在戴在那只手上？”
莫忧有些不明所以，回道：“左手食指上啊，怎么了？”
“那你还记得你刚刚醒来的时候戒指在哪只手上吗？”
此言一出，莫忧更加不解。
自己确实喜欢将戒指戴在左手食指。
可是刚刚……
戒指好像是在右手食指上！
可这又能说明什么呢？
风无尘沉声继续说道：“从森林到天风城的路上，你总共进入那种状态三次，三次你都会把原本戴在左手的戒指重新带回到右手上！”
“这说明，正常状态下的你和红眼状态下的你具有不同的习惯和喜好。”
莫忧摩擦了一下手上的戒指，说道：“由此可以初步推测红眼状态下的我也有独立的思维！”
“可是这样一看，不是更加像夺舍了吗？”
风无尘没有理会莫忧，继续道：“接下来就是最奇怪的一点，我发现不论是正常状态下的你还是红眼状态下的你，将戒指重新戴回自己习惯的位置的这个行为太过自然了，以至于你都没有在意戒指为什么会在另一只手上出现。”
“就像是……”
听到这里，莫忧脑海中好像有了一点头绪，接话道：“就像是将戒指频繁的换位置本来就是自己的习惯一样！”
可是莫忧可以确信，自己一直以来戒指都是戴在左手食指上的，起码在自己清醒的时候一直是这样的。
其实这个很好理解，就比方说你上午的时候将戒指戴在左手，可是下午又想戴在右手了，这样频繁的习惯性 交换会让你下意识的忽略这种行为。
就和此时莫忧的情况一样。
可如果是一个外人需要你在这一天内将戒指戴在右手上，那么当这一天结束之后，出于习惯你会立马将戒指重新戴回左手上，并且可能还会吐槽一句，真不舒服！
那么我们假如这个外人就是夺舍莫忧的另一股灵魂，那么在莫忧恢复正常时发现戒指戴在了另一只手上，一定会感到奇怪！
可是刚才莫忧并没有察觉到异常。
风无尘点了点头，说道：“假如说，现在的你和红眼状态下的你都是你本身的话，虽然你两种状态下的习惯不同，但本质上都是你，受一些潜意识影响，就会出现你这种情况。”
“当然，这种朦朦胧胧的猜想并不是我推翻‘夺舍’这种情况的主要依据，重要的是我还发现，当你变成红眼状态时，我在你面前提起你的父母、爷爷这些亲人的时候你会突然变得异常暴躁癫狂。”
“这更加说明，两种状态下的你都是你自己！”
“当然，这些都只是我的推测。”
莫忧静静地听着，眉头时而皱起时而松开。
心底好像有什么东西破碎了，他突然觉得胸口有些发蒙。
原来之前的一切，都是自己做的啊！
哪有什么夺舍？哪有什么被人操控？
不过是自己找的借口罢了！
这一刻，他突然有些想笑，笑自己懦弱！
察觉到莫忧的情绪有些低落，风无尘直接就是一巴掌。
想让老子安慰人，不存在的好吗。
“又哭丧着脸，你师傅我还没死呢！”
莫忧被一巴掌扇回了现实，这下打的好用力，脑瓜子都嗡嗡的。
缓了好一会儿，莫忧才恨恨的看了一眼风无尘，咬牙道：“那师傅，您分析这么半天，我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风无尘完全无视莫忧幽怨的眼神，骂道：“你特么猪脑子啊？还不懂？”
“你有病！”
莫忧满头黑线，怎么感觉他在骂我……
“就是说你有两个人格！人格分裂！”
“你就是个精神病！”
“你明白了吗？”
…………
“哦，我明白了……”
您说的这么直白，我大概是明白了。
可是为什么我一直感觉你在骂我……
紧接着，莫忧突然想到什么，问道：“那我另一个人格实力为什么会强那么多？”
他可是记得当初融灵境九重的巨虎都被轰成渣滓了。
风无尘慢悠悠的回道：“可能是因为你的血脉，我发现你的血脉中蕴含着一股极其特殊的力量。”
莫忧微微点头，不在这上面纠结。
血脉？
他的记忆现在都是残缺的，纠结这个有什么用？
就在这时，风无尘突然拍了拍莫忧的肩膀，一脸“你要振作起来”的表情说道。
“徒儿别怕，等有时间了为师就带你去求医，咱们找最好的医师，一定把你的精神病治好！”
这话说得，没毛病！
我真想跪下谢谢你！
我可谢谢您嘞！
接下来的时间，莫忧又问了几个关于修炼的问题。
“师傅，为什么我感觉这里的武修有点弱呢？”
莫忧有些奇怪的问道：“我目前修为只有炼脉境巅峰而已，可白天那个融灵境三重的纨绔少爷连我一拳都接不住。”
风无尘笑了笑，问道：“那觉得以这里的武修水平，你的实际战力顶点是哪里？”
莫忧低头思索了一阵，回道：“大概融灵境六重，可能会有些吃力。”
“融灵境六重……”
风无尘思量着，不一会儿说道：“很大一部分原因在于你的肉身很强大！”
“你之前应该是修炼过什么品阶很高的炼体功法，包括你的常规功法，也就是修炼玄气的功法品阶也应该不低。”
“这些小城的家族子弟大多修炼的是玄阶下品或者中品功法，而你的功法，我初步估计起码是天阶！”
说到这，风无尘的神色突然凝重起来：“整个楚国最顶级的一本功法仅仅是地阶中品，你知道天阶意味着什么吗？”
“在你还没有强大起来之前千万不要张扬，明白吗？”
风无尘这样认真的时候莫忧还是很少见的，心里也明白轻重，当下点了点头，随即又笑嘻嘻的说道：“那天阶功法师傅不想要吗？”
“想啊！徒儿这是打算给为师观摩一下吗？”
风无尘一脸的坏笑，惊呼道。
莫忧却叹息一声，说道：“可我已经想不起来我的功法是什么了。”
闻言，风无尘摆了摆手，笑道：“为师发现你每次接触到你之前熟悉的事物就会引起你的记忆波动。”
“到时候我让杨老头带你去他的藏经阁，你就坐在里面一本一本翻，虽然品阶都不高，但万法同源，总会找到一点熟悉的地方。”
莫忧憨笑一声，心中却也有些温暖。
感叹风无尘的细心，也感恩他愿意张开羽翼让自己栖息。
就算风无尘真的想要自己的功法那又怎样？
送他又有何妨呢？
这时，风无尘却忽然皱了皱眉，说道：“徒儿啊！为师虽然不想你整天板着一张脸，但你笑起来……能不能稍微好看一点啊？”
“难道精神病笑起来都是这样吗？”
“恶心死老子了！”
莫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