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睡了一觉梦到了什么杂乱的事,在她苏醒之际迷迷糊糊的就似被神仙点拨茅塞顿开一样,一根堵塞的神经莫名通畅,想起了她遗漏的事。
昨日情绪太激动没绷住,光记得难过了,都忘了远亲不如近邻之事,虽然爹娘和叔伯那些亲戚并不往来,她也不知道那些亲戚在哪,但是左邻右舍十几年的老街坊了总该知道很多事了吧。
她早起匆匆洗漱完也顾不得饥肠辘辘都已无力叫唤的肠胃,还有因为昨日一下子走远路而酸胀的腿,拉着云烟就急不可待地往外跑去。
云烟看她急得一路紧皱着眉头,认真急迫地神情,也不敢去问只管本分的跟在她身侧,哪怕她仅是抽疯,云烟也是愿意陪着她一起疯。
苏夕瑶今日转移了目标,直奔去了隔壁的张家,张家的姐弟与她也是从小光屁股一起玩的情谊,想来定是能寻到些家人的消息。
昨日光顾着寻自己家,也并未在意张家,可她在张家门口就觉着心里发怵得很,门上挂着锁,门口的匾额上面还蒙着厚厚的一层灰,朱红色的大门上竟还贴着官府的封条,她贴在门缝上眯着眼睛往里面瞄去,只看见院内杂草丛生,一片破败之景。
这下她原先的问题没找到人解答,更是多添了许多的不解与疑惑。
云烟看见门口上贴着的封条,虽不识字但也知道是不好的东西,她揉捏着自己的手,害怕道:“小姐,我们还是快走吧,这里好可怕啊。”
苏夕瑶趴在门缝上呢喃着:“究竟这一年多里出了什么大事?为什么这里已是面目全非了?”
云烟心里作用的明明就是在临街人来人往的地段,站在门口都觉着这府邸阴风阵阵地处处透露着恐怖气氛,她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害怕的缩在苏夕瑶的身后催促道:“小姐,这里阴寒得很,还是快走吧!”
苏夕瑶可不死心,张家不行那邻居这么多虽然都不算熟识,哪怕一家家叨扰过来,她就不信问不到了。
此时正巧落谦从她身后的巷口拐出来,对她今天又出现在此也不免感到惊讶,索性乘她没看见也没察觉远远地跟在她身后。
苏夕瑶想要探寻一个个谜团后面的解答,可天却不遂人愿,张家被封,柳家叩了半天的门也无人开门,章家也换了主人,她明明就离开了一年半的时间,这种感觉就像她离开了十来年后才回来一样,不仅自己的家没了,连左邻右里也都变迁的了无痕迹。
看来左邻右里她是不太可能寻到答案,索性没脸没皮的站在大街上拉着人就问。
有的人当她是骗子,就是想套近乎来骗钱,有的人还未等她开口询问就赶忙摆手说:“不知道、不要买、不需要。”
有些人总感觉知道什么,当她提起宋家和张家的时候,嘴上说着不知道,可是他们平日里想来也是不怎么撒谎的人,演技拙劣眼神闪烁畏畏缩缩的。
在街市上盲目地兜兜转转问了一个时辰还是寻不到任何愿意给她解答的人。
云烟也是怀揣着她的一肚子困惑跟在苏夕瑶身后,两个人像无头苍蝇一样满街市的乱窜。
最后两个人在东市耗了一日,结局还是如昨日一样,满怀着希望而来,却收获了更多的失望与无奈,最后也只能买了些吃食心情沮丧的打道回府。
云烟两条腿都快走折了,她都不知道其中的因由,云里雾里的陪着她满城的找人,心里的疑惑不断发酵,终于也是憋不住问道:“小姐,为什么您这么在意宋家小姐啊?您明明从未出过苏府,苏府也未来过这么一位姑娘,您怎么就这么急着要寻她?”
苏夕瑶一回到清婉阁立马没了规矩和仪态,把绣花履一脱像滩烂泥一样躺倒在床榻上。
无力道:“云烟,有些事你不明白也不用明白,整个宋家都对我非常重要,所以我一定要寻到他们,今日寻不到那就明日接着寻,明日寻不到我后日接着去,城东寻不到我就去城西,我就不信翻遍整个元安我就翻不到了!”
云烟抓耳挠腮的完全不明白苏夕瑶这么费心费力的究竟是为了什么。
另一头的墨香斋里,司马翎对外宣称着病重,日日就待在墨香阁里悠闲自在的茗茶、习字、看看书的,虽足不出户但府中的一切都在他的五指山里紧紧攥着。
太阳渐渐西下,金红色的暖阳就似给朵朵白云描上了耀眼华美的金边。
晚风习习的吹拂,吹起了漫天轻盈飞舞的柳絮。
落谦终于在府中下钥前一刻赶了回来,立即马不停蹄地大步奔向墨香斋,将他了解到的如实禀告给了司马翎。
这一切都和他的设想有很大的出入,不管是陆家还是宋家都是寻常的商贾,账目干净背后也没有任何的势力支持。
司马翎背着手在房中低着头愁眉不展,背着手不断踱步疑惑道:“你确定?”
落谦斩钉截铁道:“确定,而且王妃寻得并非是陆家,而是宅子的原主人宋家,说是要寻她的好友宋家的大小姐-宋慕雪。”
司马翎摸着下巴重复道:“宋慕雪?”
“可奇怪的是,苏家家教严苛,王妃之前从未出过苏家,也不知怎么就会和宋家大小姐有交情,属下看王妃婢女的反应,似乎连她的贴身婢女都不知王妃此举是什么缘由。”
司马翎有被害妄想症一样的揣测道:“那这个宋家大小姐人在何处,会不会是她们打了个幌子,伪造了个名目,好骗过我们改日偷偷接头!”
落谦很快就摇头否定道:“宋家主人叫宋耀翔,和他夫人在一年前的冬日一起暴毙而亡,离奇的是宋大小姐宋慕雪没隔几天也去世了,宅子和一间百年布庄就由宋小姐的未婚夫和庶妹很快转手给卖了,然后就没了踪迹。”
司马翎从小没少被害,谨慎疑心异常的重:“不是假死?”
“不是,好几个人亲眼看到了尸体下葬,属下也去看过墓地,下葬后并没有扰动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