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二十日。
今天是叶清瑜的生日,也是她被关在这牢笼里足足五年的日子。
外面电闪雷鸣,冷风瑟瑟,呼啸而过的狂风不停的透过窗户卷入。
叶清瑜下意识蜷缩了身子,拉扯单薄的衣衫,却还是忍不住的发抖。
她嘴唇惨白,额头不停冒出汗珠,每呼吸一下,腰畔处撕裂般疼痛窒息。
这是为了给那同父异母的妹妹叶楚楚做移植肾脏手术,留下来的后遗症。
地下室的大门被踹开,两个陌生黑衣人拿着铁罐进来,开始四处泼洒。
刺鼻的味道迅速蔓延……
这是,汽油!
“你们要干什么!”
叶清瑜惊恐,瞳孔放大!
死一般寂静的屋子,让人不寒而栗。
敞开的大门,是她这五年来唯一见过的光亮。
她想要逃,想要跑,想要离开这里!
这个想法刚涌上脑海。
“啪!”
一巴掌狠狠的甩在她脸上,辛辣红肿的感觉袭来,血腥的液体瞬间充斥口腔顺着嘴角流出。
彻底,将她的想法瞬间扼杀掉。
尖锐刺耳的女声响起,“姐姐,你要往哪里去啊,你是叶家大小姐,这模样出去被人看到了,实在是有损我们叶家的颜面。”叶楚楚拿起手边的棍子,朝着她的双腿狠狠一下又一下锤过去。
这下,她想跑也没有能力了。
“啊——!”
震彻心扉夹杂着骨折断裂的声音,响彻整个地下室,听的人触目惊心倒吸凉气。
叶清瑜跪在地上,五指紧紧攥在一起,抵住摁着地面。
瞬间,冰凉的血液透过衣服淌出,湿了一片的地面……
叶楚楚意犹未尽,红唇上扬,“姐姐,明天是我订婚的大好日子,就借姐姐的红来沾沾喜气了,不过我还听说新娘若是能够看到鲜活的心脏,这一辈子都能恩爱长久,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你要做什么!”
“剜心!”
叶清瑜双瞳惊恐!
只见她毫不犹豫扬起拿着尖刀的手,对准心口直直的戳了下去。
猛的阵阵裂开的绞痛涌上心尖,叶清瑜意识清醒,感觉到被她心口硬生生被一点点扒开,肉被划破割开撕扯下来的钻痛。
这种疼痛仿佛是刀板上跳跃的鱼肉,被活剥刮骨一样的抽痛,又紧接拿着绞肉机狠狠搅拌一般的钻心。
她的嘴被硬生生缠上厚重的胶布,发不出一点声响。
心满意足后,叶楚楚露出狰狞的笑容,红唇轻勾,“姐姐,你真好。”
嘲讽的笑声不断响起,压迫她的神经。
临走前,叶楚楚故意顿下脚步,“对了姐姐,忘记告诉你了,跟我结婚的是浩天哥哥。”
听到这个名字,她双瞳瞬间放大。
叶楚楚扬起手机,接通打来的电话,按下免提。
“宝贝楚楚,我在你家门口呢,我可想死你了。”
“浩天哥哥你就会哄人家开心,之前是不是也这么哄我姐姐的啊?”
“那个死鱼,没有一点情趣多看一眼我都反胃的要吐,哪里能跟我的宝贝楚楚比,要不是为了家族联姻,我瞎了眼跟她啊?”
这个声音,她再熟悉不过了。
欺骗了她整整三年,夺走了她全部家产的害得她父亲中风而亡的男人,简浩天!
叶清瑜的眼前模糊了一片,实在是觉得好笑……
落下的火苗,迅速顺着汽油蔓延,周围一片的熊熊烈火冒个不停。
浓烟密布,叶清瑜只觉得呼吸愈发的微弱沉重。
她这一生,过得简直窝囊,若是能再来一次,定不会要这些人好过。
她要将这五年来的委屈,数以十倍的还回去!
叶清瑜不想死!
她不甘心……
眼眸流出满是恨意的泪水……
可如今,说什么都晚了。
这一辈子,她最后悔的,就是没有好好珍惜顾言,他是那么爱她……
叶清瑜倒在熊熊燃烧的火焰里,停止了呼吸。
一道白光剧烈闪现,意识逐渐恢复。
“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这个声音,是顾言!
顾氏集团总裁,接手顾氏仅仅几年,便将顾氏集团发展成为全球最大行业巨头,旗下业务数量多到惊人……
他帅气多金,沉稳低敛,多少女人名媛巴不得攀附而上。
这么骄傲的男人,偏偏爱她到骨里,视作生命捧在手中放在心尖。
可是她上一世却只想逃离他,伤透了他的心。
在叶清瑜强制要求下顾言痛心同意离婚,翌日便远赴国外消失在她的视线里,从此了无音讯。
叶清瑜睁开眼睛,线条清晰挺拔的背影映入眼帘,正在穿衣。
真的是顾言,这是在做梦吗?
难道,她重生了?
老天爷竟然真的愿意给她,第二次的机会吗?
她四处扫视,震惊不已,这装潢,摆设,是她跟顾言结婚的那天。
五年前,她是上市集团叶氏千金,云城第一名媛,众人追捧万人羡慕的顾夫人。
只不过,结婚当天,叶清瑜便扔下张离婚协议书,跟简浩天私奔。
谁想竟被灌了药送入酒店,被侵犯后拍下激情视频四处发布,沦为笑柄。
而她也被叶家以患有精神疾病成了疯子为由,关进那永无天日的地下日,再未出来!
既然重生,这些她绝不会再让其发生!
她要好好的补偿顾言,这一世换她来给顾言幸福。
离婚?
不可能!
“老公,你要去哪?”
一双纤细柔软的手缠绕上顾言的腰畔,脸颊轻靠在他后背。
明显,顾言的身子怔了下,穿衣服的动作随即停顿。
白皙柔嫩的肌肤,身上淡淡的清香,轻而易举勾起他心底的欲望。
男人转身,一双深邃不可触及的眼眸,紧紧落在她身上,“这是你的新手段吗,又想让我帮你什么?”
“我一个人害怕,你陪陪我。”叶清瑜轻声嘀咕道。
男人眼底满是凉薄冷淡,“如果是为了离婚,劝你不要白费功夫。”
“不离婚!”叶清瑜赶紧摇头,语气坚定。
四目相对,她露出乖巧的笑容,满是讨好。
叶清瑜语气温顺,带着内疚。
男人对她这般态度,怪不得旁人,谁让她之前对顾言,不屑糟糕到极点。
可这表情,落在顾言眼底,成了满满的可怜委屈。
他皱眉,决绝的话哽在喉咙。
“你真的要我陪你?”
叶清瑜脸颊一红,心中不禁意外,没想到他这么容易就答应了,她都做好了厚脸皮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