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他是刻意带了一根银针来的。每插一道菜,凌枫都要用充满挑衅的眼光望望那几位。凌枫这样做当然不是真的担心菜里有毒,而是刻意挑衅他们,公开向他们传达这样一个信息,那就是表明我凌枫对钟福生、翁禽奸你们这些人根本就信不过。
看到凌枫这样公开不相信他们,防止菜里有毒,在座的人心里都充满一股无名火,却又不便发作。
翁禽奸见凌枫如此公开侮辱他们,便用着鄙夷的眼光和语气说道:“真想不到,凌医生竟然如此小心,连吃个饭都怕中毒啊。”
“没办法啊,江湖险恶,尤其是在这天高皇帝远的黄塘市,不得不防着点。加上我是外科医生,外科医生的生活就是每日都要在刀尖上行走,处处充满危险,不得不加倍提防。所以我也就养成了处处小心、时刻提防的习惯,要是不这样的话,恐怕早就被某些人给害死了啊。”凌枫反唇相讥道。
钟福生哈哈大笑几声后说道:“凌医生说话可真是风趣啊。”
凌枫也大笑两声后说道:“我能够活到现在而且还坐在这里恐怕超乎某些人的预料吧。”
在座的人一阵尴尬,钟福生急忙说:“凌医生这是说的哪门子话,可能是凌医生对我们当中的一些人存在误会。其实今天我们请你凌医生过来,就是为了向凌医生澄清一些事情,消除这种误会的。”
“哦,那我倒想知道,上次我做完手术后下班回家的路上被你们派来的人追杀险些丢命是怎么个误会?”凌枫放下了筷子,抱着手臂目光如炬地望着翁禽奸他们。
翁禽奸知道凌枫这话是针对他自己的,现在已经公开向他为那晚上王霸他们追杀他的事摊牌了。
翁禽奸也是老江湖,被人质问此事能做到脸不红心不跳,而且异常镇静。他不慌不忙地对着凌枫说道:“对于上次凌医生下班回家途中遇袭的事件,我深感惋惜和痛心,也很愤怒。这件事情完全是医院的业务副院长史克朗干的,我一概不知。对于史克朗的这种行为我是坚决反对的。”
“史克朗指派了王霸他们这么多人参与行动难道你翁院长真的就一无所知?”凌枫用怀疑的目光望着翁禽奸。
翁禽奸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保证:“我翁禽奸对天发誓,我对凌医生遇袭事件完全不知道。这纯粹是史克朗的个人行为,他嫉妒凌医生的才能,便想加害凌医生,这种人完全是禽兽不如,这样的人不配做院长,甚至不配当一名医务人员。幸好他已经被就地处决了,这是他的报应,他那样的人就该死。对于他让凌医生受惊的事,我深表歉意。”
“既然翁院长现在把史克朗说的如此不堪,那么当初又是怎么让他当上业务副院长的呢?”
“说起来惭愧,这是我们的工作失误。史克朗这个人本身业务能力还是有的,以前他的内科医疗技术还行,晋升了副主任医师。医院当初为了业务发展需要,就任命他担任了业务副院长,统管医院医疗业务。开始他干得还行。可是后来他的野心和虚荣心极度膨胀,迷恋上了权利,喜欢摆官威,而且嫉妒心极重。不能容忍其他医生技术比他高。所以就不断地在医院到处长篇大论的发言,彰显他自己的名望和地位,故意耽误科室里面医务人员正常的工作。甚至有意滥用职权阻止医务人员对危重患者进行抢救。目的就是因为嫉妒凌医生你们医疗技术比他强,想故意让你们医治病人失败,为此不顾患者的生命。这是严重的反社会、反人类的罪行。我作为医院院长,绝对不允许他这样的行为。另外他当上院长以后,迷恋上了权利,对于他以前的医疗技术水平逐渐地就荒废丢弃了。变成了这样一个心胸狭窄、丧心病狂的小人。”翁禽奸说到后面语气逐渐加重并有点情绪激动了。
凌枫听了心里暗笑,心想:你装,真会装,谁不知道你翁禽奸当初是跟他史克朗串通一气的。现在史克朗已经死翘翘了,你们正好把所有过错全部都推到他身上。虽然史克朗的确如翁禽奸所说的那样不堪,但是谁都知道,要是没有他翁禽奸点头同意的话,史克朗是无法调动王霸以及另外几位杀手的。
但是凌枫并没有把这层窗户纸捅破。之前游美就向他交代过,饭桌上见机行事,尽量不要主动把什么事都说穿了。
所以,凌枫也就假意笑了笑说道:“看来之前我真是误会翁院长了,史克朗这个人真是该死。”
“他确实该死,这种人罪不可赦,死了活该,这都是他自己咎由自取。”翁秤砣在一旁附和道。
“既然那晚派杀手来追杀我的是史克朗,那么我来到医院时遇到一大群警察想要抓捕我又是怎么回事呢?假如不是我这两个兄弟拼命保护的话,我恐怕早就被抓进警察局,在里面被悄悄弄死了吧。我想他史克朗一个医院的副院长恐怕还没这么大的权利调动市里的警察吧。”凌枫说着眼光直望着翁禽奸他老子,公安局长翁秤砣。
翁秤砣似乎早有准备,他丝毫不慌张地笑着说:“其实这也是误会,我对这件事完全不知情,那天是我们警局的刘辉刘队长擅自带人去医院的。是刘队长和史克朗勾结起来妄图对凌医生做出这伤天害理的事情的。那个刘辉上次处理人质被劫持事件时就荒唐无比地开枪击杀人质,给我们警察在市民当中造成了极其恶劣的影响,我正准备处理他的。幸好那天刘队长已经被你两位英勇的警卫干掉了,这也算是为我们警察局铲除了一大败类,为此我深表感谢。”
凌枫心想:很显然这父子俩所说的台词都是事先思量好了的。说出来流畅无比,没有丝毫的犹豫。像这样把所有的过失全部推到史克朗和刘辉这两个死鬼头上,然后自己装作不知情的无辜好人。这样的套路恐怕是他们在官场上演练了无数次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