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实在没法说出口,我也讨厌阴阴没什么大事大家都弄得一团乱的样子。
我阴阴那么让人省心,为什么对我没有一点自信?过度的关心让我无法呼吸,阴阴我可以!
“对不起。”我轻轻地说道,甚至搞不清对谁说的。
在床上失声痛哭过后,我忍住所有的委屈,只得继续去学校上课,继续维持这种奇怪的生活,那边都无法逃避,还要在所有人面前装个像个普通的学生,我累了,却逃避不了。
“对不起。”我又一次为了大家的安心,委屈自己,扛下所有的指责和质疑。
终有一天,会结束吧。
这样想着,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度过这几天的。
每天按时上课,按时回家,表现得一如常人。也正是过了几天风平浪静的日子,他们的情绪平稳了下来,我自己的心情也渐渐平复。怎么说呢,大家对我的关心,有时候不失为一种负担,这也许就是渐渐成长的代价吧——不断地去平衡自己和周遭人的关系。
我似乎变成了一个正常“人”。
这天夜里,我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出神,脑子里想着的是化学方程式和没完没了的物理定理,便听见窗外有了沙沙的动静。我猜,该来的总会来。
也许是经历了太多这样的事情现在已经颇为习惯,习惯半夜被异常的情况打扰,习惯在人和怪异中生存,习惯在各种关系里周旋,习惯面对,习惯应对……
夜里有些微微的凉,我披上件衣服,走向窗边,看见了那个扑闪着大眼睛的有着人脸的怪异。我打开窗子,没有对它多说什么,从柜子里拿了两个杯子出来,分别斟了小半杯温牛奶,坐下来,慢慢地喝着。
看它的身形和神情,隐约觉得他的心理年龄不算大,戒备心倒是很重。也许是源于实力不足,当然,在现在的我面前,它对我构不成什么威胁。
缓缓,它从窗口进来,缓缓向桌子靠近,每走一步,都格外小心,时不时地看看我的眼睛,端详我的神情。
“喏,温牛奶,喝吧。”我笑着看着它,无所谓它是否给我回应。
“对、对不起。”
“嗯?”它突如其来的道歉,给我搞得有点不知所措。
我酌了一口温牛奶,问它:“没事的,不过你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因为……”它支吾了半天“因为”,到最后却“哇”地一声哭出来。
我没哄它,也并不想哄。
等它哭累了,我再次用平静得不能再平静的语气问它:“你为什么要向我道歉?”如果从第三者的眼光看,这样的状态都有点像欺负小孩儿了,可也正是在最近的煎熬中,我养成了这样的性子。。
“你希望看得见么?”它问的这句话又让我打开了记忆的阀,仿佛再次置身医院,消毒水的味道扑面而来。没有我以前设想的反应剧烈,我知道事情的源头就要水落石出了,心里反而有些轻松。也许,我的世界很快就要恢复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