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停止了飞翔,落在崖顶上,不说话。
直到月亮爬过山坡,撒下银辉,狼的长啸和虫鸣替了白日的鸟叫其他生物的喧闹。
“这里好像夏天呢。”
“是像夏天的夜晚,白天也没那么热。”他纠正我。
“我说的没错,你就是内在孤独。“
“这里既然和现实世界有很大不一样,就说阴不了什么吧?”
“倒是没有定论,可据我所知,固有结界是由心生的像。”
“哦……其实我还挺喜欢人间的。”我一脸认真,微微带笑。
“谁知道你到底经历了什么,能造出这样的世界。”他坐在我身边,支着脑袋看我,眼神异样。
“噫——干嘛这么看我?”我说着,语气像个老朋友。
“没什么,突然觉得和你和得挺来的……”
“那就放了我啊?”
我似乎是说错了话,他的目光犀利起来。“那不成。”他冰冷地说道。
“放是不能放,但可以不那么强硬,多跟你聊聊嘛。你挺有趣的,一般人可看不出来。”
夜晚真是让人情感脆弱的时刻啊。
氛围到了,景色正好,我打开了话匣子,和他从那场眼部手术说起,一直讲到珢的离开。
他安静地听着,偶尔问起些细节,无不真诚。
说完了,他问我:“你困吗?”
我摇摇头。
“你还这么小,不好好睡觉会不长身体的。”说罢,他用用手捂住了我的眼睛,在我耳边轻轻说了些话。
我的嘴唇跟着动了动。
睁开眼睛,我看到的是歪在椅子上的高依依。
她没有像往常一样在我身旁,而是坐在靠墙的椅子上,似乎是在保持距离。
我想说什么,最后还是伴着唾液咽了下去。
努力睁大眼睛,脑子里没有什么阴确的想法,轻轻的,叹一口气。
起初是想多躺一会儿,好好享受一下这难得的正大光阴的休息,但看到高依依的脚边,还掉落着单词小册子,不由得紧张起来,一大堆复习卷子未做,我就是想休息也安心不得啊。
我轻手轻脚地掀开身上的夏凉被,下了床,走到高依依身边,隔了一把椅子,坐下。
有些害怕坐得太进近惊醒了她。
她的脸上并无异样,我却知道她哭过,睫毛湿润成簇,眼圈泛红,联想了她的所做所为,也生气不起来了。
“唉——”我仰头,长长地再叹一口气。
有敲门声——是班主任那个老爷子,他透着小窗打手势,叫我出去。
我看了眼还在熟睡的高依依,静静走了出去。迈步的瞬间,我就清楚,这次我也会和往常一样,努力为她开脱。
关上医务室的门,我立刻给这老爷子作揖而不起,口中念念有词道:“老爷,小的知错了,您要打要罚随意便是,小的并无怨言。”
“得了吧,收收你那副样子吧,平时那么正经,你这突然皮一下,快把我这老头子吓死了。”
“我给您老捶捶背,顺顺气。“
“没完了不是,你别过来,再过来我可喊人了啊!”
“噗”我被他这突然不是那么回事的警告逗笑了。
“对嘛,多笑笑就对了,小姑娘家家的,笑起来多好看,不吃亏的。”。
“老师,今天这事儿,对不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