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习惯了这种疼痛,自珢离开以来,我无数次地独自面对各种各样的突发状况。
严格点说,这并不是独自,硕在我体内,我得以毫发无损……我依赖于它的能力和我现在得天独厚的条件……我有依靠,有依赖……可我就是觉得孤独,从始至终。
母亲的呵护,朋友的陪伴,怪异的相随——我身边一直都有同伴——我在真诚地面对每一次得到的感情,也真诚地用自己的感情去回应,但……那个所谓呈现了我心像的固有结界,只有我一个人,我阴白,只是一直不愿意承认,我一直只拥有我一个人。
这种事情,给别人说,大概只会得到:“大家都一样,本来就是这样啊。”的回答,但他们真的懂嘛?他们真的体会得到我的感受么?又会不会事情本来就是他们所说的样子,而我只是不知天高地厚地在意、追求了一个不可能得到满足的体验,一个不可能得到解决的问题。
那样的话,他们就是不懂,因为他们的兴趣点不在这里。
在满目的火焰里,我静静地思考这个严肃的问题,并不忧郁,是我真心想得到答案。
又或者说,如果这是大家普遍的状态,那这就是这个时代的特点,我只是其中的一员,并不奇怪。
不管怎么样,不管这个问题是否有答案,结果都是一样的,除了接受没有别的选择。
哈,我想到这里,自嘲了一下。
搞了半天,自己净在瞎折腾自己呢?净想些没用的……但……其实是有价值的吧,如果真的清楚了真相,就很容易接受吧。
我回过神来看那怪异,她眼神里透出的光,表阴她在看一个她理解不了的生物。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里油然而生一种悲怆。
也许从眼神流露了出来?
那怪异愤愤地熄了火焰,骂了句:“疯子!”
走了。
她走了。
她走了?
我怔怔地站在原地,不清楚状况。
我这是又躲过了一劫?
怎么?有点不对劲?她放过我没什么理由啊?
就是这样,似乎是平安了,但没有一点实感,没有庆幸,亦没有不幸。
“奇怪哦。”我自言自语道。
捡起一旁的书包,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径直走向我的住所。
“可真有你的啊。”
“?”
硕大概是调侃了我一句,不过我理解不了,再问它到底是怎样,它也不回答我。
“奇怪哦。”
“不过有什么呢?世界上多得是我理解不了的事情吧,就好比说今天卷子上的化学题。”
这样自己安慰自己,这种有理由的安慰我是可以接受的。
学习到了深夜,闹钟响了,该睡觉了。
我躺在床上,重复着每天的高难度任务:在意识非常清醒的情况下入睡。
唯一的方法就是什么都不想,放空自己的头脑,仿佛意识都不存在……开始很难做到,后来习惯了就不觉得难了。
好像世上所有的东西都是这样——会了不难,难了不会。
外面应当没有过高树,那沙沙作响的是什么?
怪异?不对,此时的结界放不进来怪异。
一旦有了想法,睡着就不可能了。
极不情愿地睁眼——
一张惨白的脸,像偷窥一样在窗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