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看不到他,就算他出来了,我跟他硬刚也肯定会吃亏的,我要想办法!
我闭上眼睛,深深呼吸,突然间的灵光一闪,心中有了胜算。
虽然有点对不起他。
“我希望。”话音落下的顺间,我睁开双眼。
“现形。”
“坐下。”
没错,我看到的,是这片森林。
我立在石头上,和那坐着的怪异保持平视。
我在他的眼睛中看到了转瞬即逝的诧异,碰巧被我捕捉到,小小的得意让我更有了底气。
半晌,他打破了沉默。
“是我小瞧你了啊。”
“我也是突然才感觉到的,还要谢谢你的提醒呢。”
没错,他曾在我的耳畔窃语,说我开起固有结界的条件极有可能在我的眼睛里,只要我发自肺腑地去感受,去自我审视,就会阴白条件是什么。现如今,我知道了,也正好,赶上了生死攸关。
脚边的土地上凭空长了一簇植物,生了细而坚硬的枯枝,枝枝锋芒毕露,就好像无柄的细剑。
我从主干的节骨上掰下一枝,握在手中,那枯枝的断面立刻长出了柔软的藤蔓,和我的手缠在一起,以不至于用力后手滑脱手。
“凭你今天的作为,我现在就应当要了你的性命。”我把枯枝的细尖直对怪异的脖颈,只要再近那么一点点,他的皮肤就会被我刺破。
他看着我,笑了。
“看样子我还是对你说了太多啊。”
“但这样就印证了你的猜想吧,你也不算吃亏。”
“不过你这条件想触发也太简单点儿了吧?”
我没吱声。
“来吧,让我成为你这片森林的养分吧,给个痛快。”
“你阴阴知道我下不去手。”我盯着他的眼腈,万分的不习惯,但此刻避开便是怯懦。
“哈哈哈哈——”他笑个不停。
“你算得可真准啊。”我竟也感慨起来。
放下手臂,手中的枯枝,指尖手臂的藤蔓灰一样散去。
“行吧,这次我们又扯平了。”他恢复了之前和我在一起时的那种状态,气氛缓和下来。
“阴阴是我占绝对优势好嘛?”
“但你对自己的限制让你优势尽失,勉强就算个平手吧。”
“你可别忘了,就算我下不了手,我可也能让你在这里多吃点苦头。”我愤愤不平道。
“我们出去吧,这次我放了你。”
死鸭子,嘴真硬,我心想,年长的人承认自己的失败当真有那么难嘛?大概碍于面子罢了。
我手掌直立,像祷告那样拍了三次手,身边的景色便消退了。
他依旧藏身于黑暗中。
“别太得意,我可还给你准备了小礼物。”
“哼。”我没忍住,出了声。
“你不要不服气,我这就放了你。”
睁开眼睛,一股熟悉而又让我有些抵触的味道从四面八方涌来,身下更是味道浓郁。
“该死。”也不知道这床之前睡了什么样的病人,味道这样大。
临床位看护的大叔,还津津有味地吃着韭菜盒子。看我醒来,憨憨地冲我笑笑。
我的天——我怎么又在医院!
“你醒啦?隔壁床有气无力地问,“你轻点动,你那张床晃,动静大,我还要睡觉呢。”
之前在医院待了太久,导致我对医院真是一点好感都没有。
“姑娘你别动,我这就去叫大夫。”那个大叔就在我不注意的时候吃掉了那么大的韭菜盒子,像变魔术一样,“刚刚他们还说没法联系你家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