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额前的流海因为汗水念在了额头上,我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气势上不能输,就算遭遇了痛苦。
我在座位上坐稳,同桌递来一张纸巾,“不至于吧,把汗擦擦。”
接过纸巾,我笑了笑:“能量过剩,需要消耗。”
“负面能量?”她歪过头看我,眼神不明确。
我觉得今天的同桌有点贱。
我没回答她。
“放学你等我下,我有话跟你说。”
“你不会是要跟我告白吧?虽然我很开心,但是我取向正常……”
“蠢货,想什么呢?”她口无遮拦地说我蠢货,附赠了一个鄙夷的眼神。
到底会发生什么啊?我有点小期待,整个人的情绪也稍微恢复了一点。
当发作业的同学发下最后一张卷子,教室里此起彼伏的是阵阵哀怨——今天作业又这么多啊!
多么?我回忆了一下,自己大概很长时间都凌晨一两点睡,但是并没有什么困意,排除体力透支,排除硕的影响,我估计我也遭不住这么多作业吧。有什么办法呢,我现在做作业要差的资料特别多,本来就要比别人花费更多的时间啊。
我老老实实地坐在座位上,看可心和别人三三两两地走出教室,连个眼神也没有留给我。
也许现在就像个被人遗弃的小孩子,乖乖的,被人松开手,连反抗也没有。
我把眼睛睁得大大的,眼角都要裂开那种,不知道为什么,也没什么理由,此刻我就是想这样做,我会好受点。
“干什么呢?像个傻子。”同桌从前面走过来,挡住我的视线。
“你不是有事对我说么?”我的目光并没有聚焦到她的脸上,依旧盯着讲台那里狭窄的过道,故作老成的问她。
“啪”她在我课桌上压下一听雪碧,“嘶”地打开自己的那罐,冲我举杯。
我一把拿过桌上的雪碧,猛地打开,狠狠地跟她碰杯,仰头痛饮。
“哈哈哈哈,就跟你搞这种中二镜头最默契……行了,别喝了,不是酒,消不了愁。”
明明挺好笑的,但汽水的刺激让我心头不是滋味。
“啪”的甩了一个东西在我桌子上,不看不要紧,看完我整个人呆在那里——是我的信,给可心的。
突然冷静了下来,我冷静地不能再冷静了。
“你把信拿走了,所以可心根本没收到。”
“只有你这种蠢货才这么不识趣儿。”
我握紧手里的饮料,努力控制面部表情。
“你也不用这样,你自己想想,咱们班里,就你最不关心各种消息,就你,在人情方面最傻。”
“我……”我也没有什么反驳的话可说,我确实比别人在某些地方精明,但也在某些地方笨得无药可救。
“那你教教我这个蠢人。”
“你想想你请假多少天了,可心是那种能耐得住寂寞的人么?”
“可她换女伴可以告诉我啊。”
“你傻么?难道什么话都要说出口你才能知道么?你的眼睛你的心都长到哪里去了?”
我依旧无话可驳。
我其实隐约猜到了,只是我想给自己一个死心。
“你想要一个回答,但这个回答只会让别人难堪。”
……
“别把别人逼太紧了,别让别人太难做。”
……
“好好学习吧你,功课落下不少吧,想不想上大学了。”
……
“我回去了,你自己走吧,别想太多了。”
她摇摇晃晃潇潇洒洒地走出教室,就像我所艳羡的那种生活状态,洒脱自在,看得清也看得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