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夜里,女树依偎在后风臂膀里安静睡着了。后风看着自己怀里的女人,她睡起来的样子多像一个婴儿,那么的天真无邪!
他眼神中不禁泛起了涟漪,他在想女树身上到底藏着什么秘密,让她如此的殚精竭虑着,并且让她恐惧到每次提及此事都会神经失常。他抱着女树摇了摇头,心里想着:“算了,至少她现在还在我怀里……”
“以后只要有我在,我就再也不会让你受到任何委屈。”他在女树的耳边轻轻地喃喃道。
后风将女树安放在石床上,默默走到石桌前展开了那张地图仔细的看着。
那是一张已经泛黄的羊皮卷,从上面的墨迹来看这张图现世已经有些年头了。上面的标记甚是潦草,有些地方只是一笔带过。
后风手捧着羊皮卷仔细端详着,想要这张图上找到一些关于作者的蛛丝马迹。当他第一眼看到这张图的时候,他就对这个作者产生了好奇。
这个绘图者究竟是什么人?他又是出于什么目的绘制下这张图?究竟是有着多大能耐的修行者,才能在这归墟世界中穿梭纵横。这一切的疑问使后风把所有的好奇都寄予在了这张图上。
他仔细的揣摩着图上的内容。这张图描绘了归墟世界的半壁江山,自寂静之地到暗夜深林,再到归墟之谷中的世界。最后终止于重楼这个地方。
后风不再将思绪纠结在那个叫重楼的地方了,他把推测的重点放在了这个作者身上。
后风一只手轻抚着鼻梁,嘴里喃喃道:“这张图绘制的虽然潦草但是却交代清楚了归墟世界的部分脉络。而且有些地方的标注描述的也是十分详细。那么这个人为什么要如此详细的记录下这几个地方那?他的目的又是什么?还有最关键的一点,这个人是否真的走出过归墟世界?”
正在后风冥思苦想之际,石洞外刮起了大风,吹得山洞中火光摇曳。
后风看了一眼在石床上已经安然入睡的女树,连忙走到她身边为她盖上衣裳。然后又走到火堆旁护住取暖的火种。
过了一阵,洞外的风慢慢停息了,但是却响起了一阵百无聊赖的鬼泣神号的声音……
为了使不让那刺耳的泣号之声吵醒女树,后风用石洞中的一些杂物封住了石门的缝隙。
当后风忙完这一切之后,他便拿着那张羊皮地图聚到火堆旁继续研究着上面的内容。可是却一直百思不得其解。
此时夜已经深了,洞外号泣也慢慢的平息下来,后风的神情中也吐出了疲惫。
正在他不禁打了个瞌睡之时,他手中的羊皮地图掉进了火堆里面。他大惊失色的连忙伸手去捡,慌慌张张的掸去羊皮卷上的火星。
后风手里拿着羊皮卷仔细的检查着,嘴里暗自庆幸道:“幸亏没有烧坏,否则我和女树的一切努力都功亏一篑了!”
正在他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弄得手足无措之时,那张羊皮卷上突然闪烁出一阵耀眼的金光。那道金光格外的刺眼,刺得他被迫眯起了眼睛……
当他挑起眼皮再次看向羊皮卷的时候金色的能量渐渐排列成句,四行谶诗涌动的奇异的能量浮现在羊皮卷上:
杀一人是罪,屠万人为雄。
千秋不朽业,尽在杀伐中。
三元甲子日,寿终正寝时。
向天借寿数,还需上重楼。
上面的字显现出不过一阵,金色的能量便开始变得暗淡,直至消失在羊皮卷上。
后风看着上面的文字,先是一阵惊喜,而后却是满脑子的疑问。
这谶诗的前两句很好理解,上面显现出的杀伐与霸气毋庸置疑却已经是力透纸背。那结尾的一句“向天借寿数,还需上重楼”也是在自己的意料之中,图中已经很明显的把线索指向这里。唯独那句“三元甲子日,寿终正寝时”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后风暗自思量着,喃喃道:“我猜这两句诗便是这位绘图者的目的吧!”
“可是这三元甲子到底是什么意思?”后风烦恼道
“难道出去的路真的在重楼吗?”后风暗自想着
他的眼神像钉子一样盯在羊皮卷上,“奇怪,真是奇怪……”后风不禁摇头叹道
“这绘图者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后风喃喃道
“作者既然已经把地图上的所有信息都指向了重楼为什么还要如此多此一举的弄一首谶诗出来,倒是显得有些欲盖弥彰了。难道……”
他仿佛想到了什么,细思极恐道“难道这里面藏着什么陷阱?”
他顿时感觉到后劲一阵略过,“这其中秘密太过诡异啦!”
“或许只有解开这‘三元甲子’的秘密才能知道作者的目的。”后风坚信道
他转过头看向石床上睡得安详的女树,欣慰一笑,“或许她知道这句话的意思……”
……
清晨,女树从梦中醒来!
她躺在石床上慢慢地翻过身子,睁着那双灵动紫瞳看着坐在地上早已酣酣入睡的后风。不知不觉眼神中已经充满了爱意。
女树的眼神干净纯洁,后风的睡姿虽不雅观,但是却颇有偏偏君子的风度,这是个安静早晨……
女树安静的躺在床上看着后风,那一刻,她感觉到了时光仿佛在这一刻停滞了。能够安静看着这个男人在自己的身边安然入睡,是她觉得这些天发生的最美妙的事情。这个男人为她付出了太多,让这个经历过世间残酷的女孩还一次感觉到什么是安全!
她轻手轻脚地下了床,静步走到了后风的身边,解下了身上白狐皮氅,又轻轻地将它披在了后风的身上。
女树蹲在地上,双手托着那宛如皓月一般洁白的下颚。用那双无比纯洁的紫瞳认真看着后风。她从来没有如此近距离地认真看过这个男人。
她想起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的时候还是顾虑重重,因为她从来没有相信过任何人。但是和他在一起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她发现这个男人是个内心纯洁勇敢且有担当的人。这些东西是伪装不出来的,它是一个人与生俱来的秉性。而这种天生的气质往往是女孩最痴迷的东西。
女树认真的瞪着大眼睛打量着后风,可能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还有过犯起花痴的时候。她用痴迷眼神看着后风的时候,心中有一种不知名的欢愉之感!
“他长得还真是挺英俊的,怪不得连楚灵之那老妖怪看了也会一见倾心。”女树调皮的在心中暗想着。
后风正坐在地上单手擎着下颚憨憨入睡的时候,只觉得有一双眼睛正在看着他,但是那种感觉却让他感觉到无比的温柔。他在梦中依依不舍地睁开眼睛。
他睡眼迷离的猝然睁开双眼乍然看见女树正蹲在他的面前。吓得他猛然向后翻了个跟头。
“你……你……这是干什么?”后风跌在地上瞠目结舌的问道。
女树看见他如此滑稽的动作不禁抿嘴一笑道“看你啊!”
“怎么?你还怕被人看啊?”女树眼中含笑调皮地问道
后风慌慌张张的从地上爬起来,手忙脚乱的从石桌上拿起一杯水一饮而尽。然后惊魂未定地说道“怕倒是不怕,只是我有些不明白……”
“我说……你这女孩怎么神经兮兮的,昨天还是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今天怎么又变得古灵精怪的在这里吓人”后风委屈说道
女树调皮的戏谑说道“你这个男人也不年轻了。活了这么久,不知道世界上的女人都是如我这样的矛盾体吗?”
后风皮笑肉不笑地呵呵道:“这个我还是真的不知道……就算我以前知道,现在也早就被我忘得一干二净了!”
女树也尴尬笑道:“你记不起从前的事情了,这个我倒是给忘了!”
后风突然一本正经地咳嗽了两声,“咳咳……我们还是说一件正经事吧,正好我有个问题想向你请教!”
女树看到后风突然之间变得正经起来,也就收起了自己调皮的态度,“好吧!说说你的问题?”
后风舒适的点点头说道:“你这么说话我感觉适应多了。”
女树白了他一眼道:“那你是倒是问还是不问了?”
后风突然又变得手忙脚乱,连忙道:“问……问……当然要问!”
后风道:“昨天我在那张羊皮卷中发现了一个秘密,其中有一句话我甚是不解……”
女树道“哦?你发现了什么?”
后风把昨天夜里事情原原本本对女树说了一遍。然后又道:“这首谶诗中其他三句话我还是可以理解的,唯独那句话‘三元甲子日,寿终正寝时’我想了很久还是不太明白!所以我想问问你知不知道这两句话的意思。”
女树抱着双臂,单手摸着下颚,思考了一阵道:“这句话中所提到的‘三元甲子’,我确实有所耳闻。”
“哦!那你给我解释解释吧!”后风道
女树解释道:“我先说一下什么是甲子吧!甲子为干支之一,甲为天干之首,子为地支之首,所谓六十年一甲子乃是普通人的极限寿命。但是那些修行者则不然。因为他们感知了先天之炁,所以他们的寿命便是普通人的三个轮回,也就是一百八十年。这便是那句谶诗指的‘三元甲子’的意思!”
“三元甲子是每个人间修行者的宿命!就算是那有着巫宗烛阴,霸道龙象,道家洞观的天品的人间修行者也逃不过三元甲子的局限。除非……”女树欲言又止道
“除非什么?”后风问道
“破天成圣。”女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