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袁弘七兄弟占山为王已过去十年。凭借着七兄弟在梅山上的奇遇,十年足以让一群昔日在甸服如蝼蚁一般只顾着苟且偷生的小人物成就了些许名声。
十年里,这些人哪敢有丝毫的怠慢。他们干的是刀尖上舔血的营生,行差踏错一步都会万劫不复。但是有一点七人每个人都是心知肚明,那就是在梅山安家落户他们压对了宝。
此时的袁弘还是一个枭雄般的人物,身上拥有着常人没有的杀伐果断,这也使他在梅山坐稳了第一把交椅。梅山上下到每一个小喽啰,上到他那六位兄弟当家人都视其为主心骨。
在梅山最如日中天的时候,人马已经到达了千人之众。这些人白天依仗三国咽喉的方便干一些走私剪镖的营生,到了暮时也做一些打家劫舍的行当。
那些大的边陲城主也没有去理会这些毛贼行为。不仅如此,辖区小的城主还会偶尔派人到梅山与七人示好。但是这些人也是无利不起早。
袁弘很懂得人情世故每每做到几单大生意也会分成与那些和他交往的城主们。这些城主也也仗着天高皇帝远与梅山匪徒沆瀣一气借他们之手大肆敛财,马无夜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发正是这个道理。
十年里袁弘携六兄弟把梅山治理井井有条,梅山七圣的名号在这三国边陲渐渐的也就成就起了些许声名。
一日,袁弘正在洞府中修炼参悟,朱子真气喘吁吁的跑到了袁弘面前,他上气不接下气的对静坐在一旁的袁弘说道:“大哥!大……大造化!”
袁弘在那里轻挑双眼语重心长的对朱子真说道“老七,如今你已经是一山之主怎么还是如此冒失……有话慢慢讲!”
朱子真咧着嘴嘿嘿一笑,用那只大手挠了挠头憨声道“嘿嘿!大哥是知道老七的从来都是这么个急性子”
袁弘道“可是有什么喜事,把你乐成这样!”
朱子真猛拍了一下脑袋,道“瞧我这脑子,差点误了正事!”
“哥哥山下来了一批红货,五位哥哥都在山下踩着盘子那,让我前来告知大哥一声要不要劫了它!”
袁弘道“这点小事还要告诉我干什么,让你二哥自己做主便是!”
朱子真道“可是,二哥说这批红货和往常的不一样,还得大哥亲自去拿主意!”
袁弘想了想,问道“那你二哥可曾说有什么不一样?”
朱子真晃了晃脑袋,憨笑道“二哥倒是说了……让我给忘了!”
袁弘无奈的差点没笑出声来,他用宠溺的语气对朱子真道“七弟啊!你悔不该吸了那野猪的精炁把自己搞得如此笨拙!”
袁弘从墙上取了一把刀,然后同朱子真径直下了山。刚一下了山,袁弘就看到二弟常昊已经和一行人交上了手。
常昊手持着一把九曲灵蛇剑挡在前面,身后还有四兄弟威风凛凛的册立着,三弟杨显擎着一柄托天叉,四弟戴礼手中握着一根混铁棍,五弟金大升拎着一对开山斧,六弟邬龙摇着一对流星锤。
五兄弟个个凶神恶煞的向着一队身穿着锁子甲保镖人叫嚣着。
袁弘来到众兄弟跟前,对常昊道“二弟怎么不等我前来就动起手了!”
常昊道“大哥有所不知,这一票红货行的急,兄弟是怕这到嘴了的肥羊脱了口,这才擅自做了主。”
袁弘道“二弟你糊涂啊!我兄弟七人占山为王已经有了十个年头了,这哪些红货能劫哪些不能劫你今天怎么分不清了!”
“你看这些人的打扮分明是灾星国都的虎贲卫吗?”袁弘训斥道
还没等常昊接话,那一行保皇杠的虎贲卫统领大声呵斥道“前面的毛贼好大的胆子,连皇杠也敢劫……快些退去老子们今天赶时间没空搭理你们,要是误了重天府的皇杠定踏平了你们的山头!”
袁弘脸上露出了惊慌之色,对常昊道“二弟你闯了大祸了,这可是皇杠啊!”
常昊淡然了冷笑一声道“大哥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胆小,你看这一行人骑不过百,但是那红货却又整整三车之多,我们有足足有千人之众,而且凭借着我们兄弟七人的本事只要做到斩草除根,那么就算是皇杠也不会有人知道是我们梅山兄弟所为啊,大哥何必自寻烦恼那!”
袁弘沉默了,思量许久道“贤弟所言也不无道理,此时我们想要扩充人马真是用钱之际……这险值得一犯!”
那虎贲卫统帅看这群贼人已经下定了决心要劫杠,从腰间抽出了佩刀,其余的将士看统帅抽出佩刀,瞬间做出了反应成矩形列阵,一人一骑个个勒紧了战马端起了长矛进入了待战状态。
袁弘看罢,知道自己已经没有时间再去犹豫了,如今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他给了六兄弟一个眼神,六兄弟马上就领会他的意思吩咐身后的喽啰兵准备战斗。
千钧一发,战斗一触即发!
那虎贲卫统帅挥起长刀,抖擞精神对着身后的士兵慨然说道“兄弟们!失了皇杠回国定是死罪,如今身陷重围,汝等可敢随本将杀光前方贼寇闯出一条活路来?”
此语一出五十骑灾星虎贲卫更加斗志昂扬,视死如归般齐声应道“杀……”
那恢宏的士气瞬间响遏行云!
梅山兄弟看着如此精锐的虎贲卫骑兵内心也不禁为之一悸,但是袁弘心里知道,别人可以害怕但是自己必须要淡然,作为这梅山七圣的总瓢把子必须做到泰山崩前面不改色,他回头对着自己的弟兄们说道“小的们,把梅山七圣的大旗打起来。”
“他们要做困兽之斗那就怪不得我们兄弟心狠了……干完这一票!我们回山吃酒痛饮……”几句话袁弘也把士气调动了起来。”
说是迟那是快!五十骑成矩形阵杀了过来,一千梅山小校也摇旗呐喊蜂拥而上,电光火石之间,两方人马战在了一处!
梅山小校的悍刀碰到了虎贲骑兵的长矛,眨眼间就分出了高下。
骑兵靠的是冲杀,人借马力马凭矛锐。对于步卒来说遇到骑兵那无疑是把一块一块的人肉送进了绞肉机。况且虎贲卫骑兵更不同于普通骑兵,普通骑兵身披轻甲手中持的矛也不过为齐眉的短矛,马也不过是普通战马,但是这虎贲骑兵可不是一般的骑兵。作为皇城的最强武力,每个士兵都是身披重甲,手中的矛最少也有一丈之长,战马更是百里挑一,千里挑一的良驹。
单从装备上看虎贲骑兵的战力就是碾压梅山的存在。再看士兵的素质,梅山小校多以临城的平常百姓居多,或是边陲地痞无赖不得不落了草的或是被挟上山的普通平民。反观虎贲骑兵他们都是从普通骑兵中挑出精锐皆为久经沙场,以一当十的勇士!
第一轮冲杀,虎贲骑兵成矩形阵冲杀进人群中斩了上百梅山小校,只损失了不过十骑;
二轮冲杀过去,虎贲军又以品字形进攻又是斩敌近三百人,损失不过五成;
接着三轮冲杀又变阵纵一字进攻,那梅山小校经过前两番的冲杀早已经是疲惫不堪,这一轮冲杀摧枯拉朽,虎贲骑兵越战越勇斩了近七成的梅山小校。
梅山下早已经是尸骨成山,血流成河……
朱子真看着心急如焚,正要提刀亲赴战场却被袁弘拦住了了,他对朱子真道“七弟不可鲁莽行事,此时那虎贲卫兵锋正盛不可轻举妄动!”
常昊在一边也着了急,激动道“大哥快拿个主意,如此下去我梅山的家底就要耗光了!”
袁弘紧锁着眉头盯着那虎贲骑兵,此时的虎贲卫剩下还有十五骑,自己的人却已经不足三百,眼看着虎贲骑兵的第四轮攻击就要开始了。
袁弘突然吩咐道“五弟七弟机会来了,快去准备绊马索!”
金大升和朱子真摩拳擦掌,一人牵住铁链一头向那战场中冲过去。
虎贲骑兵的第四轮冲杀以横一字形以雷霆万钧之势杀了过来。
金大升和朱子真将那绊马索展开,同时运转着身上炁,以人肉做桩将绊马索横在虎贲骑兵阵前。
金大升自从学会了那通幽法门就吸取了一只野牛的精炁变得力大无穷,而那朱子真则吸了只野猪的精炁也有万钧的气力。
须臾之间,虎贲骑兵的金戈铁马就拌上了以金大升和朱子真为桩的绊马索。“轰隆隆”的应声倒地!
兵溃如山倒,跌倒在地的骑兵因为那马冲实在太快,只摔得虎贲骑兵脑浆迸裂。最后活着得只有那统帅一人。
虎贲统帅也有着霸道秉性的修为,当他看到对方扯出绊马索就已经发觉了大事不好,可是再下命令已经为时已晚,他只能运转身上的霸炁护住自己的身子。
虎贲统帅看到自己的骁骑摔得脑浆迸裂,眼睛立刻变得血红,那赤红的怒目仿佛要夺眶而出。
他拾起地上的长刀朝着金大升劈了过来,金大升举起两把开山斧架住了长刀,朱子真看到金大升有难,手持悍刀向援。
三个人战在一处,那虎贲卫统领自知鏖战两个魂幽强者自己没有胜算,他一边招架着一边向那第一车皇杠逼近。
朱子真大笑道“你这厮好重物轻人,都已经深陷重围还想着皇杠……”
虎贲统帅走到皇杠车旁打开了其中的一个箱子。就在这时,金大升披头就是一斧。须臾之间,那统领从箱子里甩出一把飞刀解围。金大升被迫向后连退数步!
这时朱子真的刀又披头过来,那统领又甩出一把飞刀,朱子真持悍刀变了方向去挡那柄飞刀。
金大升大惊失色对朱子真喊道“七弟小心,那飞刀甚是古怪。”
就在朱子真挡下那第二把飞刀后,那统帅又接着连续甩出七支飞刀!那七支飞刀角度一支比一支刁钻,来的又急,上面还附着蓝色的炁发出雷鸣般刺耳的声音。
朱子真自知自己无论如何也躲不过去了,大惊失色,就在他绝望的时候金大升冲了过来挡在了朱子真身前……
瞬间,那七支飞刀穿透了金大升的双肩,双腿和胸膛。
金大升用尽力气扭回头,朝着朱子真露出了一抹微笑,接着嘴角就流出了鲜血……
朱子真木讷地如木雕的一般站在那里,眼睁睁看着那七支飞刀洞穿了五哥身体,他在下一个瞬间猝然反应过来抱住了金大升。失声的泪水一颗一颗的砸在地上……
其余五兄弟看到金大升倒了下去,疯了一般蜂拥而至到了跟前。
邬龙从口中吐出了一阵紫雾毒烟迷住了虎贲统帅视线,朱子真抱着金大升同五兄弟撤到了空地。
此时的金大升已经是奄奄一息,他用全身的力气努力的挑开了自己的眼皮,朱子真眼睛里冲着血,泪止不住掉在地上,嘶吼道“五哥……五哥你不能死!”
五兄弟围着金大升眼里都流出了血泪。他的血已经染红了五兄弟的手……
金大升嘴唇颤抖虚弱的说道“诸位兄长贤弟莫要伤心……老五先睡会……等老五醒了,我们……再做兄弟……”说完他就撒开了朱子真的手,合上了双眼。
常昊对着金大升的尸体嘶吼着“贤弟,是二哥害了你,如果二哥不去劫这皇杠你就不会死了!”
六兄弟看着合上了眼睛的牛大升,朱子真睁着血瞳对着那虎贲卫统领怒吼道“我要把你碎尸万段为我五哥抵命!”
虎贲卫统领一脸的无惧,霸炁在身上暴走着,九把陨星飞刀盘旋绕体,淡然道“好啊!只要你们能破了我这九支陨星飞刀,本帅的命自然是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