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缕金色的阳光缓慢地从观景窗外透射了进来,经过窗子的过滤分散成了一缕缕方格状的菱形金篓散布在走廊的地面上,凝聚成了一片金色的菱形光斑,耀眼的光芒直射在了黑发少年的眼瞳上,惹得眸中顿时一阵刺痛,而黑发少年也因此而再次睁开了朦胧的眼睛。
无力而沉重的压迫感从全身袭来,黑发少年轻咬住牙,撑着微微颤抖的手臂意图再次拱起身来,可由于周围地面略有些湿滑,支撑不稳的黑发少年又一次狠狠摔在了地面上,又一次的摔倒令少年清醒了些许,十分迷茫地望着四周环境,一时间竟忘记了自己为何处于这里。
“我这是。。”
黑发少年满脸疑惑地抬起头来,时间尚早,走廊里仍是寂静一片,浑然不像是发生了什么的样子,而随着记忆的逐渐涌回,他也似乎记起了昨晚的某些不得了的事情来。
“昨晚我到底是干什么走出房间来着?好像是为了馨..”
黑发少年身体猛地一震,布满血丝的双眼瞬间瞪得浑圆,红着脸惊慌失措地看向了自己湿润的手掌,冰灵力的残渣仍残留在周围,但地上的水渍,显然不是灵力施展所残留之物。
“我,我昨晚。。该不会是?!!”
懊悔与愧疚瞬间涌入了元季言的脑海,给予他略显薄弱的精神力再以沉重的打击,自己做完究竟做了什么?他不知道,也绝不想知道...但周围的景象,毫无疑问已经向他印证了一切。
元季言看着阴暗的走廊陷入了一刹的呆滞。昨晚那番难堪的回忆彻底被拾起,愈是回想,一股深深的罪孽感便愈是被从心底激发了出来,元季言面怀怅然地怔怔望向了地上一直被延长至走廊远处的水渍,不知为何,此时的他并没有对之多作忧虑,反而是对她的离去带有了些许的信任。
随着元季言的手掌摊开,这才发现自己手心中正静静躺着一撮漆黑松散的绒毛,出于水渍的黏合作用使他的手指同绒毛粘连在了一起,而这绒毛显然是昨晚那番附带有强制性的举动将珺馨玥尾部的毛发拽下来了些许,看着这绒毛,元季言顿时变得面红耳赤,捂着莫名加剧跳动的血核急忙扭头看向了窗外。
“我居然。。”
元季言青涩地红着脸轻倚在了窗户上,感受着由窗户所传来的冰凉刺骨的感觉,冷却着他那几乎处于超负荷状态的大脑,回想着昨夜的种种,元季言却莫名又放心地松了一口气,至少,地面上没有出现他所认为最糟的迹象。
若是真的到达了那地步,估计不出一周,自己便会直接身首异处吧,那时即便是解释,也是苍白无力的。
“绝对不能让这件事传播出去啊。。”
“是啊,绝对不能传播出去呢。”
‘?!’
观景窗旁不知何时已出现了一道圣洁的白色身影,亭亭玉立在窗侧,怀着一抹不明所以的冷笑朝着元季言望了过来,元季言微微一震,自己方才的所作所为显然已被她所观望到,即使现在想跑也已为时过晚,与其这样,倒不如直接迎对。
元季言抱着死生有命的态度猛地重新转过身来,神色坚定地迎对向了珺璃的眼眸,惧惮之感霎时烟消云散开来,化为一股盲目的笃信目光同珺璃眸中的冷意对撞在了一起。
“嚯?没有逃跑吗,不错嘛,若是你真的扭头就跑,我或许会考虑一剑杀了你。你应该清楚,我现在杀了你有多么简单。”
“......”
珺璃轻盈地从观景窗上了下来,八条狐尾迅速从四周包席向了元季言,元季言见状也并不做反抗,任由着狐尾裹住了他的躯干,如今的他已丧失了最佳的逃跑时间,但这次毕竟是自己犯错在先,元季言也并不想再做逃避。
“小家伙,虽有想过你可能会做什么出格之事,但终归都是小打小闹罢了,可令我没想到的是,我的放松戒备居然成就了让你得逞的时机,你竟然真的敢触犯狐族最后的底线。”
珺璃冷笑着用手指勾起了元季言的脸庞,元季言也不由得深吞了一口气,对于如今她的灵力强度来说,想杀死自己就如同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不论是人族还是血族,果真都是那么的肮脏。。少主她明明如此信任你,你借此来利用少主对你的感情来达到你的目的,还真是..有身为义兄的样子呵。”
“对不起..是我的错,害馨玥变成了这副样子。。”
“哪副样子?”
珺璃冷冷一笑轻问道,
“你可知,若是真论罪,你会有多凄惨吗?”
未等元季言做出回应,狐尾猛地缩紧了一圈,使得元季言瞬间产生了一股窒息之感,脸色铁青地憋着气,无声忍受着珺璃的攻击威胁。
“我知道你想要说些什么,但这责任,你承担不起。”
“你的条件...是...什么?”
“唔?”
听到元季言的回应,珺璃讶异地怔了一瞬,看着眼前的元季言的眼神中多添了一抹欣赏之色。
“若是你想杀我,刚才那一刻我便已经死了,无需再多言语。”
元季言冷静地判断道,
“你想让我...做什么?”
“既然是聪明之人,那确实不必多费口舌了。”
珺璃手指在储物戒上轻轻一抹,一个黑色的檀木盒子乍然浮现在了眼前,元季言看着盒子微微一愣,疑惑地抬起头来再次望向了珺璃。
“我想和你做笔交易,对你来说...可能稳赚不赔的交易。”
元季言看到盒子的刹那微微一怔,咬牙甩过了头去,虽然并不能通过灵识看到盒子里的究竟为何物,但其散发的气息给了元季言一种极为不安的感觉,而与珺璃目前的举动所对应,显然是想对珺馨玥动什么歪心思,只是元季言没有想到,连珺馨玥身边的人都
“咚——”
元季言身子剧烈一颤,致使元季言直接朝前扑去,而借着元季言瞬间张口的空隙,珺璃用两指夹着从盒中飞出的青白药丸迅速塞入了元季言的口中。
‘?!’
当元季言再度回过神来时,连忙低下了头使药丸被强行夹在了喉咙处,而珺璃似乎也早已预料到了这一幕,手掌飞快地用力一托元季言的下颚,与此同时,另一掌也已拍在了元季言的腹部。
元季言眉头一皱,药丸顺利地通过食道滑入了元季言的体内,一股灼痛感顿时从腹部散发了出来。
“你给我..吃了什么?!”
面露痛苦之色的元季言掐着喉咙重新俯下了身子,裹住他身体的狐尾随之而再次放开了元季言,任由其朝着珺璃方向跪在了地板上。
“只是我用自己灵力所提炼出的一个提纯灵丹罢了,若是你乖乖听话,我不仅会替你保守秘密,这灵丹也能被你逐渐消化成为增长你灵力等级的助力,若是你不肯就范,”
珺璃手指指着着元季言方向轻轻晃了晃,刚摇摇晃晃站起身的元季言的腹部忽然又变得疼痛难忍起来。
“只要我动一动手指,你的腹部就会瞬间被开出一个大洞。而且我炼制时,夹杂了一些可以抑制血族人自愈的秘银属性灵力还有一只加密灵锁,一旦引爆,没有任何人能救得了你。”
“你。。”
“你没有和我谈条件的权利,无论你是否答应,你都必须要接受。若不是你当时忽然晕了过去,少主恐怕就要被你玷污了...你还能苟活下去,为此庆幸吧。”
‘我...晕过去了吗?’
如此听来,元季言确实是应该庆幸才是,若自己真的失去控制做了不轨之事,就再也没颜面去面对珺馨玥了。
元季言抑止住腹部的灼痛,咬牙重新抬头来,望向了正梳理着自己狐尾毛发的珺璃,珺璃察觉到元季言的目光后愣了一瞬,眼神中掠过了一抹杀意,圣灵力化作的尖锐灵刺仅一瞬便再次包围住了元季言的身体。
“敢动半点非分之想,杀了你喔。”
“不,我只是好奇...你说的究竟为何事?你的实力如此之强,处理事情岂不是信手拈来,还需要我来助力吗?”
梳理狐尾毛发的手在空中停滞了一刹,珺璃的眼眸转而再次朝元季言望了过来,元季言见对方一副意图不明的样子更是越发的不解,而在元季言思索间,纤手也随即捧住了他的脸,一股冰凉之感在碰触到他的瞬间,从指尖溢散了出来,引得元季言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我需要你的力量来掩人耳目,但以目前你的实力暂时还做不到,待你真正达到那种地步之时,我自会告诉你。没我的意思,灵丹暂时也不会被你所吞噬,不用再白费功夫了。”
珺璃仿佛看穿了元季言的一切般,轻轻地拍了拍元季言的脸庞,而元季言见状一怔,对于对灵丹的侵蚀也只能是暂时作罢。
“你还应该多感谢我呢,若不是我设了隔声结界,你们两个恐怕就成为今日比赛的焦点了。”
“多谢...前辈。。”
“做好你本分之事便好,若是你再敢对少主有异举,别怪我引爆你体内的灵丹。”
“...绝不会有下次。”
元季言拱手坚定地回应道,
“昨夜之事..还请前辈保守秘密。”
“那是自然,我也不希望少主名誉受损。”
珺璃缓缓抬手,在元季言的面前打开了一面纯净的白色光门。
“你先回去吧,你的同伴差不多也快醒了,你若不在,他们恐怕会起疑。”
元季言听闻点了点头,看着眼前的光门犹豫了一瞬,但最终还是朝之迈了出去。而随着元季言渐渐在眼前消失,珺璃的冰脸也浮出了一抹喜色,狐爪中凭空出现了一枚通讯晶石。
“族长夫人,正如您所猜测的那样,不死魇躯...必将成为我们的极大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