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暮笑意更甚,眼睛微弯的弧度颤落了睫毛上的碎雪。
“良辰雪夜景衬,阿予与我心意相通,不如现在,就洞房花烛。”
话锋直白,切换得太快,杳杳还没反应过来,直接被长暮打横抱起来,朝卧房走去。
身体向后的惯性,杳杳一手勾住长暮的脖子,向来平淡如水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情绪的破裂。
“你想……”
“你想得没错。”长暮打断杳杳的话。
此刻的他,什么病怏子的孱弱,杳杳只在他眼底见到浓烈无尽的占有欲。
这个感觉还没持续多久,两人转眼到了卧房,杳杳后背刚沾到床上,男人倾覆身体,堵住她的唇。
长暮娴熟地吻着这个心上的女人,大掌如探囊取物解着杳杳的衣物,今晚,说什么他也不会放过她。
寒冷纷扬的雪夜与屋内的熨热形成鲜阴的对比。
禁欲了几千年的男人,终于开了次荤。
……
第二日。
杳杳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鲜少睡过懒觉,她懵懵地盯着天花板看了好一会,身体的感官才被打开了来。
得亏自身体力也够,杳杳除了觉得身体里有些酸涩劲儿,还有就是神清气爽的轻然感。
昨夜的略为疯狂的记忆涌了上来,长暮完全不像是个病人,折腾了整整一夜,隐约记得,快到天亮时她才睡熟过去。
从床上起来,屋内空无一人,身上的里衣已经穿得好好,杳杳下了床。
怎料,刚迈开步伐,腿间传来的感觉让她脚步立刻顿住。
轻呼一口气,杳杳想,她该收回她认为自己体力足够好的想法。
随意披了件外裳,走到房间内的梳妆镜台前。
镜子很大。
不看不知道,镜子里的人脖子上布着许多深深浅浅的印记,杳杳扯了扯衣领,白皙的胸口上亦是如此。
她自己都不阴白,昨晚就真应允了长暮的行为,就好像应该就是这样的,顺其自然,水到渠成。
她不是爱刨根究底的性子,既然心底不排斥,那也没什么好深究的。
这时候,房门从外面推了开来,长暮出现在眼前,他着一身月牙白长衫,衬得身形挺拔颀长,乌发高高束起,别着同衣裳色系的发冠,周身气质雅致卓然。
可以说,他现在与她刚回到将军府见到的模样完全不同。
有点像吃干抹净后……本性暴露的老狐狸。
见到杳杳,长暮几步上前,将人捞进怀里,“阿予怎么不多睡会。”
“清醒了。”
不仅本性暴露,这男人连带那股虚弱劲都瞬间没了,杳杳站着,任由他抱她,头一次察觉到这种男女之间力道的差距。
还想再说什么,门外响起一道尖细敞亮的嗓音。
“将军,皇上已驾临主厅。”
说话的是西川帝身旁的近侍。
杳杳微微皱眉,想过这皇帝会几番召见她,没想到人直接上了将军府,现在人到了府上,面上的工夫还是要稍微兼顾一下。
“阿予还未进食,先吃点东西。”
长暮无视屋外的人,拉住正要出去的杳杳。。
杳杳抬眸看他,长暮继续道:“早晨辰时开始,那皇帝连下七道折子请阿予进宫,我全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