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长暮不像之前在军营那般不愿喝药,侍从端上药来,他直接坐起身来,一股脑地,那碗黑乎乎的药汤见了底。
喝完,长暮重新躺回了床上。
许是药效有些强,没一会,长暮昏昏沉沉地睡了下去,等再次睁开眼睛时,房间里已经都点上了灯火。
夜晚的温度更凉,屋内架起了小暖炉,倒也没有太多寒气。
一觉醒来,长暮只觉得神清气爽,翻了个身,一眼看到坐在桌前的人,她似乎在写东西,低着头执笔,在纸上动个不停。
他的阿予,怎么看怎么迷人。
“醒了。”听到动静,杳杳抬眸看向床边,“起床用膳吧。”
而等了半天不见床上的人有动静,杳杳搁下笔站起来,朝床边走去。
早在这段短暂的相处了解中,杳杳知道,这个男人要哄。
不哄不行,冷情如杳杳,却对这个男人完全没有抵抗力,常常大脑也会比身体更加提早释放出指令:靠近他。
棕眸带着初醒的惺忪,漂亮浸润的眸色似是蒙上一层朦胧雾气,这片色彩底处,是杳杳的模样。
来到床前,杳杳惯性弯腰,与刚坐起身的长暮平视,伸出手,杳杳碰了碰长暮的脸颊。
“不烫了。”
掌心下极为温腻,他的肌肤像是上好瓷器的触感,加之那张俊美苍白的脸,整个人看起来更有一种惹人忍不住垂怜的破碎感。
压下微微悸动的思绪,杳杳刚要站直,但下一刻她就被长暮往前拉去,接着,落入一个温暖宽厚的怀抱。
腰间的力道紧实有力,耳畔传来长暮的声音。
“这两月来,我没有一天睡过好觉,说到底,阿予还是忘了我,不爱我。”
杳杳:“……”
某男人越说越惨,字里行间都是都是对杳杳的控诉之意,然后又故作理解杳杳,把错全都揽在自己身上。
这般浅显拙劣的手段,向来也只有长暮才使得出来,又偏偏用在有无记忆的杳杳身上,她都十分受用。
于是这位神主便想着,他的阿予就该是天生属于他的。
当年的三界一派和平,唯有神界的神主三天两头往冥界忘川跑。
要知道冥界之大,总有些魂鬼妖魔常常肆意作乱,也是如此,冥界没有一个鬼魔敢非为作乱,每次他一到忘川,整个冥界安静死寂,管理整个冥界的君芜那会也因此好不清闲自在。
“我现在是忘了你,我也不知道我爱不爱你,但没有想抛弃你的意思。”
听着像是安慰,却是一本正经的语气,说话的同时还慰藉似地拍着长暮的后背。
温软在怀,久违的感觉,长暮终于不止于简单的抱抱,他放开杳杳,眼神落在她唇上,低头直接亲了上去。
“唔……”
杳杳下意识戒备反应,但没推开他,这让男人愈发得寸进尺,他离开她的唇,伸手绕到她脑后,轻轻一拉。
杳杳的面具被摘了下来,沉绻嗓音绕耳,他说:“面具硌到了,重新亲。”
杳杳:“什么?”。
言罢,男人又覆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