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依依看这茶楼底下那打的越来越热闹的场面,心里却越发觉得无聊起来。
他本就对这件事情不感兴趣,再加上身体不舒服,孩子在肚中闹腾的厉害,便更叫他有些坐不住了。
过了一会儿,那人许是瞧出来他不对劲,便回过神来不再去看下面。
“姑娘,看你脸色不好,可是身体不舒服,需不需要我给你叫个郎中过来?”
“不必了,不必了,可能是今天吃坏了,肚子不太舒服罢了。”
“原来是这样,你现在一个人要吃两个人的饭,一定要多加注意身子才好。”
宋依依听到他这么说,手上把玩茶杯的手一顿,愣在了那里。
“我不知道先生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一个人要吃两个人的饭?”
“事已至此,我都已经知道了,姑娘就不必在这里跟我装糊涂了,那些事情,尤其是关于你的我,全都了如指掌。”
“你究竟是谁?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情?”
宋依依看着眼前这个人,突然觉得他心机深似海,不像表面这样和蔼可亲。
这件事情中除了北洲宫中的御医,就是他们三个人了,除此之外再无别人知道。
而他作为商人虽然买卖做的大,不过也不至于打通各个国家的内部吧。
“我知道姑娘现在可能很忌惮我,但是你要知道,现在也只有我能够帮助你了,帮助你实现你心中的目标,比如报仇。”
宋依依眯着眼睛,这个男人说的每一句话几乎都能击中他心坎,简直就是他肚里的蛔虫一样,只不过他着实想不明白,他为何要这样做。
“好了,你也不必这样瞧着我,也不必如此紧张,明天有个好玩的赌局,不知姑娘可否一有意愿过来参加?”
“什么赌局?说来听听!”
“明日西蜀南唐两个小国即将开战,交战目的就是为了争夺南原那一块肥沃的土地,到那个时候,三个国家的人民都会聚在这里下注,如果姑娘有兴趣尽管过来,明日同一个时间同一个地点,我在这里等你!”
那任丘说完便离开了,待他走后,宋依依将藏在袖子里的两颗金条拿了出来,放在那里。
“给我金条,告诉我有赌局,看来这是循循善诱,一步一步引我上钩呀!”
咚咚咚,莫娘和小五从背后的平常里走了出来。
“娘娘,明天你一定会去吗?不知道这人会不会……这商人最是奸诈难斗,跟他交往我们定要小心一些!”
“是啊,如果不参加,这两个金条我们算是白白得到手了,如果去的话且不论输赢,这个任丘肚子里卖的什么药咱们还不知道呢!”
小五将那两个金条拿在手中,颠了两颠,从分量上看,确实是货真价实的,不搀一点点水分。
“事已至此,除了他,我们也没有可以接着向上爬的梯子了,奸诈之人也是有缺点的,只要我们利用得到,不怕他反过来对付我们!”
小五和莫娘二人相视一眼,随后眼光齐刷刷的落在了他的肚子上。
“娘娘这件事情要慎重啊,还是多多考虑考虑吧!”
“墨娘,我们没有时间考虑,也没有时间慎重,明天这个时候就要开场,不论前方是鸿门宴还是抓我的圈套,我都要过来看看,一探究竟!”
“罢了罢了,明日我陪你一起来,莫娘在客栈中等着我们!”
“都是一起来的,这个时候还是在一起比较好,也都别推脱了,既然娘娘决定要来,我们就拿定主意,做好准备过来看看,难道还怕到光天化日之下杀了我们三个人吗?!”
莫娘此话一出口,心中便有些打鼓,光天化日下杀人,没有权势,他们不也做了吗?
更何况那个商人有权有势,想除掉他们,简直是不费吹灰之力。
开弓没有回头箭,宋依依向来性子倔强,决定的事情,十头牛也拉不回来。
三人商量之后,便又另选一处客栈住了下来,此时有两根金条做压箱底,三人中的客栈档次也提高了不少。
这一夜倒是很安稳,没有过官兵来追查,他们也没有仇人杀上门来。
除了宋依依肚子中的孩子叫他偶有失眠,夜中惊醒以外,其他的一切都好。
隔天鸡叫三声之后,宋依依便开始起来收拾梳妆打扮,三人收拾好之后,草草吃了点儿东西便出了门。
到了茶楼之后才知道,这局开之前还有个小小的仪式,甚是热闹。
留在南原的权贵之人都来此庆贺,而最为耀眼瞩目的便是昨日的商人任丘,他站在人群当中鹤立鸡群,被众人谈论着。
但是那任丘的眼神却似乎在人海当中寻觅着什么,宋依依一脚迈进茶楼,那任丘的眼神变瞬间寻了过来,如同一把锁一样,紧紧的缩在他的身上,不再动摇。
“任老板,你来的很早呀!”
“是啊,毕竟是我主办的,姑娘能来我心中很是高兴!!”
“是我的荣幸,如果没有老板赠予我金条,没有老板告诉我,我当然是不可能参加这种仪式的!”
两人聊着天并排走着,又来到了三楼的那个雅阁。
一楼二楼热闹无比,可到了三楼却寂静的很,仿佛只有他们二人一半。
“西蜀和南唐两个国家,姑娘想押哪个?”
“还没有想好,我一介妇人,对战事不熟悉,又没有去过西蜀和南唐,如果真要押的话,也只能是靠蒙了!”
“姑娘吉人天相,想必就算是蒙也能蒙对的!”
“任老板真是太抬举我了,不知任老板想要哪个国家,我也好跟着下注!”
任丘笑了笑,摆了摆手。
“我向来不碰这个东西,只是给大家提供个场所而已,我个人对这些不感兴趣!”
“确实,老板卖给这两个国家的粮草生意就已经够你挥金如土了,何必再去冒这样的风险去下赌注呢?”
“姑娘此话太夸张了,什么挥金如土,生逢乱世,不过就是能过一天过一天,节俭着省着花罢了,我家又不是王公贵族,岂能骄奢淫逸!”
宋依依笑了笑,没有说话。“还真是个老凡尔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