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叶后退两步,跳离灼阳的攻击范围,长枪拄地,在她落地的同时以她为中心一阵金色的波纹扫射出去,直把灼阳逼退好几步。
她低头看了看先前在交战中被灼阳砍伤的肩膀,眯了眯眼睛。
她毕竟是到过圣人境的人,整个三界也没多少人是她的对手,最开始面对灼阳的时候她也没拿出全部的本事去应对,毕竟灼阳实在是比她晚飞升了好多年,然而正是交战的时候她就发现自己太小瞧他了,灼阳的强大超乎她的预料。
灼阳滑行几步稳住了身子,手中的黑色长剑突然间消失的无影无踪,然而他很快便恢复了那彬彬有礼的样子,似乎不记得刚才才和楚叶打过:“楚前辈境界之高,晚辈甘拜下风。”
楚叶胳膊上的伤口处瞬间漫出了一丝薄薄的金光,在金光散去之后那道伤口也消失的无影无踪:“是我小瞧你了。”
“既然雪儿不在这里,那我也就没必要留在这里了,楚前辈,下次再会。”
灼阳说完一个转身便从他们面前凭空消失了。
“等等。”
楚叶刚准备提枪追过去,才追了两步,便被秦谣喊住了。
“楚前辈,别追!法阵有变,刚刚有人进入了法阵内部。”秦谣的脸色一瞬间变得煞白,他是学阵法的,虽然境界不高,但不代表他对法阵中的巨大改变没有反应,他几乎是在瞬间就察觉到了不对劲并且判断出了原因,“有一个阵点失守了。”
“呃……”
云离月突然间发出了一阵痛呼,颜暝雪原本在关注沧御和回舟那边的战况,猛的被他这一声叫回了神,一转头,险些惊掉了半边魂。
云离月的脚边不知道何时盘绕了一堆金线,而他的魂体比起最开始要变得透明了许多,那些金线贪婪地朝着他的身体上缠去,将他的魂体当做养料。
“阿月!”
颜暝雪想着就想伸出手将那些金线全都拉开,却被云离月一句话给吼回去了。
“别动!要是不想我死现在的就别动……”
“可是……”
她不过才转头一会儿,怎么会搞成这个样子。
“到底出什么事了?我现在要怎么办?”
云离月艰难的睁开眼睛,说话都显得极其吃力:“外面……有一个阵点失守了,有人闯进来了……”
“什么?”
两行眼泪顺着云离月的眼角滑落,他的声音中也带上了哽咽:“对不起……师姐,我失败了……法阵启动了……”
他现在正在和沧御争夺法阵的控制权,颜暝雪他们是之前随着他进来的所以没事,而现在有人竟然在现在闯了进来,法阵感受到了祭品的到来,自行启动,将他和沧御都当成了设阵人。
现在的他即便是死去也毫无意义。
如今他的实力比沧御要弱得多,那些金线会率先来吸取他的力量,等到他消散之后才会轮到沧御。
他不仅没有阻止法阵的启动,如今还有可能会带着所有的设阵人一起成为法阵的祭品,让法阵变得更加强大。
思及比,云离月将自己借来的力量全都散掉,那些金线感受到设阵人已经放弃抵抗,涌动的更加急促,争先恐后的往他的身上攀附。
颜暝雪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将自己的死气注了过去,帮他抵挡金线的入侵:“阿月,你这是在干什么?为什么突然间……”
“因为我不能带着你们一起去死……师姐,放手吧……离我远点……”
“不行。”
云离月几乎用尽了自己全身的力气朝着回舟那边喊道:“师兄,带师姐走!”
还没等回舟作出回应,沧御便插嘴道:“抱歉,他现在可没空理你们。”
自从想到自己的命和云离月是相连之后,沧御就干脆不躲了,次次拿自己的要害去接回舟的法术,逼得回舟不得不将法术收回然后受到反噬,回舟自从察觉到此事后,也不再使用法术,更是懒得和他交战,直接跳远了几步紧盯着他,沧御不动他就不动。
而他刚刚察觉到了颜暝雪那边的情况,正准备去帮忙,却被沧御拦住了去路。
那些金线就跟有意识一样,它们知道哪个是软柿子,自然不会上赶着往沧御身边聚集,便一股脑的全涌去了云离月那边,如今的沧御行动完全不受束缚,正好全心全意地拦住回舟。
“你!”
此时沧御的身边突然间出现了一个人,一袭白色的长衣,脸上带着如神像一般悲天悯人的神情。
“都在这里啊。”
“恭喜你扑了个空,想必最开始你在知道进来的人是云离月的时候就已经察觉到帮她守阵法的不是真正的颜暝雪了吧?”
灼阳漫不经心的拍了拍白衣上的灰:“以防万一还是去看看比较好。”
“帮他们守阵法的是谁?”
“楚叶和周生玉。”
沧御笑着抬头看向回舟:“看来你们还真是重视我们啊,竟然把看守地狱道的四位前圣人全都给请出来了。”
回舟一直对他们做着防范,光是一个沧御就把他压制的很厉害,更别说现在还多了一个灼阳,此刻贸然行动肯定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不过到底是谁把他放进来的,那两位前圣人难道有人有问题?
沧御像是察觉到了他所想,此刻反正也没事干,竟然开始帮他回答疑问:“不用想啦,我还没有那么大的脸能够收买几位前圣人为我效命,出问题的是楼倚暮和燕天青。”
回舟看着他的眼神中带上了一丝迷茫,楼倚暮和燕天青的实力不弱,拦住他们一段时间应该不成问题,可若是他们是叛徒怎么可能?
他们和沧御打了数千年,不可能这数千年都是在做戏吧?
“因为……白,风,荷。”
这三个字从沧御口中说出的瞬间,回舟就明白了缘由,他们之前完全忘了白风荷这回事,要是沧御他们的人拿着白风荷去威胁老妖怪他们,老妖怪是很有可能会为了白风荷的安全为他们让路的。
“该死!”
“好啦,现在可以请你们静静的期待我的盛宴了。”
沧御说完突然间向着后面倒去,那些金线却飞快的在他身后凝结出了一把椅子将他稳稳接住,沧御斜靠在“椅子”上,用手撑着脸,笑眯眯的看着回舟:“我刚才给你的条件依然成立,只要你选择帮助我,怎么样,要不要再考虑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