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必要,我们的主要目的就是让天界把视线放到沧御身上,听楼王的说法,沧御不是个耐得住性子的人,迟早会露出马脚,那个时候天界不想对付他也得对付他,所以我们没必要为了这件事情送掉你。”
肖则转头看向回舟。
“可若是我不出面,我们就没有足够的证据让他们相信当年是我改动了功德簿。”
“能改功德簿的可不止有你。”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肖则的身上,肖则就在众人震惊的视线中向他们抛出了另一个消息:“你们不知道,其实我也可以。”
“放心好了,我的身份和名声还是在的,他们再怎么样也得给我点面子吧?再者以你现在的身份,说的话对他们而言也不一定有可信度。”
三界对于邪灵的偏见极大,回舟的名声之所以臭,就是起源于三界对于邪灵的偏见,不论大事小事只要是解决不了的事全往他身上扣,隔壁家的狗不见了都是他牵走的,他作为证人出场还真的不好说。
便有了现在这一幕,恨晚依旧死了,由肖则顶替证人的位置,只要他们能把天界的人忽悠着将目光放到沧御身上,他们便达成了目的。
一阵沉默过后,终于有一位尊者开了口:“肖前辈,您莫不是搞错了吧?怎么会是沧御妖尊,不应该是白衣鬼吗?”
要问三界之中有谁的力量能超越肖则的话,答案当然是有,毕竟这世上还有邪灵的存在,便是白衣鬼,可这怎么与妖界那边扯上关系的?
“我与他交过手,他是谁我反正比你们清楚,你们若是不信的话大可以自己去查。”
几位尊者被他怼的哑口无言。
此事便这么敲定下来了,由天界去调查沧御,再通过沧御去详查当年的案子。
哪怕众人都知道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此事与案子的关系并不大,也就是一个能让他们把目光放到沧御身上的一个说法罢了。
然而沧御那边在得知此事之后气氛低到了极点。
原本他以为那边是打算送掉白衣鬼,哪怕白衣鬼的实力够强,但是在他面前白衣鬼却被压制的太厉害了,可能还比不上月曜尊者身边的那个小跟班,再者白衣鬼绝不会束手就擒,正好趁着这个机会转入暗地里,时不时给他们造成骚扰,虽然自己知道后来可能会发生的事,但是这个关头也着实不适合出面,结果没想到,那边竟然选择保了白衣鬼。
不过也是,要说是在之前,他们要想实行这个计划只有把白衣鬼推出去,但是现在他们就找到了肖则,直接由肖则顶替了白衣鬼的位置,而肖则的声望和名声都摆在那,也就意味着他说动了天界的人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损失。
“我失算了。”沧御现在的语气反而极其平静,他转头看着灼阳尊者,似笑非笑的说道,“哥哥,因为你的一时心软,真的可能会失败了,高兴吗?”
“阿澈……”
“当然,这也怪我,在决定实施计划的时候就应当亲自去,也就不会把这么个隐患留到今天。”
“对了,我记得你之前一直劝我收手,我当时也忘了回你的是什么了,总之我现在可以用别的方法再回答你一遍,因为我和他们不是一路人。”
“白衣鬼做过多少恶?总之我一件都没看见,反而他一直约束着自己的手下,若是没他在,这一百多年间还不知道要被鬼族掀了多少座城池,但是他现在的名声很好吗?照例被他们骂的猪狗不如,因为不是一路人,所以他们看不见,他们只有固有的印象,在他们的印象中邪灵就是无恶不赦的,我若是收手了,等待我的会是什么下场?”
“可是在此之前没有人发现过你是邪灵的身份。”
“那是因为我怕了。”沧御转过头,脸上的表情竟显得极其无辜,“我的身份是捂不住的,楼倚暮他们也不是省油的灯,我和他们之间迟早要打一场,等到那个时候被他们被动的揭露出身份,我断无翻身的可能,可现在怎么样?我好歹把月曜尊者给拉下来了,当今世上无圣人,神明不临三界。”
灼阳尊者叹了一口气,从座位上站起身,走近沧御:“阿澈,因为当年的事情,我知道你心有怨怼,那是我欠你的,无论如何我都会还给你,但你大可不必对我身边的人动手,你若是当时没想嫁祸给雪儿,就不会有今天的这件事。”
沧御回过头看了他一眼,只是嗤笑了一声,什么话也没说就转头离开了房间。
除了我,你身边还有什么人?
你的徒弟?
他们在看到你的所作所为之后还有谁留下来支持你?
如今他们都站在你的对立面对你刀剑相向。
齐渊?
他当时醒来质疑你的决定的时候你抽取了他的半数魂魄让他永久陷入沉睡的时候也是半点没留情面啊……
你竟然还期待着你身边会有人?
颜明归啊颜明归,你真的是这世上最坏又最不自知的人。
满腔的话沧御却什么都没说,他转过回廊,在灼阳尊者看不见的地方再一次笑了笑。
真当自己救了几个人便是善良,真当自己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救颜暝雪和恨晚吗?
可笑。
他不蠢,他曾经带领过整个颜家登顶,如今却活在自欺欺人的梦境中,但是梦境迟早会有破碎的那一天,沧御有些期待却又害怕着那一天的来临。
接下来的几天倒是相安无事,六大世家那边也没再整出什么幺蛾子,沧御也没再露过面。
现在他们的主要目标还是要毁坏母阵,但是云离月却告诉他们这件事情他们做不到,实在是太复杂了,对于他们这些门外汉而言完全解释不通。
颜暝雪他们便换了一个想法打算趁着这几天拔除母阵上所有的子阵,却又被云离月告知子阵不启动就连他也察觉不到子阵所在何处。
“那怎么办?我们不能干看着吧?阿月,你要不趁这几天向我们讲述讲述,也许我们真的能够解除母阵。”
云离月摇了摇头:“不是讲述不讲述的问题,这个法阵由你们去解不合适。”
“那谁去解?”
他们之中有能耐的人几乎都蹲在这个房间中,云离月却说他们都不合适,难不成是让世家中人去解?
“我。”
“什么?”
“这个法阵,我去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