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少游深知自己与此次白锦沫失踪一事毫无关系便十分配合从容不迫地同警察一起回局,在推开警局大门穿越坐在办公桌上办公或驻足交谈的人群后,他被带到了一间审讯室。
由于现在没有确凿证据显示是陆少游再次家暴白锦沫且陆少游在见到警察时并没有任何反抗地跟随他们来到警察局,警察们并没有给陆少游带上手铐,也没有把他带到为犯罪情节严重的犯人专门定制的审讯室。
在审问掌握了其犯罪证据的犯人的审讯室里,大多是特制的铁质椅子,那些椅子被固定在地面上,两个扶手间有档板,在犯人坐上去后锁上挡板,犯人就站不起来,更别说逃跑或者暴力袭警了,而且警察和犯人间一般都有铁栅栏或钢化玻璃隔离。
而陆少游所处的审讯室就相对宽松些了,桌子与椅子都是普通质地,警察与他也仅仅是两桌之隔,在他面前的是两个警察,一个负责询问问题,叫顾安晏。另一个负责记录陆少游所说的话,也就是录口供,叫林楚鹏。
当大家都坐好,林楚鹏也准备好记录本与中性笔时,顾安晏张口发话了,依照审讯惯例,首先要确定犯罪嫌疑人的身份,于是他说到:“姓名?别名或曾用名都要交代。”
“陆少游,没有别名或曾用名。”陆少游如实回答到。
在问完其出生年月日、户籍所在地、现住地、籍贯、出生地、民族、职业、文化程度、家庭情况、社会经历、是否属于人大代表、政协委员、是否受过刑事处罚或者行政处理等第一次审问时必须要问的情况后,顾安晏终于开始询问其有关案件的内容。
“陆先生,想必你也知道我们此次将你带来是发生了什么,请问你知道你的妻子白锦沫失踪的事情吗?”
陆少游倾倒中心,将全身重量全都倚靠在他背后的靠背椅子上,双腿随意向前伸展交叠,一副事不关己的纨绔子弟模样,回答到:“嗯。我知道,我也一直在找她。”
顾安晏身体前倾,将双臂交叠落在桌子上,继续问道:“那请问陆先生,案发时你在哪里?可有不在场证明?”
陆少游脑袋微偏,抬手托住自己下巴,一边思索一边缓缓说道:“让我想一想,当天上午我去了公司,中午去参加了朋友的一个宴席,而后一直持续到晚上,并在朋友家留宿过夜了,是有不在场证明的,公司有监控,朋友和宴会在场人员都可以给我作证。”
“对于之前有传闻你家暴的事情,你还有什么要解释的吗?与这次白锦沫失踪一事有关系吗?”顾安晏提出的问题如一颗颗弹珠般有力且让人来不及思索。
“不好意思警察先生,这个问题在上次你们把我带到警局时我就详细说明了,我认为没什么好解释的。至于有没有关系,你觉得我还会蠢到在被爆出所谓的家暴后,再次做出这样让我身败名裂的行为?”陆少游听到这个问题一副不耐烦地样子回答道。
林楚鹏在一边奋笔疾书地记录着顾安晏与陆少游的谈话,而顾安晏则一边步步紧逼地追问,一边仔细观察着陆少游的一举一动。作为一个有经验的审问官,除了要有丰富的审问经验,还要有极为敏锐的观察能力。
因为有时真正的犯人会在连续拷问下很快显露马脚,除了心理防线崩塌而亲口吐露犯罪情节,还有一些因身体本能反应而做出的小动作也能推进审问进度。
但此时陆少游的回答可谓是滴水不漏,而且他的反应也似乎与这件事一点关系也没有,问也问不出什么,看情况也发现不了什么马脚,审讯几乎是没有一点进展,警察局的人只得先把他放了。
“我说警察先生,这事可真的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如果对我造成了什么负面影响,到时候你们可要出面发布声明为我作证。”在得知自己可以回家后陆少游小小地高兴了一下,缓缓站起身,刚走两步要出门,又好像想起什么似的一回身对顾安晏和林楚鹏说道。
顾安晏虽然没问出什么,但还是保持警察该有的样子和风度点头答应,得到肯定答案后陆少游走出警察局,叫了辆计程车把自己送回家。穿过车水马龙的繁华街道,过了一刻钟后陆少游被送到了自家地址的别墅。
他掏了掏兜取出钥匙,插入门锁转动两下打开了防盗门,进入家中后陆少游先脱掉了外套随意地扔到一边,换上柔软舒适的拖鞋,一边脱衣服一边向浴室走去,打算先泡个热水澡放松一下。
他进入卫生间简单清洗了宽大浴缸,拧开水龙头缓缓往里加入热水,在注进半缸热水后又加入少量凉水以避免烫着自己,然后在旁备好洗发露与沐浴乳,将干净舒适的浴衣挂上墙壁的木质挂钩后进入浴缸。
在放松的同时陆少游也在思考,白锦沫究竟为什么会失踪,又有谁会绑架她呢?陆少游的眼神直直盯着热气升腾白雾弥漫的对面,仿佛他的眼神穿过了这些蒸汽,突然他的脑海里蹦出来一个人:蓝梓意。
“会是她吗?这个蠢女人,不知道这样做连我也会被牵连到吗?”陆少游隐约猜到了是蓝梓意干的,他在浴缸里一边思索一边自言自语,随后一个绝妙的计划在他脑海里形成。他从浴缸里站起身,擦拭好身体后披上浴缸出屋,又换了身衣服出了门。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漆黑的夜空似一张巨网,将城市笼罩,唯有点点星光隐隐约约地闪烁着,此时的城市仿佛显得更加繁华热闹。
陆少游直奔这座城市里最大也是他常光顾的酒吧,雕刻着朵朵玫瑰的金属门后是这样一副场景,略显昏暗的灯光下,诉说着不知名的故事。
他知道这里会有一些便衣记者来“偶遇”明星或高管或一些出名的人,来挖掘他们的秘密,所以他一进门,就走到吧台前,选了个不太显眼但也不会被忽略的位置坐下。随后便过来了一个调酒师来招呼陆少游。
“请问先生您需要什么?”调酒师很有礼貌地询问。
“不需要鸡尾酒,给我来瓶伏加特好了。”陆少游回答到。调酒师给他取来一瓶上好的伏加特并为他开启,陆少游接过付了钱。
等调酒师去招呼其他人后,陆少游便大口大口往腹中灌去,半瓶下来已一副神志不清的样子,他甩了甩昏沉的头,嘴角扯出一抹不知是微笑还是苦笑的笑容。
他的身体因酒精作用而微微发烫,陆少游抬手将酒瓶举起轻晃,盯着只剩了半数的伏加特发愣,而后又仰头不管不顾的猛灌了几口,喉咙和胃的烧灼感令他不禁皱了皱眉,却仍不停手中的动作。
就在这时,果真有便衣记者出现了,这名记者走到陆少游身边,故意装作一副恰巧在此碰到他的样子,他隔着震耳欲聋的音乐朝着陆少游大声打招呼,陆少游余光一扫,盯着人看了半晌并未说话,只举杯仰头将剩下的小半瓶烈酒一口气灌完,甩手随意的将酒瓶扔在吧台上。
而后陆少游又从衣兜里摸出一包烟和一个打火机,右手抽出一根夹于指间,另一只手拿着雕刻着复杂纹路的打火机熟练点燃,耀眼火舌舔过烟头后瞬间熄灭,只剩星星点火忽隐忽现在食指与中指间,陆少游将烟凑至唇边深吸一口。
记者见状敏锐地察觉到这一定会是个大新闻,于是他掏出随身携带的纸笔打算记录下这个绝佳的机会,不过这正好合了陆少游的心意。他就是要抓住记者想刊登八卦以及桃色新闻的心态来为自己开脱洗白。
记者兴奋地问道:“陆先生,请问你对白锦沫小姐失踪一事怎么看啊?你知道白锦沫小姐现在怎么样了吗?”
陆少游不说话,只是不停地吸烟,半晌才像是呜咽一般含糊不清地吐字说道:“我…我不知道…对不起…我不知道…”他支支吾吾的,说罢眼里还氤氲了一层水雾,看起来像是闪着泪光一般。
记者看着眼前的情景有些愣住了,他心想不是说陆少游之前家暴白锦沫吗?怎么此时此刻又不像是那个凶神恶煞的男人呢?他还想问什么,可陆少游却只是颓废地抓着自己的头发,看起来像是喝醉了一般什么都不肯说了。
于是记者只好作罢,适当性地安慰了一下陆少游便起身离开准备着明天报纸上的爆炸性新闻了。
白锦沫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事啊?但愿没事吧。可是,秦慕影始终放心不下白锦沫。但宁筱筱又在住院。麻烦真是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