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元崆倒也厉害,见李云天一枪化五杆直接硬挡他的五行巨剑,又祭出九龙钟喷火来罩他,冷笑一声,五行巨剑毫不犹豫地正面刺向五枪,五行巨剑含五种力量,就算李云天挡得住此招,他也不信他能轻松化解。。
同时元崆不慌不忙头顶现了紫金庆云,紫金气流垂挂下来,缓缓旋转。将他全身罩住,九龙所喷烈火虽是猛烈却奈何不了混沌元气所化的紫金庆云。九龙钟落下来,元崆的银龙战甲便化为一条银色巨龙盘绕其顶,托住了九龙钟。
虽挡住了九龙钟,但九龙钟的威力让元崆吃惊不小,应付起来并不是十分轻松。
终于枪剑交击,爆起团团耀眼的火光和声声巨响,一道道强大的冲击力从撞击的中心朝四周如泄洪般冲了出去,引起仙空的剧烈动荡,吹得围观仙人衣襟飘飞,一些修为稍差的立马便再退数百里开外,甚至干脆重回万渺山庄。
元崆顿感五股强大力道沿剑透体。每股力量都比普通大罗金仙全力一击还要胜数分,五股合力,恐怕比起九位大罗金仙都要有过之而无不及,饶是元崆实力过人,一击之下也立马元神动荡,血气翻腾,一口血差点就要喷口而出,整个人如流星般急退数十里,以求化解此可怕的
力道。
好在元崆自恃自己那五剑非同寻常,否则单凭李云天爆发出来如此浑雄可怕的真元力,就足矣让他失去一战的信心。
正当元崆以为自己那五剑也必让李云天难受难当之时,却发现那火龙枪不退反进,如影随形地刺杀而来。
枪未至,凌厉的锐气夹带着冰冷的杀气早已逼到了后背。
元崆大惊失色,强压翻腾的血气,历喝一声,手结法印,五行剑中的戊土剑化为一座巨山挡了火龙枪的去路。
轰然一声巨响,火龙枪重重击在戊土剑所化的巨山之,山崩地裂,巨山重归剑身。
噗!元崆终于因为强压血气翻腾,再次受此强悍无匹的一击,一口鲜血忍不住喷口而出。
仅仅两次交锋,元崆就已被杀得受伤吐血!
众人心神剧震,震惊之色流露于表,就连远在万渺山庄罗天灵果树之下的罗轩仙都忍不住目露惊讶之色,低声自语道:“好混厚的真元力,竟连本仙都差点看走眼了!”
广天仙更是差点要从三品莲台站了起来,震惊过后的脸色阴沉难看到了极点,目中杀机闪个不止。
这一切早在李培诚的意料之中,见状只是微微一笑,倒是血冥教祖虽早已得到李培诚的提点,仍然惊讶不已。
此枪虽杀得元崆受伤吐血,但火龙枪也因此受阻,如虹去势已消,兼且又有四剑攻击真身,若不是有广天在旁虎视眈眈,李云天倒也敢硬挡那四剑一回,火龙枪乘势再发力,继续追杀,如今却是不敢大意,见好就收,火龙枪化为一道红芒杀了个回马枪。
元崆如今体内还未平息,哪还敢与那火龙枪硬拼,见终逼得火龙枪回救,心中暗松了一口气,四剑化为四道剑光,急飞而回,同那戊土剑再次悬于头顶,漂浮于紫金庆云之中。
两人再次遥遥相对,这个时候,形势已经逆转直下。
元崆已经入日落西山,信心降到了最低点,而李云天却是手握火龙枪,气势冲天,威风凛凛不可一世!
围观之人的心境都起了巨大的变化,看李云天的目光多了一丝畏惧。仅凭两枪击伤元崆,已经足以让李云天跻身一流大罗金仙行列,就算面对五云观的二号人物广天仙也再非没有一战之力。
铁血魔王刘世轩和南宫朱雀妖尊的女儿火云儿都是双目精光闪烁,脸带着毫不掩饰的惊喜。
“哈哈,元崆可否敢再挡我两枪!”李云天仰天一声长笑,火龙枪呼地朝前一刺,遥指元崆,说不出的豪迈张狂。
元崆有些失血的脸色变了变,目中闪过一丝怯意,嘴却发狠道:“云天小儿,休得猖狂,有本事你便闯一闯本仙的五行剑阵。”
说着,头顶紫金庆云中的五剑倏地射了出去,在空中绽放出无比绚丽耀眼的光芒,却是出而不攻,在空中运行着玄妙的五行变化,不时幻化出深不见底的五行剑门,剑门森森,犹如噬人的地狱深渊,让人不敢轻易步入。
五行剑不停变化,步步威逼。散发出无尽的威压杀气,似若把整个天地都笼罩了进去,又似若随时都可在对方不及提防时猛然发动最凶厉的攻击。
李云天再次一声豪迈长笑,道:“区区五行变化,又岂能奈何得了本仙!”
说着,双目寒芒暴射,手中火龙枪一抡,连人带枪化为一道红芒杀入了深不见底的五行剑阵。
元崆见李云天受不得激,竟果然冲入剑阵之中,双目凶光毕露,仰天哈哈一声得意大笑:“云天小儿,受死!”
手中法印猛地一按,五剑冲天而起万丈黑白青黄赤五道凶厉剑光,一剑光分分合合,朝阵内发起猛烈地攻击。
无尽绝世凶气充斥天地,让人虽身未入阵,但已遍体生寒,冷气直冒。
就连铁血魔王和火云儿都蓦然变了脸色,那火云儿更是猛跺脚,手插着细小蛮腰娇声大骂道:“真云天还真是个笨蛋,就算他法力高强,可凭蛮力冲杀出剑阵,但这阵法通天沟地,威力无穷,出来之后也必实力大损,又如何应付得了广天这不要脸的老家伙。”
火云儿大声叫骂,偏生声音委实好听就如深谷黄鹂鸣叫一般,听得众人只觉耳根酥软,但落在广天仙耳中那老脸就拉得老长老长了,好在想想李云天终究是落入了剑阵之中,心里稍微好过一些。
血冥教祖偷偷瞄了李培诚一眼。见他脸容平静得如同大理石雕像一般,心中稍安,双目炯炯地盯着前方。
正当众人以为李云天此番恐怕要吃大亏之时,忽然剑阵之中有两条火龙在缓缓舞动,两龙首尾衔接。形成一个圆圈,圆圈中藏了两仪,生死两途。
无尽的变化,小到人的生老病死,大到天的开辟之初的阴阳两仪变化都在那圆圈之中,就连元崆精心修炼而成的五行剑阵变化也逃不出这圆圈中所蕴藏的无限变化。
那圆圈就如无尽的混沌虚空。将剑阵所迸射而出的剑光全部吞噬了进去,化为无尽的虚空,不见一点剑芒。任元崆使尽了全身真元法力,不停地拿捏法印都无济于事。
李云天缓缓地用火龙枪画着圆圈,说不出的悠闲自得,说不出的飘逸洒脱,看得众人目瞪口呆的同时又如痴如狂,那火云儿更是双目异彩涟涟,拍手叫好。
怪不得阳欢宗如此迅速地灭亡。连天胤也逃不过杀身之祸,这云天果然厉害,看来此子绝留不得,否则将来必成祸害!广天仙的脸色更加阴沉,双目闪过无比狠毒的寒芒。
时间悄然流逝,元崆终于挥汗如雨而下,嘴角挂下了刺眼的鲜血。无穷无尽的真元输出让他身疲力尽,但却又不敢轻易停下来,一旦停下来。五行剑阵一破,火龙枪刺杀而来。就算他有紫金庆云银龙战甲护身,但在一钟一枪攻击之下,尤其那一枪至少相当于九位大罗金仙合力一击,轻则重伤,重则很有可能要丢了性命。
欲罢不能,元崆真是欲哭无泪。心境连连起波动,形势对他越发不利,头顶九龙钟已经一下再下,若再压下,就是他身入钟内了。
广天仙脸皮连连了几下,终于再也无法静坐旁观,沉声喝道:“元崆退下!”
元崆大大松了一口气,大喝一声,五剑猛地光芒大盛,发起最后一波猛烈攻击,然后化为五道剑虹往回飞退。
李云天厉喝一声:“哪里逃!”
火龙枪早已化为一道红芒,席卷起无边杀气,紧跟着追杀而去。
正在此时,广天仙无比威严的大喝一声,道:“小子休得猖狂!”
额中那条狭缝猛地张了开来,第三只眼终于睁开。
第三只眼一开,顿时绽放出无比耀眼的青,黄,赤,白,黑五色光华,天地黯然失色,再无其他色彩。
浓浓的五行元力充斥天地之间,无边的威严铺天盖地,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李培诚静若止水的脸容微起变化,叹道:“这广天倒还真有些本事。看来云天要吃些亏了,等到生命危急之时,你可出手助他一臂之力。”
果然那五色华光一现,立即化为五道长虹朝火龙枪划落而去。
李云天见五色华光朝他火龙枪划去,顿如五座巨山压顶,说不出的沉重,心中大吃一惊,暗叫这广天果然厉害,不敢再追杀元崆,大喝一声,火龙枪光芒大盛,猛地回枪朝五色华光绞杀而去。
“不可!”铁血魔王和火云儿同时惊呼出声示警。
李云天闻言暗叫不妙,可惜已经迟了,只见广天冷笑一声,第三只眼猛地一瞪,五色华光落下,点点光华落在火龙枪,如大山小山齐压而下,饶是李云天法力通天,也再无法控制住火龙枪,贴身法宝被五色华光席卷而去,落入广天手中。
看着广天得意洋洋地把弄着李云天的火龙枪,众人全都变色,这才知晓盛名之下无虚士,这广天仙被誉为五云观第二人绝不简单。
“云天兄,此乃广天老头借先天五行珠参悟修炼而得的五光神目,可落任何后天五行法宝!”铁血魔王怕李云天再次吃亏,扬声道。
李云天如今哪还不知道此五色华光厉害,早已心神一动,收回九龙钟。
广天仙心中虽气铁血魔王点破此事,但自恃神目厉害,法力通天,却也就趁势仰天大笑道:“魔王果然见多识广,不愧为寂灭魔尊最出色的弟子。云天,你如今可知本仙厉害,你现在若肯应下归顺我五云观,本仙可饶你一命。”
这广天仙终究是老奸巨猾之辈,见李云天如此厉害,心中一动,觉得杀他不如收他。
李云天虽被收走了火龙枪,一身英勇胆魄却丝毫不见减弱,闻言不屑一笑,道:“不若你广天归了我炎黄宗,本仙可酌情绕你一条小命。”
广天仙闻言恼羞成怒,阴冷一笑,道:“真是狂妄之徒,本仙倒要看看你赤手空拳如何与本仙斗!”
说着,头顶冲出一通体碧绿的玉如意,悬于仙空之中,呼啸着就朝李云天的脑袋打去。
李云天见状,怒吼一声,全身衣袍鼓动,转眼间化为了一参天巨人。肌肉如钢筋般纠结在一起,浑体散发着浓浓的狂暴气息,似若一拳头下去能把这天地砸出一个洞来。
广天仙见李云天施展法天相地法术,竟想以肉身相搏,发出了阴森森的冷笑。
铁血魔王等人虽佩服李云天的胆色,但脸却流露出了惨不忍睹的神色。
大罗金仙肉身可比坚金,寻常仙人自是根本伤不了,但眼前这位可是五云观的二号人物广天仙,就算是太乙金仙亲临估计也能挡那么一两下。如今李云天竟敢以肉身对抗他的如意法宝,确实过于自大英勇了。只是广天仙五光神目一来,便收了李云天的火龙枪,九龙钟若是祭出,恐怕也难逃此劫难,除非李云天转身逃跑,似乎也只有肉搏一途了。
李云天虽暗地里自恃肉身强大,但也知道人家神通广大,又利器在手,自己最终肯定是要落败而逃。但贴身法宝火龙枪被夺实乃毕生耻辱。若不能让这广天付出点代价,李云天却是绝不会就此灰溜溜地逃跑。况且此行目的本就是置之死地而后生,以求再做突破。
玉如意呼啸着带着浓烈的威势当头打下,李云天再次怒吼一声,举起了铁拳就朝玉如意轰击而去。
沉闷的巨声在仙空中响起,一团团狂暴的气劲四处冲去,卷起一股股龙卷风。
玉如意应声退后,就连一脸阴笑盘坐于三品莲台之的广天仙的身都摇了摇,脸色剧变。
此一拳的威势竟能让他体内血气微微有些激荡,与绝世法宝交击几无区别,让广天仙心中大是震惊。越发觉得此子既不能收,必要杀死。否则不管是他独自发展,还是归顺其他人,对五云观都是大大的祸害。
李云天一拳击退玉如意,自己也受到了毕生从未承受过的巨大撞击力。全身如同要散了架子,静脉似若要寸寸断裂,说不出的难受。
终于知晓,这广天仙能威震仙界,凭借的绝不仅仅是那可怕的五光神目。其一身真元法力的悠久雄浑同样达到了可怕的程度。他要想击败广天仙这样厉害的大人物,简直难比登天,能全身而退已是万幸了。
不过李云天乃心坚意恒之辈,立下目标之后,不达目的决不罢休。此趟既然准备死中求生,让广天付出代价,那就决不愿半途而废,否则以他刚才大出广天意料之外的一拳之威势,足以争取到时间让他施展大挪移神通,逃离现场。
况且凭他两枪击伤元崆,又轻松大破元崆的五行剑阵,逼得广天不顾脸面横插一手,并且还以肉身硬抗他的贴身法宝,就算就此转身逃跑。这样的战绩,也已经虽败犹胜,足以让李云天扬名仙界了。
广天仙显然已经算计到了李云天一击必会施展大挪移神通逃跑,脸色剧变的同时,早已厉喝一声道:“别跑了此子!”
伤势未愈的元崆立即双目射出仇恨的目光,怒吼一声,祭出了五行巨剑围住四周,又领着九十八名金仙追了去,准备围困李云天。
却未想到,李云天大喝一声。怒发冲冠,不退反进,铁拳呼啸着穿过层层仙空,带起烈火光芒,主动朝玉如意攻击而去。
“五云观好不要脸!”火云儿不屑娇声叫道。
围观众人终究有不乏血性之辈,见五云观先是以元崆战李云天,然后广天仙以前辈仙人的身份竟出其不意掩其不备收了李云天的火龙枪。如今竟然还发动群殴手无寸铁的李云天,真是不要脸到了极点,也都暗地里议论纷纷,一脸不屑。
广天倒是未想到李云天竟是不退反进,使得他判断失误,否则以他的身份再不要脸,既然亲自出马了,也不会再发动群攻,以众凌寡。
一世英名可谓付诸东流,郁闷得差点就要吐血而亡了,一张老脸有多难看便有多难看。
只是事已如此,这广天仙倒也拿得起放得下,目射阴狠,冷冷道:“本仙倒要看看,你肉身究竟能撑到什么时候!”
说着玉如意再次呼啸着向李云天打去,刚好撞李云天含怒一击的铁拳。
轰然一声巨响,双方一触即退,却又立马夹带着无尽威势再攻。
元崆等人见广天仙没有改变法令,自也是各自祭了法宝朝李云天轰击而去。
李云天全身衣袍尽碎,露出强悍的肉身,挥动着拳脚,怒发飞扬,在漫天的法宝攻击之下,不过片刻功夫就浑身鲜血淋淋。
那雄壮的身子,冷峻如铁的脸颊在一道道怵目惊心的伤口,和鲜红的鲜血映衬下,显得越发的凶悍威猛。
他就如一位孤独的战神在千军万马中浴血奋战!
惨烈的气息弥漫在整个仙空!
火云儿那高傲,俯视一切男性,如红宝石般的双目不经意间流露出痴迷的异彩,被这位如洪荒战神一般的凶猛男人给吸引了。
就连自恃凶猛铁血的铁血魔王刘世轩都看得猛吸冷气,他从未想到过一位尊贵到了大罗金仙的厉害人物,竟会以这么惨烈的
方式战斗。
时间在一点一滴流逝,李云天身每多出一道伤痕,李培诚的目光就冷一分,但却愣是硬着心肠没让血冥教祖出手相助。
肉身在一次次的打击中突破极限。在一次次的力竭之后再次迸发出不可思议的力量。
李云天在痛苦的同时,也在享受着这种攀登极限力量的快感,享受着一拳将敌人轰杀的畅快。
占据虽是已定,哪怕李云天的肉身再强悍,随着时间的流逝终究要化为一堆烂肉,但广天仙还是感到一股寒气不停地往头冒,这样的敌人实在太可怕了,比起魔道和妖族的勇猛残忍都有过之而无不及,他无法想象若让这样的敌人逃脱,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这个可怕的想法,让他下定决心无论用什么方式,哪怕他自己受伤也要留下李云天。
玉如意以更猛烈的威势发起惊天动地的攻击,每一次攻击都让李云天拼出全部力量方才能将其击退,也因此再无暇他顾,被元崆等人乘虚重重将法宝砸在他强横无匹的肉身。
肉身的力量终于达到了李云天现在可以承受的真正极限,鲜血的流逝也让他头昏眼花,李云天知道真正生死的时刻到了。
“挡我者死!”李云天一拳挥退玉如意,参天巨手拿着九龙钟,大喝着大步朝前迈去。
有三个金仙祭飞剑挡住他的去路,他将九龙钟举起狠狠砸下去,飞剑寸寸断裂,三人还未来得及吐出鲜血,就看到李云天露出恶魔般凶残的笑容,举着山一般的九龙钟朝他们当头砸了下来。
三人只感到一片黑暗,接着就化为一堆肉泥了。
广天仙见李云天想走,哪肯放行,厉喝一声,神目再开,五色神光朝李云天的九龙钟射出。
李云天顿感无穷无尽的力量落在了九龙钟之,压得他手臂比万年老树根还要粗许多的青筋跟跟暴起,血水从毛孔中如水渗出,鲜血从虎口流出,七窍也流出了血,整个人成了血淋淋的一个人,显得无比地狰狞可怖。
“还不脱手!”广天仙大喝一声。长发根根竖起,神目光芒大盛。
吼!李云天仰天怒吼一声!
连人带钟被五色华光给卷了去。说不出的桀骜不屈。
广天仙狂喜,厉喝道:“死!”
碧如玉呼地当头朝李云天砸下。
正在这时李云天忽然无比张狂地狂笑起来,紫府天地内的九尊元神金光万丈,无穷尽的磅礴浩大真元法力呼啸着冲体而出,在头顶显出一方圆二十丈左右的紫金庆云,一道道紫金气流垂挂下来,护住了他伤痕累累的强悍身子。
广天仙,还有所有人都惊骇异常。他们万万没想到,经历刚才如此惨烈的一战之后,李云天竟还保留了如此强大的真元法力。却不知道,李云天与他父亲如出一辙,肉身强大堪比真元法力,刚才惨烈一战,他只动用了六成真元法力而已。
罗天灵果树之下,罗轩仙再次惊呼,道:“本仙竟再次看走眼,此子的肉身之强横竟远超乎了同级别的大罗金仙,恐怕此战之后,连本仙的肉身也胜他不了多少!”
广天仙来不及震惊细想,玉如意已轰然砸在了紫金庆云之,击得紫金庆云剧烈翻腾。
受此一击,李云天鲜血狂喷而出,再次受重创,但李云天也终于凭着吃奶的力量举起了山一样的九龙钟砸下不及提防的广天仙。
广天仙无奈之下,紫金庆云冲顶而出,硬挡了这一击。
鲜血从嘴角缓缓流下,广天仙硬挡此凶猛一击,终于也受了点伤。
李云天终于完成了几乎不可能的任务,整个人的精气神在这一刻都攀了巅峰,只是他也已经快到灯油枯竭之境地。就如一个人在历经万千辛苦之后攀了山峰之巅,将高高的山峰踩在了脚下,下一次,将攀登更高的山峰,只是这一次他已经到了身体的极限,需要的是休养。
现在,只要李云天能逃回炎黄宗。等他卷土重来时,将会比今天更加可怕。
修道讲究的是循序渐进,很少会用这种生死之战来勘破天道,唯有李培诚的长生不灭和九转神功造就的肉身还有张三丰的武道联合才会以这样极端的方式不停地冲刺着更高的境界,更玄奥的天道。
这点在场的人没人知道,唯有李培诚心里一清二楚,但面对儿子在历经如此生死摧残考验,初为人父的他所历经的痛苦比起李云天有过之而无不及。
在这一刻,李培诚完全体会到了葛古等人内心的矛盾和用心良苦。
他们怕的就是看到这一幕,他们没有他这样可以顷刻间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本事,那种生死一线的时机突破,就算他们能把握到,也很难作出解救。他们心里还打着他这个无法解开的死结,若是亲眼见到惨烈的一幕,很难保证会按耐得住。当然他们的到来根本无法躲过李云天这位至亲者的感知,有他们在,李云天明明知道不会有生命危险,自是难达到现在这样的效果。
李培诚心念电闪,深邃的眼眸深处终于闪过两道凶厉的冷芒,而广天仙被击伤之后,终于陷入了狂怒,高手风范全失,怒吼一声,不仅玉如意不要命地朝李云天打去,他座下的三品莲台也从下激射而出。转眼间化为十万丈的巨大莲台,放射着万千道金光,呼呼地朝李云天压去。
元崆等人也都怒吼着,全都双目赤红地祭法宝朝李云天轰杀而去。
此战若还让李云天逃回九州岛。他们五云观威名必立马扫地。
李云天双目透射出无比凌厉的狠劲,一尊元神猛地真开双目,金光万丈地冲出紫府天地。
没人知道他有九尊元神,他要以牺牲一尊元神为代价,乘机施展大挪移神通逃回九州仙岛,只要他逃回九州仙岛,凭借葛古的极品仙丹,他要重新修炼回一尊元神并不是什么困难之事。等他完全回复过来时,李云天誓要从广天手中夺回火龙枪。
李云天紫府天地一动,李培诚便立马感应到,并猜透了他的用心。
李培诚目中杀机一闪,到了现在,他自是不会眼睁睁看着他的儿子再受重创。
“可以出手了血冥。”李培诚淡淡道,但血冥教祖却感到了那淡淡语气中藏着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冰冷杀机。
血冥教祖双目凶光暴射,大喝一声道:“少主,血冥来助你一臂之力!”
说话间,无相玄毒幡早已挥动,无色无味无形的无玄毒悄然无息的朝五云观的人侵散而去。
惨叫声四起,转眼间,至少有十位品金仙着了道,一具具肉身尽数化为血水,元神逃逸而出,却也燃烧着淡淡的幽火,灭也灭不掉,不停惨叫,真是说不出的凄惨。
其余之人虽没性命之忧,但除了广天仙和元崆能立马察觉,以紫金气流挡了无相玄毒,可保安然无恙,其他的或多或少都染了无相玄毒,血肉化去,露出一部分白森森的骨头尤在跳着绿幽幽的火苗。
一时间,整个仙空弥漫着让人毛孔悚然的阴森森气息,就如突然之间从刚才惨烈的浴血战场转到了九幽地府。
事起突然,不仅五云观的人被血冥教祖这么残忍诡异的一手给杀得人仰马翻,寒气直冒,四周围观的人也看得目瞪口呆,就连李云天都一时没听出刚才血冥教祖叫他少主。
不过好在李云天心思敏捷,当机立断将几欲冲出身体做牺牲品的元神收回紫府天地,趁着广天仙惊愕之际,九龙钟一砸,铁拳一挥,击退三品莲台和玉如意,飞向血冥教祖。
“多谢仙出手相助!”李云天抱拳感谢道。认得此人就是向他投去惊讶目光的大罗金仙,心中越发惊讶。
血冥教祖刚想解释,那边广天仙终于回过神来,脸色变得极为阴沉可怕,目光阴森冰冷的扫过血冥教祖和一身血迹的李云天,心中却是暗暗叫苦不已。
李云天一人,他倒是有把握留住并击杀,但若再加这个诡异莫测的魔道中人,他们若蓄意要逃,广天仙就没把握留住他们了。
现在的态势的发展已经变成不是替不替天胤报仇的问题,而是一旦李云天逃回九州仙岛,不仅他的脸面全丢,五云观也必威严扫地,更兼多了一位可怕的祸害。恐怕到时只有五云观观主广法仙出马,才有可能拿下此子。
五云观观主,那是直逼太乙金仙的人物,就算与仙界的十二位太乙金仙也是平起平坐的,若李云天这位名不经传的仙人,逼得他老人家亲自出马,五云观的脸面那就真正是丢尽了。
无数念头在广天仙脑子里闪过。终于压下对血冥教祖一出手就杀了他十位品金仙的仇恨,朝血冥教祖施礼道:“此乃我五云观与炎黄宗之间的恩怨,还请这位仙不要插手。若仙就此退去,刚才之事可一笔勾销。”顿了一顿,广天仙话锋一转,以冰冷的语气继续道:
“否则必有杀身之祸!”
血冥教祖朝广天仙露出一个凶横的笑容,桀桀阴声笑道:“五云观除了会以多欺少,吓唬人之外,还会什么?”
说完还不屑地斜了广天仙一眼,这才毕恭毕敬的朝李云天躬身道:“少主先请到老爷身边休息一下,待血冥会一会他们,替少主出口恶气。”
说完一个转身,朝正一脸惊讶的广天仙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齿,然后祭出百魔衣护住身子,又祭出百毒幡悬于头顶的紫金庆云之中。
百毒幡在紫金庆云中一摇,血冥教祖这千年终于凭借无毒功凑齐的百头剧毒六阶魔兽所炼制的尸将从百毒幡中冲了出来,咆哮着朝五云观剩余的五十六名品金仙和元崆杀了过去。
这些尸将个个实力可比品金仙,又是剧毒之物,百头一齐悍不畏死地冲过去,其威势真如千军万马,其杀伤力比大罗金仙还要厉害。
偏生这些尸将不再五行之中,广天仙的五光神目根本奈何不了尸将,眼看元崆等人被这百头剧毒尸将给冲杀得节节败退,无奈祭了三品莲台朝尸将轰击而去。
血冥教祖见状,立马取出玄毒阴火扇朝三品莲台扇去,顿时飓风席卷起玄毒阴火朝三品莲台烧了过去。
如今血冥教祖毒功大成,真元法力与毒素之间可相互转化,这玄毒阴火看起来与一般的三昧真火并无什么区别,这三品莲台是极为厉害的法宝,就算让三昧真火烧它十天十夜也难损它分毫,广天仙见状自是不在意,冷冷一笑,神目一张,便朝那玄毒阴火扇射出。
广天仙不屑冷笑,他的五色华光可克天下五行之物,这火也位列五行之中,如何可奈何得了他。
那边三品莲台继续往前轰击,五色华光则把漫天阴火一搅,尽数卷了去,剩下玄毒阴火扇孤零零,枉然地在那扇动着。
正当广天仙暗自得意,准备继续驱动五色华光朝前射去,把玄毒阴火扇也给卷了去,看看血冥教祖还敢不敢插手五云观的事情。
忽然感到神目一痛,似若有什么东西在不停侵蚀着它,又有剧毒侵蚀玷污着他的三品莲台丨。
“毒!”广天仙大吃一惊,他乃神通广大的大罗金仙,毒对他不过是不入流的攻击手段,更何况剧毒又如何逃得过他的法眼呢?却未想到,血冥教祖的无相玄毒魔功已达化境,全身可以说没有一丝毒,也可说浑身全是毒,就连那尊元神也可瞬息之间化为一尊毒元神。
玄毒阴火扇扇过去的火确实没毒,但被五色华光给卷了去之后却又变有毒了。
这便是血冥教祖无相玄毒魔功厉害之处,让人防不胜防,实在诡异阴毒莫测。
广天仙毕竟乃是五云观第二号人物,立刻心随意走,将神目一闭,运功化毒,同时召回三品莲台,目光阴冷地盯着血冥教祖,冷声道:“怪不得敢插手我五云观的事情。果有些邪术,不过你若就只这点本事,恐怕今日要饮恨于此了。”
说着玉如意和三品莲台同时光芒大放,呼啸着朝血冥教祖砸了过去,只是那只神眼却是再不敢轻易使用。
饶是去了神目不用,以广天仙的实力含怒而发也不是谁都能招架的。
血冥教祖见状,神色凝重的将无相玄毒幡往天一张,真元剧毒二合一,全力挥动着无相玄毒幡朝三品莲台席卷而去,玄毒阴火扇则化为一道赤光迎向玉如意。
且不说血冥教祖凭借无相玄毒神功暂时挡住了五云观的人,且说李云天极为震惊血冥教祖对他的态度和称呼,刚想问个明白,血冥教祖已经和广天他们厮杀起来了,正想前相助,却听到身边传来一把亲切的声音。
“无妨,血冥实力虽不如广天,但他的无相玄毒魔功变化诡异,倒也能支撑一段时间。”
李云天扭头一看,原来是那位给他一种非常亲切感觉的大罗金仙。
李培诚看着李云天颇为吃惊的表情,心中涌起一股无法形容的浓浓父爱,柔声问道:“你师祖老人家现今可安好?”
李云天自小就被告知父亲已亡。葛古他们也无一不认为李培诚已经死去,故李云天心中虽是满脑子震惊和疑惑,却是无法把李培诚跟他“死去”的父亲联系在一起,但因为李培诚给他一种慈父般的亲切感觉。还是一边暗地里关注着战局,一边恭敬地老老实实回道:“师祖老人家现在很好,莫非仙认得我家师祖。”
李培诚闻言心头再也忍不住一酸,泪水湿透了他的眼眶,沙哑道:“你母亲萱萱,还有你大妈妈芷芸可也都安好?”
李云天心头剧震,凝神注视着李培诚久久不语,似乎想看入李培诚的灵魂深处,看看这个奇怪的男人为何会知道那么多,为何会给他如此古怪的感觉,为何称他母亲为萱萱。
“你究竟是谁?”李云天终于问了出来。
“傻孩子,你难道还不明白我是谁吗?莫非你师祖,你母亲没告诉你那九转神功就是出自我。”李培诚的泪水终于滚落了下来,双手几乎是颤抖着伸向李云天。
忽然间,李云天那注视着李培诚的目光长驱直入地进入了李培诚的紫府天地,看到了九尊威严无比的元神。
李云天整个人如雕塑一样呆立在那里,他听不到四周惊天动地的打斗声音,他感受不到如刀子般的狂暴劲风,四周所有的一切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有眼前这位男子的形象在变得越来越高大,最后与他梦中的那位顶天立地的慈父完全融合在了一起。
“父亲!”
李云天终于泪如泉涌,任由李培诚的手抚摸着他刚毅带血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