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意见达成一致,自然而然地将冷沐真撇在一边,齐齐发狠向司徒速攻去。
明明知道他是激将法,偏偏还会栽进去,这就是司徒速的厉害之处。他的心计,敌方即便看出来了,也不知道如何应对。
两个女人发猛果然很恐怖,司徒速被吓得退了两步,顺手一个推掌,直直向冷沐真而去。
“啊!”只觉一阵掌风,冷沐真来不及抵挡,便被司徒速强行推出了象群,一瞬离开了战场。
掌风并没有攻击性,只是冷沐真没有站稳,轻轻摔了一跤,不过没有受伤。
再抬眸看时,自己已经远离司徒速,司徒速也被埋没于象群,不知那边的战斗状况。
司徒速虽然聪明智慧,也懂得急中生智,但也耐不住云千柔和雪婧狡猾多端。深怕司徒速敌之不过,冷沐真并没有离开草原,而是轻功一跃,迅速往梅山派的住宅而去。
没多久,冷沐真便到了府宅门口。
守卫都认识她,自然恭敬行礼,“参见冷大小姐!”
其实现在应该唤为冷三小姐。
以前没有兄弟姐妹,只有一个冷亦寒,宁梨不想将自己的孙女和外人派为一列,所以说男男成序、女女成序。冷沐真在嫡系和庶系的女子中排行老大,所以称为冷大小姐。
旁系是自成一家的,他们也有他们的嫡系和庶系,所以不与本家排行。
如今冷伯谕是冷大公子,被封为世子;冷非冥是冷二公子,暂时没有名位;冷沐真排行第三,自然是三小姐了。
只是大伙都叫顺口了,所以也懒得改过来了。
冷沐真也不耽误时间,直截了当地说道,“你们掌门在不在这?赶快让她出来!”
雪姒与雪婧母女情深,雪婧在这里,雪姒自然也在这。冷沐真料到了,所以没等守卫回答,便直接说道。
守卫应声,见冷沐真急切,他们也急急进去禀报。
果然没过多久,雪姒便出来了,依旧是一副友好的样子,“是不是梨姐姐有什么吩咐?只你一人过来么?”
冷沐真点头,“祖母没有来,我只是来看一看七姨奶奶,没想到就遭到了婧姑姑的攻击,我差点死在象群里!”
她们并没有血缘关系,其实可以不这么称呼,但冷沐真现在是有事相求,所以唤得好听一些。
一听她差点死了,雪姒脸色一白,“我都告诉婧儿,让她不要乱来了,她又怎么了?”说着,面色一改严肃,“她在哪儿?我这就去教训她!”
自然了,雪姒不是真的关心冷沐真。只是她见识过多次宁梨的手段,不只是她,冷府上下都惧怕宁梨。
宁梨的孙子孙女,雪姒早就警告过雪婧,让她千万不要招惹,如今又碰上什么事了?
其实,宁蝾和冷沐真即将成婚的事,也传到了苗川外。雪姒猜到雪婧会崩溃,每日都劝慰着她,今日一早明明还是好好的,如今怎么就失控了呢?是见到冷沐真的缘故么?
想到这里,雪姒又无奈地看看冷沐真。冷府那么好的府宅,她不好好待着,跑到这里凑什么热闹呢?
女儿心痛,她比女儿更加心痛。雪姒一个轻功,迅速向象群而去。
与此同时,象群也再一次聚拢,像是受了雪婧的蛊术,齐齐向司徒速而去。
司徒速冷眼看着,眸底早没了平时的乐观,“不要用这一群东西侮辱我!”
说话间,司徒速的蛊术更高一重,令群象围成一个圆圈。像是划定了战斗的范围,里头的人出不去,外头的人也进不来。
见蛊术没用,雪婧自然换着法来,“你这个混蛋,我现在就割下你的舌头!”
如今的司徒族日渐坐大,梅山派是不敢惹的。若非正在气头,雪婧不会说出这样的话,也不会伤害司徒速。
云千柔亦是气得不行,与雪婧一同出招,齐齐向司徒速发猛攻击。
两人具是冲动,自然少了一分准确,被司徒速轻松躲过。
躲过之际,司徒速双手打开,一手握拳打在云千柔的小腹上,另一手伸出食指,准确地在雪婧眉心一点,继而一笑,“你们输了!”
自然了,司徒速的手上没有沾水,雪婧的眉心一点并没有被擦去;打在云千柔小腹上的手,也没有使劲,只是点到为止,并没有伤了云千柔。
听冷沐真说过,云千柔是她的表姐,所以司徒速不会伤了她,反叫冷沐真愧疚难堪。
至于雪婧,到底是个可怜人,司徒速也理解她的遭遇,所以不想赶尽杀绝。
没想到司徒速的速度这般快,雪婧和云千柔具是一惊,下意识往后一退。
云千柔成功退了三步,雪婧却在一步之间,雪绫被司徒速拉住。
强壮的手臂一个使劲,雪婧的雪绫成功被司徒速抽出。
雪婧吓得花容失色,正想收回雪绫,却见司徒速一个跃身,在空中翻转几下身子,雪绫便缠在他的脖上。
落下之际,雪绫狠狠一勒,好像看见了司徒速的眉心一蹙,继而重重摔在草地上!
雪绫很宽,一头缠着司徒速,另一头还被雪婧拉着,中间一段如一条薄被,轻轻盖在司徒速健壮的胸腹上........
雪姒和冷沐真一前一后到达象群。
此时的象群又一次散了,好像在说战斗已经结束了。
两人眼前一阵狂沙,很快落定,也显现战斗的结果。
云千柔和雪婧是站着的,云千柔的脸上并没有太多表情,好像在沉思什么;雪婧则是一脸惊异,看着倒下的司徒速,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双眼。
再看司徒速,只见他脖上缠了一道雪绫,白皙的脖颈被雪绫勒出一道血红,看得十分刺眼。
今日的他,一身绛紫色的锦袍,倒地时,沾了一点野象身上的灰,也落了一些被人踩烂的绿草。
同色的腰带还紧紧束着,胸口却已经没了起伏,脸色惨白得完全失了红润,以往开朗的笑意也消失无踪,只留下脸上一片绝望。
认出了倒下之人是司徒速,雪姒一惊,跟着脸色一白,“婧儿,你在做什么?!”
雪婧下唇一抖,紧接着全身一颤放开雪绫,几步跑到雪姒身边,颤着音摇摇头,“我没有做什么,我真的没有做什么,他是自杀的!”
说着,求助似地看向云千柔,“你快说他是自杀的!”
云族的人,宁梨不喜欢,冷府也一向不欢迎,雪姒亦是有些成见。
转而看了云千柔一眼,雪姒的面色一改肃然,语调也变得深沉,“怎么回事?”
云千柔的面色不改,只是少了一分沉思,转而雪姒点了点头,“雪婧姑娘说得没错,司徒大使是自己缠上了雪绫,也是自己勒了脖子!”
雪姒听得一惊,一如雪婧方才的惊异,难以置信地看向司徒速。
云千柔和雪婧是什么样的人?冷沐真自然一句也不信,跑向司徒速,将他半扶起来,“司徒速!司徒速!”
唤他不醒,冷沐真只好细细替他把脉,好在还有一丝脉搏,并没有完全死透!
只是这样的情况,冷沐真是第一次见。她擅长用毒救人,以毒攻毒,可司徒速根本没有中毒,她如何救呢?
看情况,他确实是自杀,而且料定了冷沐真救不了他,所以选择了这样的死法。
不就是为了十二公主么?一个已为人妇的十二公主,他值得吗?
想着他以往的开朗,再看看他如今绝望的面色,冷沐真不由心疼,随即眼眶一红。
“对了,归元真气!”冷沐真灵光一现,压下宁族心经,运起归元真气,轻轻在司徒速体内注入一道真气。
归元真气,是给中毒者续命的,不知司徒速这种情况管用不管用,总之试了再说!
如今司徒速的身子很弱,所以冷沐真不能使力,只能轻轻一试。
归元真气,云千柔也学过,自然知晓它的作用。瞧着冷沐真执着,她只能沉声提醒一句,“没用的,只会损耗你自己的真元!”
话落,冷沐真才罢了手,用最传统的方法,去掐司徒速的人中。
司徒速不是暂时昏厥,而是几近死亡,掐人中自然续命不了。
连续试了好几种办法,都无济于事,冷沐真一瞬急了,“你们杀了司徒速,我要你们偿命!”
说着,放下司徒速,甩出黄蓝双绫,发狠了向雪婧和云千柔而去。
雪姒一惊,连忙用自己的雪绫挡住冷沐真,“他是自杀,想必你也看出来了,何必污蔑婧儿呢?他既然不想活了,你成全他就是了!”
冷沐真红着眼眶咬着牙,“你说的这是人话吗?若是正燚成婚、雪婧自杀,你也会说出这样的话么?”
雪姒避开她的目光,“你胡说什么?”
想起青莲派的看家本领,雪婧再一次求助云千柔,“你们青莲派,不是懂得以命换命么?我立马将他送去青莲派,你向千掌门美言几句,让她救活司徒大使吧?”
云千柔却摇头,“以命换命是迫不得已才为之的,具有极大的风险,医活的可能十分渺小。如今司徒大使还剩下一小口气,尚有生还的可能,强行让他以命换命,大有可能在换命过程中彻底死去,到时候真的一丝救活的希望都没有了!”
说着,转向冷沐真,“趁着他还剩着一口气,你马上去找外公吧,他的归元真气比咱们精深,总有办法救他的!”
外公?雪姒和雪婧一愣,云千柔有外公么?还是冷沐真的外公?
她们若是有外公,又是个武功精深的人,怎么从没听人说起过呢?
冷沐真低眸严肃,“此去清越山,要好几日的工夫,司徒速如何撑得到?”
清越山?云千柔一愣,“你不知道外公回来了?他没给你传信么?算着时辰,他现下应该到冷府了!”
回来了?冷沐真亦是一愣,随后便是无奈,“一定是祖母吃醋,将信收起来了!”
这也不是第一次收信了,冷沐真只是平常心对待,与云千柔一起扶起司徒速。骑上赤风,迅速向冷府而去。
这回,赤风的速度更快,冷沐真也更集中精神。毕竟这样的高速,她还是第一次,一不小心就会摔下来。
司徒速这样的身子,再一摔估计就要没命了。
突然后悔跟踪云千柔,非但要司徒速替她解围,还要牺牲司徒速的性命。
其实不跟踪云千柔,司徒速也活不下去。有时候,越是乐观的人,遇事越是受不住。
他与十二公主的感情不算深切,几年之内也没有什么过多的接触,只是靠着一丝青春的悸动。
公主于他而言,既是初恋的美好,也是这么多年真心的寄托。在他心里,他自私地想让公主一辈子纯洁美好,这样才不会破坏他的幻想。
但是女子怎么可能一辈子不成婚?她选择自己爱的人出嫁,司徒速内心是为她高兴的,却又忍不住幻想她与驸马在一起的画面。
那些画面过于残忍,几番折磨之下,司徒速还是选择了死亡。
既救了冷沐真,又成全了自己,没什么不好!
晚膳之前,勉强赶到了冷府,上官凛果然已经到了。像是刚到不久,还在与宁梨争执,“你既有清越山,何必日日往我这里跑?沐丫头忙碌得很没空与你玩乐!”
好不容易送走了上官凛,宁梨也多了两个乖孙子,怎么可能再欢迎上官凛来?这个老头实在狡猾,说不定几句话,就把她的孙子孙女分走了!
趁着孙子孙女还没回来,宁梨自然尽全力赶他走。
上官凛却不肯走,“老婆子,老夫警告你,老夫随时都有本事抓走冷筱。你若不想她受委屈,最好按着老夫的心思来!”
“你!”宁梨一怒,自从冷筱被掳走又被救回,宁梨便在瑶珠郡主府加强了防备。
可再多的防备,宁梨也知道上官凛有本事掳走冷筱。
这个死老头子,非要这么闹腾!宁梨实在没有办法,只好给他安排住处。
刚刚妥协,便见孙女回来,宁梨先是一笑,连忙迎了上去,“怎么玩到这么晚?司徒大使回去了?”
没时间理会宁梨的关心,冷沐真直直向上官凛而去。
见孙女如此,宁梨的脸色一垮,上官凛则是得意一笑,学着宁梨的语气关心,在宁梨听来却像是挑衅,“怎么玩到这么晚?跟司徒大使一起出去玩的么?我看那位司徒大使不错,你嫁给他最好!”
宁梨一听急了,“什么司徒大使不错?司徒大使是有心上人的,你这个老头子不许胡说!”
原来司徒速已经有心上人了,上官凛轻轻一叹,“可惜了,那宁侯也凑合吧!”
冷沐真不由急了,“不要再开玩笑了,司徒速快没命了,外公快看看去吧!”
没命?上官凛一惊,“怎么出去玩,把命玩没了呢?”
宁梨亦是一惊,“怎么回事?你们去了哪里玩?沐丫头,你没事吧?”
冷沐真无心回答,只是指了指里府门口最近的客房,“我把司徒速安排在那儿了,外公快跟我来!”
说着,干脆拉住上官凛的手臂,快步拉到了那间客房,宁梨也跟了过来。
那间客房的位置不好,所以没人打扫,推开门又是一阵灰尘。宁梨颦眉,伸手扇了扇,向着一旁的侍女凶道,“怎么打扫客房的?怎么积了这么多灰尘?!”
其实是宁梨说不必打扫的。
但侍女们不敢狡辩,只能福身认错,“奴婢知罪!”
宁梨消气,“知罪就快打水来,好好将客房打扫一下!”
训完,又看了看司徒速躺着的软榻,一脸无奈地看向冷沐真,“沐丫头,这么脏的软榻,你也放得下手?”
性命攸关,谁还管脏不脏呢?冷沐真并没有回答,而是将司徒速的情况原原本本告诉上官凛。
上官凛点点头,“柔儿说得不错,归元真气是给毒身续命的,于司徒大使这种情况无用。不过归元真气的第十重,你们都没有学过,叫做续命决,可以借着司徒大使的一口气将他唤醒。”
冷沐真似懂非懂地点头,“那外公快点用续命决吧!”
续命决极难练成,练就过程中要吃许多苦,所以上官凛连千恭漪和千仪琳都没有教过,只教了他唯一认可的女婿,真正的荣亲王。
上官凛活动活动筋骨,“许多年没用了,不知生疏了没有,我且试一试吧!”
说着,先走到案边。取出随身携带的笔,沾了沾水,在纸上写下一份药方,“老婆子,你且吩咐侍女,让她们按着药方抓药、煎药,一定要按着药方上的顺序煎药,万不可错漏了哪一步!”
这么复杂,侍女哪里做得来?冷沐真接过药方一看,“还是我去煎药吧!”说完,转身急急离开。
上官凛满心的无奈,原想引走这个碍眼的老婆子,怎么把孙女遣走了?
不过人命关天,上官凛也管不了这么多了。走向司徒速,将他半扶起来,忍着嫌弃软榻的恶心,难为地坐了下来。
瞧着上官凛难受,宁梨自然开怀。让侍女擦干净椅子,才安心地坐了下来。
侍女们一边打扫,上官凛一边用续命决,于司徒速背后注入一道道真气。
续命决的功力很温,但司徒速的情况拖了很久,身子也有撑不住的时候。瞧着情况不妙,上官凛连忙吩咐宁梨,“来不及了,让真儿把药捏成药丸,马上给司徒大使服用,快!”
任谁听了这个急切的声音,都会跟着急切起来。加之司徒速出事,冷府也逃不开干系,宁梨随之急了,直接轻功向最近的厨房而去。
果然冷沐真在那儿,宁梨将上官凛吩咐的事情一说,冷沐真亦是急了。
宁梨与冷沐真的担心不同,“快些捏起来,我看司徒大使的脸色,早已经支撑不住了。如今的司徒族可不容小视,司徒大使出事了,咱们冷府要负全责的!”
冷沐真没有认真听,只是迅速集合药材,叫它们磨成粉,再捏成几个小药丸。
捏罢,冷沐真亦是轻功而去,迅速到了客房。按着上官凛的吩咐,讲究方法给司徒速服下。
药丸不如煎服效果好,煎服之后,药力可以发挥到最强。可捏成药丸,效果就缓慢一些。
刚刚服下去,司徒速的脸色依旧,几乎没什么变化。
司徒速自己不想活,上官凛救治起来就有些困难,输好了真气,又重新让他躺下,“金针!”
冷沐真一怔,没想到上官凛随身没有金针,连忙拿出怀中的金针包,双手交给上官凛。
上官凛的手法娴熟,隔着衣裳给司徒速施针,显然比冷沐真还要熟练。
几番救治,司徒速终于动弹了一下。冷沐真重新煎了药,趁热端来给司徒速服下,呼吸也很快恢复了正常。
感觉到体内有许多道真气流动,司徒速被迫醒了过来,睁开眼睛看见的不是阎罗殿,而是冷沐真仙美的脸庞。
她的脸,果然比阎罗殿好看多了,司徒速不由一笑,“你还是把我救活了.......”
见他醒来,冷沐真的心才放了下来,“傻子,为了十二公主,不值!”说着,看了上官凛一眼,“这是我外公,是他用续命决救了你!”
原来还有别人在,司徒速转而看向上官凛,半起了身子给他行了一个礼,“多谢前辈!”
看他这般有礼貌,上官凛更加喜欢,“举手之劳,不必言谢!”
这哪里是举手之劳?因为司徒速的情况恶劣,上官凛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救活他。幸好他的内功深厚,不然换了宁梨等人,必定受不住!
续命决这种功夫很冒险,引着自己的真气,补充对方的真元,等于是拿自己的命救别人的命。
司徒速求死心切,若非上官凛救治,别人一定得搭一条命进去!
说完了客气的话,上官凛才收了笑意,“司徒大使何必轻生呢?你还这么年轻,有大好前程呀!”
一心想着让司徒速做他的孙女婿,上官凛大胆猜测,“听说司徒大使有心上人,今日轻生,可是为了她?”
司徒速难为情地笑笑,并没有回答,一向是他看穿别人,没想到还有被人看穿的时候。
见他笑了,上官凛便也知道了他的回答,跟着亦是一笑,“那是什么女子,老夫并不知道,老夫只知道袖手旁观、看着你寻死,一句关心也无的女子,一定要不得!”
说着,揽住他的宝贝外孙女,温然一笑,“真儿就不一样了,知道你寻死,立马将你从苗川外送了过来。又是捏药丸、又是煎药、又是辅助归元真气,对了对了,真儿还为你急哭了呢!”
听出了上官凛的意思,冷沐真一怔,连忙捂住他的嘴,“外公胡说什么?”
上官凛马上挣脱开,“老夫说错了么?你没有捏药丸、没有煎药、没有辅助、没有急哭?”
冷沐真听得无奈,“虽然都有,但是我只是好友之间的帮助。若是我寻死了,司徒速也一样会这么救我的,我们之间是最纯洁的友谊!”
上官凛语重心长,“宝贝孙女,哪来的什么友谊啊?任谁看了,你们都是一个聪明、一个过人,是天生一对!”
司徒速被说得脸红,“前辈言重了,我与大小姐确实只是好友........”
上官凛依旧看好,“好友,自然是好友,不先做好友,如何发展成爱人呢?”
冷沐真彻底无奈,只好推了推他,“好了好了,外公你出去吧,我跟司徒速说说话!”
想到两人独处,上官凛连连应声,“好好好,老夫不打扰你们年轻人玩儿,不过要当心一些,不要玩出事呀!”
又开始胡说了,若被宁梨听见,估计气得想割下他的舌头。
好不容易把上官凛推出去,冷沐真转向司徒速,突然也脸红起来,不过不是害羞,只是有些尴尬,“对不起啊,我外公有时候会不正经,不过大多时候都是正经的!”
司徒速笑着点头,“我看得出前辈看重我,不怪他这么说!”
冷沐真尴尬笑笑,“你能理解就好。你现在身子能动么?我扶你回你的房间?”
“能动。”司徒速笑笑,“你就不必扶着了,我没有那么娇气,不然宁侯看见了,必定要吃醋的!”
经上官凛提醒,他才意识到自己与冷沐真走得太近了。他知道冷沐真对他只是朋友之间的关心,但丫头太重感情,若被宁蝾知晓她为他哭,再大的心胸也会变得狭隘。
他是宁蝾是患难之交、真正的好兄弟,他还不想因为一个女子,就跟兄弟划清界限。
冷沐真的美、真,他都看得出来,也一直很欣赏。不过她是宁蝾的人,他从没想过占有,只是有时候耐不住喜欢,所以忍不住接近他罢了。
宁蝾了解司徒速,也信任冷沐真,所以才允许他们走近。与其强硬将他们分开,产生司徒速的逆反心理,还不如让他自己意识到,主动与冷沐真保持距离。
就这么被上官凛的话惊醒,司徒速与冷沐真保持一步的距离,一起往房间而去。
安顿好了司徒速,冷沐真也就离开了。并不是无事可做,而是冷伯谕他们回来了,她要去瞧一瞧情况。
到了府门口一看,他们正好下了各自的马车,司徒详慢步走向冷府,却被守卫拦住。
“放他进来!”冷沐真吩咐一句,守卫才撤了手,司徒详也走了进来,“真儿,幸好有你及时提醒,不然我都不知道是谁诬陷我。宁族要找我的麻烦,我差点又要再赔进去五百万两银子!”
司徒详是得意的,冷伯谕却有些愧疚,“二弟与凌晟太子对峙,说出了诬陷的事,我都听到了!”
冷非冥跟着下了马车,脸上具是不悦,“那五百万两原就是我的,我只是取回我自己的东西,有何不可?”
见冷非冥如此,冷沐真也有些愧疚,还没说什么,便听冷非冥训斥,“沐真,你是不是太过分了?联合大哥算计我,你们都姓冷,难道我就不姓冷了?”
听妹妹被骂,冷伯谕自然不高兴,“都是我想的主意,你何故训斥真儿?真儿只是听我的吩咐,请了凌晟太子来而已!”
冷非冥却气得不行,“你们联合算计我,到头来还要怪我么?”
宁梨闻声而来,“怎么回事啊?”问罢,便看见司徒详,穿着那么耀眼的鹅黄色,脸色一瞬难看,“你来做什么?”
以前惧怕宁梨,是因为宁梨的威逼。他对她有恨,但更多的还是亲情。
毕竟很小的时候,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以为宁梨就是他亲祖母,那时候是付出了真感情的。
且当着别人的面,宁梨一直对他十分关心,小时候单纯,自然就有了感情。
如今见到宁梨,司徒详还是恭敬相待,依照平时请安,给她行了一个大礼,“冷老太君安!”
打从一开始,宁梨便是假装的亲情,再者司徒详以前的没用,她也提不起爱意。如今见了,依旧是以往的冷漠,“谁放他进来的?”
几乎是咬着牙说的,因为这个人,自己的孙子被换去了凌晟!
宁梨就是这样一个人,明明是自己把孙子换走的,却硬要把责任推给别人。只怪冷轩对她太宠,她到了这个岁数,还是那般小孩子气。
守卫们具是害怕,连忙跪了下来,“奴才该死!”
他们不敢说是小姐放进来的,因为推卸责任,就是在找死,哪怕不是真正的推卸责任。
不过不推卸责任,也不代表能活,宁梨沉声,“你们确实该死!”
见他们可怜,冷沐真自然说出事实,“是我放他进来的,你就别跟下人闹了!”说着,看了冷非冥一眼,“正燚与凌晟太子签订,要凌晟赔偿五百万两银子。二哥财迷心窍,居然假装绑匪,绑架了秋蝉,威胁正燚交出五百万两银子!”
宁秋蝉失踪的事,宁梨也听说了,只是没想到是冷非冥干的,随即一惊,“冥儿,你为何要这么做呀?”
说着,又不由替孙子讲话,“就算这是事实,那凌晟的五百万两银子,也有冥儿的份,也算是对冥儿的赔偿!”
冷非冥确实投了五百万两银子进凌晟库房,其中三百万两,是禩吴孝敬的银子。
给凌晟皇帝得去,冷非冥无话可说,可是被司徒详坐收渔翁之利,冷非冥是一万个不愿!
听祖母为自己讲话,冷非冥是感动,司徒详却有些寒心。
小时候,他也希望祖母这般疼爱自己,可惜祖母说了,男孩子要严加管教,日后才有出息。
他信以为真,还以为祖母是被迫对他严格,如今看到宁梨对冷非冥的宠溺,司徒详不由冷笑,“老太君要包庇孙子,本太子也没有话说,只是宁二小姐的安危,老太君不会不管吧?”
宁秋蝉是宁族血脉,与宁梨出自同族,她自然不会不管,“冥儿,你把秋蝉藏到哪里去了?她没事吧?既然事情过去了,就把她放出来吧!”
有了宁梨的宠溺,冷非冥更是固执,“除非宁侯交出五百万两银子,不然我不可能放人!”
原以为他会认错,冷伯谕原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