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璨灿的星光自方石上的六芒星爆fā
而出,突如其来的光亮吓得邪灵到处飞散。
片刻的沉寂后,溶洞开始颤动起来,方石缓缓升了起来,原来粗糙的表面,已经如洗去铅华般地变得光滑如镜。方石开始倾斜转动,一时光芒四射。
星光映在眼眸,闪闪发亮。直到最后,一道由光构成的大门自方石前缓慢形成。光之门!木子磊忍不住想伸手触碰。
一道风刃,猛地自他的后背穿透而出,剧痛随之而来,他难以置信地摸着伤处,手上沾满了粘湿的血液。
他刚欲转身,又是两道风刃嵌进他的后背。
挨千刀的端木安!心里咒骂一句,“不会吧?又要死一次?”木子磊心想,身体无力地往地上跌落。
就在他的躯体快要碰到地面时,一条扭曲的泛着灵光的树根如巨蛇般地自光门中暴射而出,一把卷住了木子磊的身体,更多的树根接踵而至,无论是倒在地上的垂死的林阿呆,还是端木安一行六人,全都被树根裹住卷进了光门里。
数不清的大小不一的树根迫不急待地穿门而出,它们连绵不断,不知疲倦地充斥着溶洞里每一条洞道,每一个洞口。
树根不断蠕动延伸的同时,竟然开始捕捉邪灵。它们所过之处,邪灵们都像遇到克星一样,惊恐地到处逃窜。
当所有的邪灵都被树根一一卷住时,树根静止不动了。邪灵们裹在树根里,痛苦地挣扎,一丝丝灵光自他们漆黑的魂气里缓缓流进树根里,所有的灵光通过树根向着光之门的最深处汇集而去。
当木子磊醒来时,发xiàn
自己躺在一个奇怪的地方,周围一片血红,脚下的地面爬满了密密麻麻的像树纹又像蚕丝的微小树根,仿佛大脑神经元的电信号,不时有点点光芒自一点向四面八方扩散;四周布满了手臂粗的树根,它们互相交缠在一起,缓缓地蠕动着。
“这是什么地方?”他喃喃自语。
“一段主灵根的肚子里。”
声音吓了他一跳,他连忙转身,林阿呆被严严实实地包裹嵌在一面粗糙的根壁里,只露出了头部。
“主灵根?肚子?”木子磊一愣,好不容易反应过来,“你怎么在那里?”
“灵根只是在拿回属于它自己的东西,”林阿呆说出了一句让他疑惑不已的话,他这时才注意到无数细小的闪烁着微光的细根在他身上缓慢蠕动,头部的根丝更是密密麻麻地笼罩着他,“顺带在学习我们的知识,是的,我感觉到它在读取我的思想,甚至我的记忆,看样子,在它完全读懂我之前,我的小命暂时无恙。”
“拿回自己的东西?读取记忆?”木子磊感觉他自己是训liàn
有素的口信鹦鹉,只有学舌的份儿,他好不容易想到一个疑问,“那为什么我可以安然无恙地站在这里?”
“这灵根要拿回的是我们先天的灵力。我们阿特拉斯人天生的至少五段灵根之力,是从我们贪婪的先民们遗传而来的,而他们最开始时,正是通过盗取、吞食灵根而来,显然你父母有一方并不是这些盗贼之一,因此,你天生的半灵体质,使你不但在遇到邪灵时毫发无损,还逃过了这灵根的讨债。”林阿呆道。
“可你不是也逃过邪灵的魔掌吗?我亲眼见到他们对你同样没有兴趣。”
“那是因为我服用了一种叫‘破根水’的药液,邪灵只对五段以上灵力的人感兴趣,而我这种药液恰恰不但可以把我修liàn
而来的灵力散去,还有一定机率可以将先天的五段灵力基础破坏掉,当然它的副作用也很严重,喝下一瓶就足以致命,而我最后一共喝了整整三瓶。”
他饶有兴致地看着木子磊,又接着开口。
“不过话说回来,我们被卷进这里时,我相信你已经死翘翘,而我也撑不了多久,可等我醒来时,你却生龙活虎,而我——我不但没有死去,而且身上已经破坏掉的先天灵根之力竟然还奇迹般地复原了,于是,我成了这灵根的囊中餐,不得不说,这种死法更合我的胃口。”
那一定是我嘴里的水滴玉石在救我的同时,顺带把你也治好了。木子磊没有说出这话,他岔开了话题。
“你是盗方会的人?”
“盗方会跟我有着血海深仇,”林阿呆语气冰冷,“那个一心想致你死地的胖子才是你要找的人。”
端木安才是盗方会的人?那他带来的人岂不是……木子磊一时无法思考。
“可当时我也在水晶秘室里,亲眼看见了那颗红色水晶球浮现的文字,堂长告sù
我,那只能是守方会成员的后代才可以激发,而当时水晶球旁躺着的是端木安。”他终于反应过来。
“我倒不知dào
在我之后,你跟那个恶心的胖子也跟进来了,”林阿呆深感意ài
,“可我要告sù
你,在我进去时,水晶球平淡无奇,是我花了不少精力,在最后还滴下自己的血才把它激发的,而不是那个该死的胖子。”
“你没有偷偷回来偷袭我?”
“我不知dào
你说什么,在看到那浮现的文字后,我就已经离开了。”
难道是端木安一直藏在秘室某个角落,在堂长赶来前,先把我击晕,然后才走到水晶球旁假装晕倒,造成他才是激发之人的假象?这一想法,让木子磊相当不舒服。
“凭什么我要相信你的话?你连林阿呆也不是,你只是一个冒牌货,还是一个背负整个林石村几十条人命的最大嫌疑犯。”他连忙又祭出了新的质疑
“想不到你们已经发xiàn
了林石村的事,你说得没错,我不是林阿呆,真zhèng
的林阿呆在那一晚也没有逃过一劫,我原名叫王浩然,”这个自称王浩然的人说道,“可这并不代表我就是凶手,林石村所有的村民,连同我的亲人都是盗方会的人杀死的。”
“他们为什么要杀死这些无辜的村民,还有你口中的亲人?”
“一切都是为了藏在这方石之内的主灵根,虽然它只剩残留的一小段。这几年,他们一直在搜捕我们王家。当我们逃到林石村这条偏僻的小山村定居下来时,原以来摆脱了盗方会,可没想到他们最终还是找上了我们。为了得到方石的真zhèng
藏点,他们逼迫我爹,在我爹面前,一个接着一个把我的亲人杀死,用的是他们那颗万恶的聚灵珠,先是我爷爷,接着是我嫂嫂,叔叔,再之后是我娘亲,还有我叔叔十一岁的儿子,起初他们错把他当作了我,这救了我一命,而我当时被我娘先一步藏在地板下逃过了一劫。那晚,我听着我的亲人一个个无助地死去,我爹始终不肯吭一声,在他们最终杀死我爹时,被林石村的村长在窗外撞见了,可怜的老人,他原本只是像以前一样,找我爷爷下棋喝酒。”
王浩然说到这里沉默了一会,木子磊原想说些安慰的话,可发xiàn
语言在此时是多么的苍白无力,耳边很快又传来了王浩然的声音。
“总之,老村长惊恐地大喊大叫冲出了庭院,他这一闹使得整个村的村民也陪上了性命,盗方会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把所有的村民都杀死了,一些人死在他们的灵技下,更多人被他们当作灵力的补品,被聚灵珠吸成了冰冷的干尸。”
“那你为什么假冒林阿呆?”
“在盗方会的人离开后,我战战兢兢地想逃离,在去到林石村村口时,看见死去的林阿呆和他娘亲,一张纸从林阿呆冰冷的躯体露了出来,被风吹起,飘落在我手上,竟然是一张村考的报名表,而我当时举目无亲,一心想通过这次村考进入培根学堂,这样至少可以逃过追杀。”
“你跟你的亲人是守方会成员的后代?”木子磊连忙问道。
“远不止是这样,我们原姓‘黄’,黄色的黄,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才改了姓,方石的主要设计者之一,‘空石始祖’黄空石是我们的先祖,”他说,“方石最终的藏地只有他一个人知dào
,并且作为我们祖传之秘代代相传,我们已经隐姓埋名过了三百多年的平淡日子,直到我姐姐出了事,我们才知dào
盗方会已经找到我们了。”
“你姐姐?”
“事实上,她是我同父异母的姐姐,她传承了她娘亲的血脉,而她的娘亲跟你一样,都是一个半灵,说起来,她与你是师姐弟,她是——”
王若然!木子磊在心里念出了名字,他惊觉自己一点也不感到意ài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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