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心中紧张木腿箍的木子磊,猛地睁开了眼睛,接着激烈咳嗽起来,身上的痛楚,真实无比地告sù
他又一次莫名其妙地“回来”了。
趋前的慕山一怔,不禁心虚地连退了几步,其余的人也没有想到木子磊会这么突兀地苏醒过来。
如果刚才所“见”所“闻”都是真实的话,那此刻眼前的人就是要来毁掉自己的木腿箍了,不过刚才自己是昏迷当中,现在苏醒过来了,他们还要坚持那么做吗?
像是在回答木子磊的疑问,慕云与他的哥哥交换了一下眼色,见后者点了点头,木子磊知dào
事情已经到了毫无回旋的地步了。
心中绝望之际,一阵齿轮转动的声音响了起来。
木子磊知dào
唯一逃跑的机会来了,他决定再赌一把。
“等一等,”他的话制止了慕山接近的脚步,“你还想对我做什么?”
“半人,遇上我们,是你不走运了,如果当初你肯乖乖就范,我们或许痛揍一翻就饶了你,”慕山狞笑道,“不过现在呢,我们打算还要为你留点其他深刻的教xùn
。”
“哦,那好吧,让我猜猜你口中所说的深刻教xùn
,应该是指我的木腿箍吧,”木子磊故作轻松地说道,“给,反正我不需yào
它了。”
他边说边把背包御下,整个递给了慕山。
“拿走呀,背在身后太重了,”他满不在乎地说道,“我寝室还有好几套这样的木腿箍了,也不在乎少一套了。”
这一次慕山迟疑了,就是这一阵子的拖延,预料中的黑暗如约而至。
随着光线变化的,还有通道的两堵墙壁,身在其中的人清晰地感受得到墙壁在移动了。
“大家把守好自己的位置,别让我们的小刺猬跑掉了。”慕云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不过似乎也没有这个必要,因为两边的墙壁不是在向外扩张,而是向中间靠拢,原本能容四五个人并肩而走的通道,逐渐收窄成只能容两人并肩的宽度了。
黑暗来去匆匆,通道里不一会儿又重新恢复了暗淡的光明了。
所有人都不相信眼前所见,他们重重围住的“猎物”仿佛被黑暗带走一样,消失不见了。
“人去了哪了?”慕山失去了方寸,“刚才还明明在我眼前的!”
其余人面面相觑,只有慕云沉着思考。
“哥,我们分头追吧,他伤得这么重,肯定跑不远的。”慕山边说边欲带着他的队伍从通道的一头离开。
“慢!”慕云制止道,“我们从一开始就封死了两边的通道,而且通道变窄,他又受着不轻的伤,不可能从我们重重包围中悄无声息地跑掉的,唯一的可能是……”
他抬起头来,其他人恍然大悟,纷纷跟着往上看。
一些水珠酒落在他们的面具和头发上,怎么迷宫里会下雨了呢?
“哈哈,”一个欢畅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这一泡尿我憋了很久啦,希望你们会喜欢!”
“你……”星塔班的人纷纷脱下面具躲闪,一时乱成一团,那双胞胎更是“照顾”的重点,全身都被溅满了尿液,他们目光怨毒地盯着墙顶上的人影。
一时之间,木子磊不知dào
究竟是他们的咒骂声和呕吐声比较悦耳,还是当下他们的表情更教人痛快!
他趁着他们脱下面具的当儿,尽量熟记他们的外貌,对那个说要教xùn
影舞的叫玲子的短发女孩,说话声音尖细的大虫以及那对名叫慕云慕山的双胞胎更是特别下过功夫,以便将来好好感谢他们的“礼遇”。
一开始,木子磊本打算借助齿轮转动过后随之而来的黑暗,口含那块一直挂在胸前的水滴玉石,摸黑强闯出去的,谁知后来察觉到两堵墙逐渐收窄,就立马转换策略,变为手脚并用的撑着墙壁往上爬,当然这逃生过程中,他的水滴玉石一直不离嘴边。
“你别高兴得太早!”此时的慕云已经扔下沾满尿液的面具,连慕山也感应到他双胞胎哥哥那罕见的满腔怒火了。前者迅速地对前方一个人打了一个眼色,同时,悄悄地用手向后打了一个手势,最外围的两个男孩会意,分头不露痕迹地往后退了几步,接着沿着两边的墙壁悄悄往上爬。
“这堵墙少说也有四五米高,如果我是你的话,我就会趁两堵墙还没有再次移开时赶紧下来,否则你就只有孤立在墙上,等着巡查的老师来打救你,”他从前的慵懒语气不再,取而代之的是轻细且锐利如鞭的口气,“哦,对了,我还真差点忘了你的另一块信号石还在我手上。”
长这么大,慕云何尝遭受被人当众撤尿这种待遇,而且还是一个半人,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我从没想过找老师帮忙下来,”对方的小动作并没有瞒过木子磊,他知dào
他的敌人在拖延时间,分散他的注意力,他何偿不是抱着同样的目的呢,此刻,他已经吐出水滴玉石,但体内形成的那股暖流正不断洗刷滋润着他的伤处,“我也没有这么快就下去的念头,毕竟啊,爬上来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他突然想起了进入迷宫时,那扇门上刻着的字:
“人生就是一个正邪交织的迷宫,你越是往前走,迷惑自己的越多。”
是的,此刻他开始迷惑了,所谓的正与邪又是什么?谁才是正义,谁又是邪恶?谁又能真zhèng
代表正义,谁又一定是一辈子邪恶的人?
泥坑里的水尚且能反映光与暗,这庞大迷宫里的小小游戏,折射的却是人性的正与邪。
眼下的人,他们执着神灵面具,披着所谓正义的外衣却做着令人所不齿的龌龊事,所谓的道貌岸然,也不过如此。
而自己呢?虽戴着代表邪恶的狰狞面具,可扪心自问,他从来都没有像他们一样时时算计别人,处处残酷无情地打击别人。就如同自己从小虽被戴上“灾星”的面具,可面具下的他从来压根就没想过要害任何一个人啊!
他自一开始就只是与鬼虎打算通过迷宫中心走出去,成功固然可喜,失败也毫无所谓,即使到后来他被围堵得逃生无门,他也只是为求自保,自愿交出自己的黑面具,从来不当这场不公平的游戏是一回事,直到一步步无意中撞破星塔班的奸计,他的心态才来了一个大转变。
受压迫而不知反抗,毋宁死!
无论是为自己和鬼虎,让欧阳杰的奸计落空,还是为外冷内热的影舞讨回一个公道,甚至抑或间接是为一直受欺负的端木安争回一口气,他都没有逃避的理由,唯一的路只有直面他们。
此时,那两个星塔班的人终于爬到高墙上了,他们的目光死死锁定木子磊,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前后夹击而来。
“我劝你还是乖乖下来,”慕云的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弧度,他已经想出了好几种折磨的手段,来对付这个让他受辱的人了,保证他的下场不会比落在那个虐待狂‘狂灵’破军差到哪里去,“不然失足掉下来,可不是闹着玩的。”
高墙上的围捕者已经非常接近目标了,只等下边的人一声令下,就可立马开始围攻。
“这话还是留给你的同伴吧。”木子磊盖下面具。
他居高临下,五官狰狞的黑面具如帝王般睥睨着围墙之下的人。
“从这一刻起,”他说道,“我们之间的追捕游戏才刚刚开始。”
接着,他转身。在一片错愕的目光和惊呼声中,纵身一跳,他的话响彻半空,回荡整个迷宫里。
“不过,这次你们是猎物,而我才是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