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无双追着刘乙去后,现场又是一阵哄笑。
眼下林初雪刚入丹境,急需修养稳固境界,故林浩先请众人回别院暂歇,自己则和余诗韵前去看望。
路上,二人边走边聊。
“夫人,紫云宗这次落了面子,是不是有所不妥,毕竟……”林浩有些担忧。
“那也是他们掌控欲太强,有错在先。再者,我们也未失礼数,若是坏了关系也是他们小肚鸡肠咎由自取,这样的朋友不做也罢。”
林浩想了想,便不再纠结。
林初雪并未回她自己房间,而是去了破境前待的小果儿的房间,洪易也在那里修养。
夫妇二人进门就见女儿坐在床前,像个小媳妇一样又是喂药又是清理伤口的照顾着三徒弟,没有打搅,轻手轻脚的又退了出来。
余诗韵在前,林浩在后,二人走走停停。
最终还是余诗韵先开了口,“你觉着三儿怎样?”
林浩自也明白她心意,捋着胡须沉吟良久,才道:“孝顺,心思也正,不管是做徒弟还是做师兄弟都是极好的。”
说到这,便没了下文。
余诗韵紧了紧手臂,让林初阳睡得更舒服些,才犹豫道:“若是,雪儿她……”
林浩背着双手,望向后山,“不是不信他,只是他身上秘密太多,有些是他能掌控的,有些恐怕是掌控不了的,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更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说到这,他稍作沉思,似在想着如何才能表达的更准确些。
“这些秘密太过重大,连我都被压得喘不过气来,就担心某天出了变故。”
“可,三儿不是这样的人,你也说过的!”
余诗韵有些着急。
林浩转身,“有些事,不是他能掌控的,大能面前我辈皆为棋子。”
说的已够清楚。
“那接下来有何打算?”
林浩摇头,“维持现状吧,不管三儿来历如何,终究对我们、对宗门不薄,就像老大老二一样都是咱的孩子,哪怕那天终会来临,有我们兜着就够了。”
末了,又补了句,“雪儿是无辜的,我希望她能过的好,过的开心。”
“可他俩之间明眼人都清楚,雪儿怕早已情愫暗生。原本我还以为二人只是兄妹间亲近些,直到今日我才发现雪儿是动了真情,唯一蒙在鼓里的就只有三儿了。”
此时的余诗韵有些感性。
林浩听完,明显有些错愕,狐疑问道:“他俩之间?”
余诗韵点点头,便把所知女儿同洪易间的点滴一一道出,再加上先入为主的印象引导,林浩眉头拧成了‘川’字,“这是命吗?”
忽地,他又想到女儿说过,宋三不信命的。
余诗韵接道:“这丫头看着没心没肺,实则心中明白的很,认定的事哪怕撞了南墙也不会回头,你确定要拆散他们?”
这话林浩没法接,也不敢随意接。
知女莫若父,林初雪的性子他又岂会不知。
最后,才无奈道:“先缓缓,都先缓缓,这事你知我知就好,对外就说孩子刚入丹境,需要闭关半年以固境界,凡事半年后再议。”
余诗韵满怀心事的点了点头,这是眼下最好的法子了。
二人走后,洪易也已在林初雪的照顾下沉沉睡去。
“秀儿。”
“小姐?”
“自今日起我便在此闭关,除了小四小五外闲杂人等一概不见。”
“是,可宋丹师?”秀儿冒险提醒着。
谁知林初雪眉眼一斜,她就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低着头出去了。
回到床前,又查探一番洪易伤势,才重又盘膝坐下,按照功法口诀沟通起体内那两枚炼丹来。
内视下,就见一金一蓝两枚炼丹虽表面裂纹密布,但透过缝隙可见内部生机蓬勃,有丝丝光亮溢出,自我修补的速度极为迅速。
林初雪惊讶之余,便是深深的惊喜。
尽管她也不明就里,却也知这是天大的好事,或许是双属性天赋的加持也说不准。
于是,便按口诀慢慢调动体内新生不多的灵气,滋润着两枚热情如火的炼丹。
灵气不足,便吞服洪易给的益气丹,随后接着滋养炼丹。
如此反复,她就觉着精气神越来越足,两枚炼丹所蕴含的力量越来越大。
直到第三日,吞服完绝品益气丹后,两枚炼丹内部蓬勃的气息终得以涌出表面,将裂缝修补。
但要使其完好如初,她还有好多事要做。
不过眼下,她得给病人换药了。
洪易伤的很重,重到险些要命的程度。
自打被侯德胜背回房后,他就陷入沉睡,往日种种一一浮现,倒叫他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
梦中,比他小两岁的师姐出落的越发水灵,一掐就出水似的。
猴精的二师兄处事公允,雷厉风行。
憨厚的大师兄遭人算计,丢了一臂,已被十万大山中的妖族带走,暂无大碍。
为了给大师兄报仇,他杀了陆天远、杀了余欢。
他不怕对方报复,就怕他们不敢来。
随后不多久,小师弟出生了,尽管没有天降异象这些虚无巴脑的事件相伴,这娃怕也不简单,当然,师父师娘更不简单。
梦境一转,林丫头就要破入丹境。
这是好事,他发自心底的为她开心,因为他知道,她有极大概率是罕见的双属性丹境修士。
结果也是如此,只是过程稍显复杂。
伴他许久,屡次帮他解除危机渡过难关的那只四阶丹炉已毁在了黄色闪电之下,而他自己利用瞬息而过的机会,将六色灵气运至后背,才堪堪捡了条命。
每每想到此处,脊背都阵阵发凉。
不过也值了,林丫头那身子,真白。
这一场景不知在他脑中出现多少遍,已多到此情此景时,便会不自觉的笑出声来。
“雪儿,你真白!”
正给他后背换药的林初雪,敷好包扎时,被他突如其来的这句说懵了,但随即听到他砸吧嘴的声音后,脸上瞬间红的像初升的太阳。
停顿许久,见他只是说梦话,才又重新低头包扎起来,轻柔而温婉,脸上那抹得意却怎么也掩盖不住。
“算你有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