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童摄取了林婉儿的能力,知道无的存在不足为奇,江城略有些遗憾的摇摇头,“你说的没错,无很强,但你也应该知道,在老会长的领域内任何诡异都会受到压制,他还没到苏醒的时间。”
邵童看着江城,无所谓的耸耸肩,“如果你偏要这么说的话,那我也没办法了,在我的计划里他是绕不开的一环。”
还不等江城开口,一道凌厉的气息瞬间席卷而来,邵童连人影都没看清,颈部被巨力扼住,那只手掌上的冰冷几乎让他窒息。
“别杀他。”江城开口制止无,“至少现在不行。”
见到无出现,邵童那张憋红的脸上居然没有多少恐惧,他望着无的眼神中居然浮现出了光彩。
“咳…咳咳……”
随着无松开手,跌倒在地的邵童剧烈的咳嗽起来,一道透明的屏障笼罩了这个房间,同时隔绝了声音。
“太好了,你…你果然醒了!”
邵童捂着喉咙,难掩兴奋,可还不等他话说完,就被无用手摁住头,两根手指捏紧太阳穴,手指微微发力。
“说出你的计划。”
无的声音如同浪潮般冲进邵童的脑海,因为剧痛他不停的扭动身体挣扎,额头青筋乍起,可无的手就像铁钳一样牢牢的将他固定。
在巨大的痛苦中人无法集中精力编织谎言,这也是刑讯中常用的手段。
“我没有恶意,我只想要自由,守夜人很忌惮你,你身上有一个很可怕的东西,但我不知道那个东西是什么,我…我说的每一个字都是实话!”
邵童不断发出惨叫,在江城的示意下,无才松开手,刚才还信心满满的邵童如今像是条死狗一样瘫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但真正令江城感到不适的是,他居然在笑,这个同样出自13区的家伙涕泪横流的咧嘴笑着,“太好了,你果然醒了,我…我有机会自由了。”
江城不清楚邵童的过去究竟悲惨到什么地步,但他可以清楚的感知到邵童对于自由二字的执念。
宣泄过情绪后,邵童爬起来,开始讲述自己的计划:“想要保证李白不死,那就要有人替她吃下这碗白饭,我们中能做到这点的只有你。”
邵童看向无,语气愈发诚恳,“接下来是那块验身牌,想要那块牌子变成死门,骗过那些村民,那么就需要你侵入李白的影子,只要你和李白融为一体,验身牌自然是死门,也只有这样,你才能顺利进入到仪式现场。”
“这就是我全部的计划,信不信由你们。”邵童看向江城,随后说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之所以不透露无已经苏醒的消息就是信不过这些队友,当然,这其中你最信不过的还是我,担心我是假反水,真卧底,会将你们一步步引入圈套当中。”
“你的担心没错,我和你一样,也信不过外面那些家伙,而且我还可以明确告诉你,这种可能性很大。”
说到这里邵童认真起来,“我怀疑守夜人不止派出了我和陆琴执行此次任务,如今剩下的人中很可能还有他们的人潜伏,如果真的有,那么此人的级别和对任务的了解程度一定会高于我和陆琴。”
“我曾经试探过陆琴,但没有结果。”
李白勉强支撑住身体,面色苍白的望向邵童,“你…你怀疑是谁?张启正,祝捷,还是…还是唐启生?”
一路走来,这三人的表现也算是可圈可点,至少李白没看出大问题。
不料邵童缓缓摇了摇头,“他们三个是与不是我都不是很担心,我真正担心的是李白小姐你,还有那个尧舜禹。”
“你怀疑我们两个?”李白怀疑是自己出现了幻听。
“你们不该被怀疑吗?”邵童反问,“你们和江城王富贵才认识多久?而且据我所知,你们的相识也颇富戏剧性,西歇名山如此诡异的梦境都没能要了你们的命,相反,还将你们送到了江城身边,这不奇怪吗?”
李白捂住胸口,因为被刺激到而剧烈咳嗽起来,“咳…咳咳……我不是,尧舜禹…尧舜禹他也不会是!”
“前半句话没错,我之所以会对你说这些就是因为已经排除了你的嫌疑。”邵童坦然说。
江城挑起眉,“是因为那碗饭?”
邵童不假思索的点头,“没错,李白小姐刚才已经做好了赴死的打算,这种决绝可是装不出来的,所以我相信她。”
“可…可尧舜禹也曾经救过王富贵,他含坟土的那个夜里,他并没有求我们开门,他还是在听到王富贵安全后才选择离开,大家都看到了。”
】
李白还在为尧舜禹解释,她无法接受有人污蔑自己的伙伴,“邵童,你这是…这是在挑拨离间!”
要不是身体虚弱不允许,李白都想着抓起一旁的水囊砸过去,这家伙就是个阴谋论者。
江城示意李白安静,扭头看向邵童,抬了下下巴,“你继续说。”
“李白小姐的疑惑很好解释,退一步讲,就算那一夜尧舜禹跪下求我们开门,我们会开吗?”邵童问。
“不会。”江城代替李白回答,“无论他是人是鬼,都不可能给他开门,他只能靠自己。”
按照当时的情况,大家无法分辨尧舜禹究竟是人是鬼,不过就算是人,大家也不敢赌,赌门打开后第一个进来的是尧舜禹本人,还是守在附近的鬼。
换句话说,无论尧舜禹当时做什么,他都没有进门的机会,大家不可能为救一个人而赌上所有人的命。
退一步讲,就算是他们几个人同意,张启正,祝捷,唐启生他们也不会同意,所以这个问题压根就没有讨论的必要,同时更无法当作证实尧舜禹身份的根据。
“还有吗?”江城问。
邵童面色古怪的笑了一下,“当然,你们还记得在对付先夫人的那个夜晚,地上写有我们几人姓氏牌的顺序吗?”
“牌子是陆琴偷着移动的,代表了我们的出场顺序,尧舜禹排在我的后面,他是最后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