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轻荷一向没什么主见,她的主心骨一直都是秦寒竹。
自小便是如此,他去哪里,她便跟去哪里,他说什么,她便做什么。
除了他让她离开他之外,他说什么便是什么。
“不要担心,一切有我!没有谁能将我们分开,你要相信我,相信的你寒竹哥哥能做的到,好不好?”虽然知道用语言说出的话无法让人相信,但我还是想让她知道,只要相信我就行了,无论前方有什么阻碍我们,我都能站在她的前方替她开阔一个广阔的未来!
“好,我相信寒竹哥哥一定能做到!”
不过一个时辰,我们二人便掠出渊深巨谷的范围,在一处布庄内,我买了一匹蓝色,一匹白色的布匹后,顺便在附近的客栈停了一下。
我们在客栈租下一间房后,我先拿出了蓝色的布匹,右手一挥,一道银色的水线从桌上茶壶的壶嘴疾射而出,不偏不移的漂浮在我眼前,我左手拇指与食指来回舞动,银色水线从蓝色布匹中来回贯穿,不一会儿,一件带着银色水芒的蓝色琉璃裙便平落在床上。
我再次重复这一动作,一套白色的衣袍平落在那蓝色琉璃裙的旁边。
“换上吧。”说完这句话后,我走到床边从床上取过白色衣袍走到帘子外面。
李轻荷整个人都是呆滞的,她从头到尾看完了秦寒竹一系列行云流水的动作,然后两件衣袍就这样制作好了?
难道她身上穿的衣服都是这样做出来的?
为什么秦寒竹会做这些?
她虽然有很多疑问,但还是老老实实的走到床边,取过那套蓝色的琉璃裙。
琉璃裙上还有着淡淡的茶香,虽然是从粗布庄里买下的布匹,但制成的琉璃裙却是没有一点粗糙感,反而还有一种说不上的柔顺。
她扭头看向帘子后面,从帘子的帘布上看到秦寒竹正坐在凳子上时,才忍住羞涩,开始换衣。
她脱下破旧的衣裙,用桌上的湿毛巾擦拭自己的娇嫩身躯上弄脏的地方,再小心翼翼的换上琉璃裙。
她换上琉璃裙后,一股清凉的气息围绕着全身。
对着镜子一看时,瞬间惊呆了!
这真的是她?
她真的有这么漂亮?
只见镜中的她雪白的秀发平铺在背后,两缕青丝垂放在耳旁,琉璃裙上的水芒遮掩住她的容颜,只露出一双好看的眼睛,虽然琉璃裙将她的美好尽数掩藏,但给人的感觉却是更加的美妙,就如同天上的九天玄女一般。
“已经换好了?”我坐在外面等了些许时分,发现她这么久都没什么动静,便走了进来,正好看见她站在镜子前呆呆的看着自己。
听到身后传出声音,李轻荷回身一望:“寒竹哥哥!这真的是我?”
“原来她是被自己给惊艳到了啊!”我走上前去,牵起她娇嫩的细手。
“放心吧,这就是你!”我对着李轻荷确认道。
其实我知道,她只是不敢相信而已,在这时候,就必须得要有个人来承认她才行了,至于得要找谁来做这件事?
那当然是我了,除了我,还有谁有资格?
她还是无法相信,镜里的人居然是她:“可是我哪有这么漂亮。”
她不是不知道自己好看,她以前穿上衣服后也会照镜子,可哪一次照都没有这次带给她的感觉震撼。
这已经让她开始怀疑这究竟是不是自己了!
果真是人靠衣装,马靠鞍。
即使是再漂亮的女生也是需要衣物的装饰的。
一个不怎么漂亮的女生可以通过衣物变得稍微好看一些,可一个本就有着绝世姿容的女子穿上好看的衣服,那就跟天上的仙女没什么区别了。
“其实你长的本就好看,只是以前的衣服无法体现出你的美罢了。”我打开窗户,牵着李轻荷的手一跃而出“以后你的衣服,都由我来给你做吧!”
李轻荷任由我牵着她的小手,轻轻应喝了一声。
不过半刻钟,我们便回到了星云剑庄。
在远处的高山上插着一柄断剑,断剑上镌刻着星云剑庄四个恢弘霸气的大字。
据宗门记载,此剑庄之名是由星云剑庄的一代庄主亲手刻下的,其内蕴含了一代庄主的剑气,若是成为内门弟子便可以去到那断剑上参悟剑道,寻求突破。
星云剑庄每隔十年招收一次新弟子,招收的弟子分为四类,地位最高的是亲传弟子,其次是内门弟子,然后是外门弟子,最后是地位最为低下的杂役弟子。
但成为杂役弟子后,基本上就跟修行没什么关系了,不过是以劳动力换取一些微弱的报酬,以供生存罢了。
亲传弟子便是自身资质过人,被内门长老或庄主看上收下的弟子,内门弟子和外门弟子则是通过招新考核后,再进行分派。
杂役弟子则是那些不适合修行的凡人待的地方,或是修行失败被贬下来的外门弟子。
“师兄师姐好!”
“师兄师姐好!”
“师兄师姐好!”
每走一段路都会有一些身上穿着带有星云剑庄服饰的杂役弟子对我们二人问好。
在星云剑庄杂役弟子见到外门弟子以上的都要低头问好,外门弟子则要向内门弟子低头问好,内门弟子只需要向亲传弟子低头示意。
如果见到比自己高级的弟子不问好不低头,那就意味着你不满意你目前的地位,这时候,则可以通过决战来确认自己的地位,这也是想在星云剑庄证明自己的唯一手段。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挑战成功则取代对手的位置,失败者的一切都将属于胜利者,包括他的尊严和生命等身外身内之物。
在星云剑庄不是没有挑战者,但能挑战成功的只有少数。
这也是星云剑庄为了不埋没人才的一种方式,通过向同龄的强者低头问好来增强他们的屈辱感,若是软弱之人则会一蹶不振,而不甘之人则会付出百倍努力超越自己最终证明自己,在最后取得相应的地位。
据说星云剑庄之所以会有这项规定,是因为星云剑庄的初代庄主便是少时曾经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后来他通过一次次的挑战,然后在成为一方强者之后,最终创建了星云剑庄。
“什么狗屁师兄?就他这废物也配被人称为师兄?”
一道蔑视的嘲讽声从我们后方传来。
然而我并没有停下脚步,回头看后方那人是谁,他说的是不是我,而是继续牵着李轻荷的手往前走。
那人见我不理他,以为我是害怕他,玩兴瞬间起来了,他这个人就是这样,喜欢欺软怕硬,若是我态度强横一些,他或许便服软跑路了,可我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他便认为我是害怕他了。
他运转玄力,直接掠过我们,来到我们的前方,直接把我们二人的去路给挡住了。
待他看清我们是谁后,嘴边露出了笑容,因为他猜对了!
他刚刚在看到前方那人的背影时,就觉得这人有些像秦寒竹那个废物,现在来到我们二人面前一看,居然还真是,这下可有乐子了。
我在看见他之后,先是一愣,随即脑中自动从秦寒竹的记忆当中翻出了有关他的记忆。
他是外门排名第三的弟子,名叫王善波,修为达到筑身后期巅峰,擅用大刀。
平常在外门没少找原来的秦寒竹麻烦,不过原来的秦寒竹也是一身傲骨,即使是被打的浑身是伤也不愿服软。
然后那些人一有不顺便会美其名曰的说是比武切磋,可实际上都是来找他发泄自己的不满。
反正他又不会认输,可以一直打到自己消气为止。
所以在外门里面,秦寒竹也有一个极其不雅的代号,废气竹。
意指,只要你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亦或是你不舒服的时候,你都可以来找废气竹回收。
“如果我没猜错,在你身边的这位应该就是已故的内门长老李清扬的女儿李轻荷吧?”王善波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
他对美色没有兴趣,但现在他有一个‘好’想法,那就是在美人面前让秦寒竹钻自己的裤裆,如果不钻,那就打到他愿意钻为止?或者用玷污李轻荷来威胁他,让他钻自己的裤裆?
因为他发现李轻荷的修为不过是筑身中期而已,他一个人就能打五个她这种的。
他是不会真的去玷污李轻荷的,虽然旁人都传她有多么的漂亮,但他却不这么觉得,就这细皮嫩肉的样子,哪够威武霸气的肌肉女漂亮?
那些人真是不懂得欣赏。
如果秦寒竹不愿意钻,那两人的关系势必会出现裂痕,若是他钻了,李轻荷肯定也会心生不满,虽说秦寒竹是为了她才去钻别人的裤裆。
但哪个女人会愿意继续喜欢一个钻过他人胯下的男人?
他很是好奇秦寒竹会做出何种选择。
李轻荷有些胆怯的靠在我的身后。
因为王善波的体格高大,身材魁梧,而且脸上还有着一个深深的刀疤,虽然会有些女生会认为脸上有刀疤的男生很帅,但那些女生里很明显不包括李轻荷。
我走上前去将李轻荷娇小的身躯挡住,用着不冷不淡的语气看着王善波问道:“你有什么事情?”
“哟吼,还当起护花使者了啊。”王善波一边鼓掌,一边阴阳怪气的说道:“想当护花使者可以,但你得要掂量清楚自己有没有这个分量。”
他将砍刀倒插进后背的刀鞘,双手凝聚玄力,对着我的脑门就是一拳。
然而我并没有动,只是对着王善波挥过来的拳头轻轻吹了一口气。
便轻而易举的化解了他的拳力。
还将他反震在地。
“这....这是怎么回事?”王善波不明所以的坐在地上。
我没有理会他的疑问,而是牵着李轻荷从旁边走过。
因为这种没事找事的人,我一年到头遇到的实在是太多了,完全没有必要去理会他。
“寒竹哥哥,刚刚你是怎么做到的?怎么吹了一口气,他就倒在地上了。”李轻荷好奇道。
她不是很懂那些修行境界划分,她的想法还停留在只要长的可怕,体型高大,那就是很厉害的程度。
我看着如同好奇宝宝般的李轻荷不由玩心大起,微笑道:“那当然是因为我吹得气和别人吹得不同。”
“有什么不同?”李轻荷眨了眨她的大眼睛。
“因为我吹得是仙气,其他人吹得是凡气”说完,我便迈开脚步继续往前走去。
“仙气?”李轻荷三步并作两步追上我:“那你岂不是仙人了?”
我对于李轻荷这可爱的行为真是有些哭笑不得:“你啊......我真是败给你了。”
李轻荷听我这么一说,哪还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当下便往我腰间的细肉一顿猛掐,气呼呼的往上趴着阶梯。
“啊啊啊啊!!!!”身后传来一阵气愤的怒嚎。
王善波如一个巨山一般,急掠而上,正好落在李轻荷眼前。
李轻荷本想跨过阶梯,可没想到的是,居然突然刮起一阵飓风,然后一个庞然大物的躯体出现在她的眼前,她立即被吓了一大跳,后脚不慎踩空,直直往后倒去,她似乎忘记了她自己也是一个修行者,并且身上还有着筑身中期的修为。
此时的她就像一个凡人女性一般闭上了双眼,准备闭目等死。
秦寒竹眼疾手快,右脚一踏,身体飞跃而起,正好接下了往后倒去的李轻荷。
“我本来只是想羞辱你一顿,没想到你居然敢施展妖法害我摔倒,这次我不把你打趴在床上躺上至少三个月,我的王字就倒过来写。”王善波面色恶劣的喊道。
四周的杂役弟子早已远远的躲起,生怕被殃及池鱼。
被接住的李轻荷脑瓜子一转,有些不明白:“王字倒过来写,不还是王字?”
王善波一听,顿时怒火中烧:“你这小娘皮,居然敢嘲笑我的智商?”
“我要你们两个后悔得罪我!”
他似乎已经忘记了是他自己先来挑衅的这回事,把这件事的起因全部都推给我们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