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汮实在看不下去了,周围也有人注意到了这边的异常,都向这边投来目光。他站了起来,脱下身上的外套,套在不停颤抖的柏瑕身上“走吧”
“你为什么要这么说,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汤汮将柏瑕搂在怀中,那是一种久违的感觉,随后汤汮迈步向前,那一丝淡淡的温情也再也寻找不见。
二人沉默的站在电梯中,汤汮侧目看着观光电梯外的风景,而柏瑕隐隐约约听到了什么声音“下雨了?”
“恩,看样子夜里会有一场大雨”雨滴打在外墙玻璃上,就算是在室内,也能感觉到那是轻微的清新。
“叮”电梯响了,门打开,柏瑕率先走出了电梯,她的裙子,如同一道长长的魅影跟着她,她好像要躲开似的,大步向前。
不过走得太急,柏瑕刚刚走了没两步,就撞在了一个人的怀中。
齐淮澄手下用力,抱住了脚下不稳,就要摔倒在地的柏瑕。
“怎么了?”齐淮澄在柏瑕的脸颊上看到了泪水,二人贴的又如此的近,下意识的问道。
柏瑕一把推开了他,而汤汮也总算是跟了过来,柏瑕转头,将自己藏在汤汮的怀中。
汤汮抬头,看清楚扶住柏瑕的人后“齐总,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
“我在这里见到你们是偶然,而我在这里是必然。”齐淮澄也看清楚了与自己说话的人,语气也冷淡了下来“汤先生,许久不见。”
“齐总客气”汤汮也点了点头,他扶着柏瑕,往前走,但齐淮澄却没有让路的打算,低下头“柏瑕女士,您还好吗?”
柏瑕咽下了上涌的顶气,点点头“我没,没事。”
“可是本店服务不周…”
“请让我们离开吧。”柏瑕低着头,她一贯不喜欢披散着头发,但她现在真希望有一缕头发,盖住她的脸。
“那…”齐淮澄不是个那么容易被说服的人,但听着柏瑕的颤抖哭腔,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请”
总算是坐到了车上,汤汮抬眸,看着坐在副驾驶上的柏瑕“你就不能等到了车上再哭?”
经过刚才的波折,柏瑕反而哭不出来了,只是怔怔的看着前方“怎么,你跟齐淮澄有合作?”
“他在韩城的酒店,就是我的公司承建的。”车子启动,车中的空气也安静了下来,这时电话响起,汤汮只是扫了一眼来电显示,伸手就想要挂断,而柏瑕却再难控制的尖叫了起来。
汤汮有些冷淡的看着崩溃尖叫的柏瑕,原本想要挂断的电话的手指也收了回来,安静的开着车,什么都没有在说。
车子到了柏瑕的楼底下,一路上好像发泄完所以精力的柏瑕,则是靠在了车座上许久了。汤汮以为她睡着了,正要调高车中的温度。
只听柏瑕开口“你为什么,一句话都不说。”
“你这样…”汤汮的态度一贯如此,毫无波折“已经很久了。”
“那你为什么,不试着帮帮我”柏瑕的哭腔闻者见怜,但她最想打动的人,一点反应都没有。
汤汮的手,握了握方向盘“我刚才想到了艾伯特。”
这次轮到柏瑕沉默了。
汤汮继续说道“我还记得他对我们说的话。他说我们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和下场的。”
“他难道做了什么可以诅咒别人的事情吗?”柏瑕还是忍不住讽刺道。
汤汮摊手“很显然,他说的没有错。我们到现在这样,确实已经算不上完满的结局了。”
“怎么?你要跟我分手?”柏瑕听明白汤汮话中的意思了。
“恩”汤汮点头“分手吧,我们。”
“你确定,我已经不值得利用了?”
汤汮的手握的方向盘咯吱作响“恩,我已经不需要你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不是因为那个,那个女人…”
“你连我身边随便一个女人的名字都不知道,又怎么能觉得,我是因为女人问题和你分手呢?”汤汮在了解不过眼前的柏瑕了,她没说完的话,他也立刻就能明白意思“你不是说自己累了吗?我们就不要让对方,再这么累下去了。”
“我们不能分手”柏瑕完全没有听到汤汮话中后半段,对自己的心疼““你说,你还要什么楼盘?齐淮澄不是在益城还有项目,替你拿到那个项目可以吗?”
“不必了”汤汮铁了心“柏瑕,你也早已经不爱我了。”
“谁还在乎什么爱情呢?”柏瑕好像恢复了原本正常的样子,她挺起了后腰,刚才因为崩溃,而涣散的神色,也已经充满亮光,她瞥见了汤汮眼神中的落寞,忍不住的讥笑道“这不是你告诉我的吗?那里有什么爱,不过是镜头前的秀和镜头后的生意吗?从你跟我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就已经不爱你了汤汮。我需要你,只因为你是我人设的一部分。”
“那已经…”汤汮有些吃力的解释道“那只是我一时说的气话。”
“不”柏瑕摇头“保持现状不好吗?”
“我会联系视线公司的”汤汮指了指车门,柏瑕抬头,看着外面的雨幕“艾伯特也跟我说过这样的话,他等着看,我被你抛弃的一天。原来,那一天就是现在啊,我还真想给他打个电话。”
“怎么?让他看自己说的话,都在我们之间应验了吗?”
“并不是”说着,柏瑕不再犹豫,推开了车门,走了下去,临关车门前,柏瑕再次开口“没准,他见我可怜,还可以跟我旧情复合,毕竟他是比你还有钱和优秀的人。”
汤汮没有在说话,但从他扬长而去的车速上,柏瑕看得出来,他生气了。
只是,一个和自己分手,不负责任的人,干什么要离他。
想着,柏瑕伸手抹去脸颊上,不知什么时候留下的泪,冒着雨走回了自己的公寓。
电梯上,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靠在墙壁上,看着光洁的电梯门上,自己的影子,自言自语道“或许,他离开,是一件,可以结束这一切的好事呢?”
没人回答她的疑惑,她的叹息,只会让这间不大的轿厢中,更加的沉郁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