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社么不愿意?这理由可就多了去了,就不是一句话半句话可以说得清的了。
“那可能只是因为我实在是看不上你们吧。”杀手十七摊摊手,看起来十分无辜地说道。
原本站在门口一言不发的阴柔护法,听到这种话,像是突然间受到了什么天大的侮辱一样,掏出长剑横在了杀手十七的脖子上,局势瞬间凝固了起来。
杀手十七无所谓地笑了笑,挑眉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自然是要杀了你们。”
局势一触即发,电光火石之间,算命先生也被人给控制了起来。
杀手十七似乎是觉得这样一幕好笑极了,忍不住笑了起来,“这就是你们求人的态度吗?”
就在众人被杀手十七吸引走了全部精力的时机,算命先生脚尖一勾,将杀手十七的长剑凌空扔给杀手十七,自己则突然打开一个人的手,闪身一个空翻,金银双剑出鞘。
金银双剑是不见锋芒的剑,纵然在皎洁的灯光下,也不曾反射半点凌厉的光,反如吞噬一切的混沌。
刀嵴破开气氛焦灼粘稠中浓重的水汽,只听又是三声细响,算命先生无声冷笑,细如牛毛的银针,撞在陨铁的刀背上,被刀上激荡的戾气,转眼覆上一层雪霜,震颤之下被裹挟着沿来势激射回去。
只听两声重物坠地的闷响,外面树上有人中针摔了下去,想来早已一命呜呼。
敌在暗,我在明,这针如秋毫,瞬发即至,动静被闹市中人声鼎沸、又被近处虫鸟相和,遮盖得几乎不露痕迹,能避过便算是侥幸,而预判出动向,借势原封不动地以牙还牙,恐怕当今天下,都难见第二人了,且先不说身临百战的,独属于狩猎者的直觉与身手,连狠厉与有仇必报的心性也都少见得很。
杀手十七看着手法灵力,面色却苍白的如一张白纸的朋友,微微有些愣神。
其实以前他的朋友是整个杀手阁当中数一数二的绝顶高手,原本算是他心中可以称之为信仰的人物,只可惜,这人后来遇到了那样的人,有了各种各样的故事,以至于他后来变成了这样一副弱不禁风,不抗打的模样。
虽然诚实地说,现在他变成这样一副模样,一样是很多很多人无法企及的存在。
但是在杀手阁这种人才辈出的地方,汕尾差了一点点,就意味着失去了很多很多机会。
所以他的朋友后来也不在意这些有的没的,仍旧是独来独往,我行我素的,好像这些事情对于他来说,根本没什么值得在意的。
至于那个把自己的朋友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的人,杀手十七只是单纯的听说过这个人的故事,其他的自己并不是很了解,因为那些事情大概对于自己的朋友来说,实在是太痛苦了,痛苦到不愿意反反复复的提及,不断的想起来。
他必然也就不去问那多么,因为他也不愿意去做那个讨人嫌的家伙。
只不过,他可是真的很好奇,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能够把如此冷静自持的人,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啊……
他这里正胡思乱想着,突然听到一声暴喝。
“你在走什么神?”只听得算命先生一声怒吼,杀手十七这才反应过来,刺客当前,他居然定定地走神了,这可不是个好习惯。
他这里正自我检讨这,还没反应过来,直觉地一根飞镖冲着他飞了过来,他连忙躲开,被身后的墙壁蹭了一下,背上的衣服,霎时间变成了一片血红。
“嘶……”杀手十七控制不住的小声倒吸了一口冷气,算命先生听到,还抽出了几分精力来,看过来焦急地问道:“你受伤了吗?”
杀手十七不想惹得算命先生分心,只摇了摇头,说道:“我没事,你自己小心。”他说着,总算拔出了自己的长剑。
算命先生他来不及多想,忙着虎口一旋,将自己的长剑,作飞刀掷出去,吹毛断发的利刃在逼仄的房间中,横扫了大半圈,转眼灯柜衣架等东西全都应声而倒,外面的大树也倒了一片,逼得栖身的杀手不得不暴露于眼前。
金银双剑回到青年的手中,他往后退了一步,说道:“十七,接下来看你的了。”
算命先生擅长暗器,而杀手十七最擅长的就是近身攻击,杀手十七点点头,说道:“放心吧。”
他一边说着,一边当即同一人缠斗起来,其余人见此情形纷纷逼上前去,被杀手十七一把滴水不漏的长剑,阻得无法前进半步。
算命先生躲过一人斩击,刚要稍喘口气,余光瞥见七八个身影,如吸血的水蛭死死盯着呀杀手十七,刀枪剑戟清越而响,杀机惊得方圆十里的鸟雀,接连扑翅逃走。
而重重包围正中,那个男人神色淡漠,三尺长剑在他手中,如同雕花般灵活精致,手腕一绕,刀尖在半人宽的范围里,抡圆成一道诡谲弧线,一颗人头滚滚飞到几丈开外。
杀手十七却不停,他足踏半腰断掉的老红檀木桌子,转眼又绕道另一人身前,左手灵蛇吐信似地探出来,只听“嗤”得皮肉撕裂声,那只手开碑裂石般,径直插入了那人的胸膛中。
鲜血四溅,血淋淋的五指,抓出一颗完好无损的心脏,若是仔细看,恐怕还尚有微弱的挣动声。那滚烫的心脏,顷刻在手中结成半透明的冰,杀手十七指节用力,那碎冰便如崩于一刹的冰川般,霎时间化为齑粉,进而一股夹杂着寒意的血雾,就这样突然之间弥漫开来。
杀手十七面容清隽,甚至还保持着不过分夸张的笑意,却再也没掩饰眼底浓如焦墨般澎湃而至的杀意。
他并非生来喜欢杀人,只是杀人的时候,他会很快活,前所未有的快活。
这可不是个好习惯,如果把这种爱好说出去,那可是一定会被人当成是变态来看待的,杀手十七觉得自己应该不是什么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