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慈姑娘怎知我要走?”居伯扬借着调笑,掩去眸中的贪恋与不舍。
两次重伤都是辛幼慈给医治的,只每次与她说话态度都不像是救命恩人。
“包袱都背在身后了,再看不出来,我也太没眼色了吧。”她早有预感,这身耀眼的红衣注定是不属于白雪皑皑的青棣山的。
“呵,”居伯扬低头轻笑,他声音转底,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的,“是啊,都这么明显了,你怎么会看不来呢……”
“你说什么?”
他却话音一转,反问道,“阿慈姑娘怎么会喜欢那个不解风情的木头?”
闻言,辛幼慈这才正视起他,定定的看了几秒,确定不是戏谑的开玩笑,而是认真的问句,答道,“就是喜欢了,没有理由。”
只因为他是万中唯一不可替代的那一个。
当她阴差阳错的跌落至小疯子的怀里,他们二人所有的牵扯与羁绊也就此开始了……
“……原是我无缘啊!”情至深处,居伯扬眼角隐隐含泪。
是啊,那如死地里开出的生动的花,绚烂灼目,哪一个处在万丈深渊的人不为之着迷呢。
他竟不知这一生的遇见,究竟是幸还是不幸,到底是有缘无分罢了。
片刻间,居伯扬扬起笑脸,“当然是回去夺回相思门,再杀了那个老妖婆,也不枉他们喊我妖孽的名声。”
才明白,原来有时候选择放弃,比全力争取还要折磨人心。
既然比不上,那就变得更强吧,次次都无法保护自己爱慕的姑娘,该是多么无能啊。
他曾经天真的想要做好人,却只看到修仙界的脏污之事,而如今兜兜转转,还是回到相思门了吗,相思,相思啊……
“……”这个理由,很居伯扬了。
“放心,我要杀的,自然都是穷凶极恶之人。”也许青棣山的这段日子,就是他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了,他突然有些伤感。
“嗯。”辛幼慈点点头,表示赞可,却也没什么别的可言。
又恢复起厚脸皮的模样,展开折扇,“那木头若是负你,我必不轻饶。”
“算了吧,你连我的雷泽都顶不住。”
居伯扬垂眸轻笑不语,这样也好。
“我们,还会再见吗?”
“……也许吧。”辛幼慈被他这么一提醒,突然不确定会什么时候离开这个世界。
脑中过滤着这个世界发生的种种事情,她应该没有玩脱吧,说不定能再待几年,回去得好好问问胖离。
思及此,又想到下个世界如何寻木杳的问题,难不成真要让小疯子再等近万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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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整理好了吗?”辛幼慈一回到自己的小院,就开口问道。
闻人羽派弟子来传话,还特地说不要带木杳,因此,她走之前让木杳帮忙整理门派中的新一批草药。
她发现他好像特别爱帮她整理草药,就连身上也是一股草药独有的清香。辛幼慈自己明明才是那个正儿八经的医者,却一身酒味。
虽然很淡就是了。
“早就整理好了。”木杳一脸不高兴的看着她,眼神中满是被欺骗后的谴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