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白家是九黎城中的一户仙家,家主与墨北辰有些交情,如今不知什么原因竟被屠了满门。
大概一柱香的时间前,清风接收到来自白家的求救信号,便火速报告给墨北辰,墨北辰更是一刻没有耽搁的御剑赶到白府,可还是为时已晚。
“三爷,我们要不要进去看看?”楚芳菲站在门外远远望去,感觉白府院子里的这些尸体与那些牲畜的尸体很像,都是枯萎的干巴巴的。
墨北辰点了下头,挥手示意清风和曦光先进,却本能的将楚芳菲护在身后。
待清风和曦光将整个白府查看一遍,确定没有危险,墨北辰才放手让楚芳菲在院子里走动。
楚芳菲表面上嫌弃墨北辰太过紧张,心里却美得很。
楚芳菲仔细检查这里的每一具尸体,发现这些人尸与府衙里的那些牲畜尸体如出一辙,唯一不同的是这里的尸体既没有伤口,也没有被牙齿咬过的痕迹。
楚芳菲疑惑,随手翻动一具尸体,立刻有无数分散的灵力从尸体里钻出来,“三爷,你看!”
墨北辰脸上闪过一丝惊讶,通常修仙之人被杀害,身上的灵力都会被杀人者继承。可如今这死者的灵力却成了无主散灵,那只能说明杀人者本身吸收不了死者的灵力。
楚芳菲一连又翻动了几具尸体,均是如此,“三爷,这些人虽然灵力还在,可是他们的精血都已被吸干,就跟那些牲畜一样,因失血过多而死。”
此刻楚芳菲已经可以很明确的确定袭击这些牲畜和人的凶手是谁,“三爷可还记得墨南风的那只穷奇兽?”
“自然记得。”二人四目相对,已经确定了彼此的答案一致。那些牲畜是穷奇兽所杀,而白府满门便是墨南风所为。
楚芳菲判断,墨南风修行邪术应该已是走火入魔,需要靠吸食人的精血来维持和滋养身体里的邪灵,而普通凡人的精血又起不到什么作用,只有修仙之人的精血才行。
但邪灵又与仙灵相克,所以那些人在死后灵力无法被墨南风继承,只能四处飘散。
再说那穷奇兽,本就是凶煞之兽,即是墨南风的神兽,自然同样吸**血,那些牲畜便是它最好的选择。
况且经过昨晚一场大战,墨南风和穷奇兽都伤了元气,急需恢复,所以才会连夜杀了这么多的牲畜和仙家。
事情分析到这,楚芳菲不免有些焦虑,如果再不赶紧找到墨南风和穷奇兽,那将会有更多无辜的人和畜惨死。
而楚芳菲不知道的是,江冰月因为执意要跟他们来,按着他们消失的方向一路追随,此刻已经迷失在了荒郊野外。
楚芳菲和墨北辰处理完白府案件,又返回京城府衙与知府大人一番交代,才披星戴月的回到云上邸。
楚芳菲刚一进府,下人就来禀报,说是镇国公府的人已经等候多时。楚芳菲还以为是江冰月,结果竟是镇国公府的管家。
原来江冰月一直没回府,镇国公知道江冰月与楚芳菲交好,便派人来寻,这才发现江冰月失踪了。
猜到江冰月有可能是因为去追自己而失踪,楚芳菲非常自责,跟着镇国公府的人连夜出去寻人。
墨北辰不忍楚芳菲担忧奔波,便通知了墨西雪,让其带上宫中侍卫一起帮忙寻找寻找。
几对人马按照去往九黎城的方向全力搜寻。
此时的江冰月又累又饿,牵着自己的马穿梭在不知道是哪的密林里,深一脚浅一脚。
“楚芳菲,你到底在哪啊?也不来救老娘,你知不知道我迷路了!”江冰月欲哭无泪,后悔死跟着楚芳菲后头跑了。
夜深人静,这怪树嶙峋的密林更是静的出奇,头顶的飞禽,脚下的走兽,时不时出没,吓得江冰月浑身颤抖,连身边的马儿都直往江冰月身后躲。
没有火把,江冰月只能试探着一步一步往前移,突然脚底打滑,一呲溜滑倒在地,随着一段下坡,滑进了一个黑洞里。
洞口不宽,可洞却很深。江冰月试了几次,无论是跳跃、轻功,还是攀爬,都无法回到上面。
江冰月绝望地嘤嘤哭泣起来,“老天爷,我不想就这么死了,我才十七岁,还没结婚,还没吃够我爱吃的美食,呜呜···我今天白天才刚刚遇到我的真命天子,还没来得及向他表白,呜呜···”江冰月坐在地洞里哭得伤心不已。
就在此时,洞顶传来一阵吵杂声,接着哧溜一声,又轰的一声,一个举着火把的大球砸了下来,滚落在江冰月脚下。
“你,你,你是人是鬼?”江冰月掏出随身携带的皮鞭指向黑球质问。
只见那黑影举着火把,哼哼呀呀站了起来,“你说我是人是鬼?”
借着火把的亮光,江冰月一下子就认出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一见钟情的墨西雪。
“啊!大皇子是你!你是亲自来找我的吗?”江冰月兴奋地上前抱住墨西雪。
有了第一次见面的经历,显然第二次墨西雪镇定了许多,“原来江小姐在这?可有受伤?”
“我没…啊!好痛!”江冰月本想说自己没事,可右脚的脚踝却突然真的痛了起来。
江冰月想一定是刚才从上面掉下来时摔的,只是当时害怕,一时间忘记了疼痛。
说痛就痛,江冰月一屁股坐到地上,哼哼唧唧的叫唤起来。
墨西雪将火把立着靠在洞壁边,伸手去检查女人的脚踝,“是这里吗?”
“对对对,就是那,就是那,”江冰月连连说道。
墨西雪手刚一碰上去,江冰月就表情愈发夸张的惨叫起来,弄得墨西雪以为伤的真的很重,掏出随身携带的跌打损伤药酒,“你且把鞋袜先脱掉,我用药酒帮你按摩一下,会好些。”
“好啊!”江冰月一听,赶紧屁颠屁颠的脱掉自己鞋袜,露出一只雪白小脚丫。
不成想接下来就尴尬了,江冰月迷失在这密林里,足足走了一天的路,就算再香的脚,穿着鞋袜也会被捂得气味酸臭。
“还,还是不用了吧!”江冰月收回脚丫,五个脚趾头调皮的动了动,捡起地上的鞋袜准备重新穿上。
“还是上点药酒吧!”男人轻轻抬起江冰月的脚踝,小心为其涂抹上药。
江冰月这回是真的不好意思了,人家堂堂皇子捧着自己的臭脚丫涂药,说了都怕人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