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突然的拉拽,吓了顾元元一跳。
她现在还是男子打扮啊,别被人误会了什么。
马上甩开他,后退一步,将姿态摆得极低:“王爷,您这是在做什么?草民只是一介低贱的小民,不值得王爷这样的。”
尤其当着太子跟三皇子的面,你别这样行不行?
搞误会了对谁都不她!
容景脸色沉沉,看着这小寡妇,顿时又气不打一处来。
冷笑:“所以,本王对你的拉拽,你以为是什么?你自知身份低贱,就不该跑出来救人!你真当这里没有能人,救不了三皇子是不是?他是不是装的,本王与太子看得清清楚楚,还轮不到你一个小寡妇来出头!简直就是牝鸡司晨,哗众取宠!”
“还有,你那什么表情?不服气?本王说错你了吗?你一个寡妇,偏做男子打扮,现在还到太子面前放肆!刘松他纵着你,周大人不会拿你问罪,太子也由着你……可本王眼里却是揉不得沙子的!”
“你这身装扮,分明就是有欺瞒太子之嫌!还不给我滚!以后再让本王看到你这身打扮,本王绝对不饶你!”
“还有,你且记住,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假若再让本王看到你女扮男装行医,就别怪本王不客气,到时候,谁都护不了你!”
容景沉着脸,劈头盖脸的就是把顾元元一顿骂……顾元元一口气憋在嗓子里,差点气死!
这个狗男人!
以前跟她好的时候,那是变着法儿的哄她。
现在倒是失忆了,就变了一个人,恨不得把她一杆子打死。
好气!
但她现在还真是惹不起容景啊!
压着一口老血憋着,她长长的吐了口气,又吐了口气,忍着屈辱低声认错:“王爷教训的是,草民记下了。”
又转向太子:“太子殿下,请恕草民刚刚无礼。”
再转向周大人:“大人见谅,这次有劳刘松大人跟着出趟公差,还请大人依法断案……草民父亲说了,这些人晴天白日就入门抢劫,此行为实与匪寇无疑,父亲此番晾晒的草药也多被破坏,已经不能使用,其中有数味药材,极为珍贵,折银上千两。还请大人明察!”
顾元元一番话有理有据的说出来,又看向了刘松。
刘松是刚刚被容景突然的训斥给吓呆了,就一直没反应过来。
这会儿一个激淋,瞬间回神,连忙说道:“确实如此,扁丁神医家的现场,小的亲自去看过了……那满院狼藉是挺惨的,扁丁神医晾在院子里的药材,都被扬了一地,众人乱踩。还有家里的所有东西都被抢走了,连锅碗瓢盆,甚至一张棉被都没有剩下……小的也大概算了一些,那药材过于贵重,再加上其它林林总总的,大约总共损失一千二百余两银。”
这个损失的钱,在路上的时候,顾元元就跟刘松说过的。
于是,刘松现在是张口就来,也说得很是认真。
而有了刘松做见证人,再加上周大人也是个机灵的,这会儿见太子都留着没走看热闹,而似乎景王好像还跟这个顾娘子有什么牵扯……周大人心思一动,当场就判了:“身为丫鬟,既已卖身,便是主人家的人了!却是不思报恩,反而引狼入室,联合外人将主人家洗劫一空,你这样的丫鬟,何人再敢要?来呀!杖三十,面上刺字,以示惩戒!”
“至于这丫鬟的哥嫂及亲娘,目无法则,白日行抢……判赔主家一千二百两银,流放五百里,即刻押送启程,不得有误!”
周大人话音一落,紫苏哥嫂立时眼一翻,当场吓昏了过去,紫苏娘也大哭着,拼命的磕头说大人饶命。
紫苏抱着顾元元的腿,也在哭着哀求:“小姐,小姐求求你放过我娘亲他们吧!奴婢愿做牛做马来报答小姐,小姐……”
紫苏大哭不止,顾元元垂眸,看着这个与大丫岁数差不多的丫鬟……心中却是无波无浪,半点同情都没有了。
她问:“紫苏,这一路上,我给过你机会的,是你没有把握。”
“既是主仆缘分已尽,你也便不能叫我小姐了。”
对紫苏,顾元元也真是寒心的很。
她把她当亲妹妹一样的看待,可紫苏……却是一只白眼狼!
隔离邻居还能给她报个信,她家被抢了,而紫苏却是一声不吭就跟着回去了。
呵!
算她眼瞎!
她养个丫鬟,养出了恩将仇报。
“小姐,你,你真的不要紫苏了吗?小姐。”紫苏这一次是真的吓坏了,她大声的哭着说,“小姐,紫苏不想离开小姐啊,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