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屈巴巴地起跳钻进大洞,当归上到了驾驶室中。
这里还跟几人上次离开时一样,在又搜寻了一番后,也没有找到新的线索和道具。
但一抬头,司予安却是和不知何时又恢复如初了的船首像对视了。
那形状怪异的鸟人黑影蹲在暴雨中,被雨打风吹着盯了过来,可却不动也不移开视线。
眯起眼睛,司予安手上出现了一柄小锤,小锤挥舞——
嗯?
本该出现的“锵”声没有出现,小锤挥了个空。
“呵!”两个刺客发出一声冷笑,还各附赠了一个白眼。
看司予安的动作,她们怎能不知她的想法?!
可幸好那锣早已给她收了去,省的她不分场合的胡乱瞎敲!
“我没想敲锣。”司予安解释道。
“嗯。”刺客答得敷衍。
“我就是想试试那鸟人是活是死。”
“嗯。”
“你把锣还我吧,我不会敲的。”
“嗯……呵!”
两个刺客又是冷笑。
他们都没去提屠夫离开的事儿。
“摇篮”中的世界多种多样,每个人的感官、选择也会不同,既然有所选择,就要承受它的代价。
屠夫伤重,体力消耗极多,且已是熟悉菜鸟秉性,却还要去救人,即便真的因此死在船上,那也是他自己选的。
毕竟就算旁人能帮他一次,难道还能次次帮他吗!
可理儿虽是这个理儿,几人——也许除了刺客,心里都是不太舒服。
刚开始司予安还不太明白这莫名情绪的由来,但及至又翻到了仪表盘的缝隙,也就是不久前抽出笔记的那处,她才有了一丝明悟。
无关乎实力,也无关乎身份地位,那只是一个普通人,对高尚者的仰望。
不过……
虽然高尚不分大小高低,却是要分缓急的。
手指一下下在那道缝隙边上敲击,司予安勾起了唇。
对她来说,劳工们的所为和所图远比搭救普通玩家要来得紧急,而且事成的意义也要更深远些,是以——
司予安笑叹出声。
远没有那么多不爽和恼羞成怒,她也只但求开心,但求无愧罢了。
想通了这点,她敲击的手指一顿,丹田内悬浮的的两道符箓,其上的花纹也在她并不知情的情况下,变得更清晰活跃了些。
“咱们——”当归张了张口,又闭上了。
他眼见着司予安摸上年轻男人的颈侧,而后往下按了按,让对方睡得更沉了。
当归:???
“咝!”
话说这当着他的面儿欺负“他”,他不光不能阻止,心里还觉着理所当然的感觉还真挺奇怪的!
“两个助理都死了,除了咱们,这船上应该不剩谁了吧?”当归轻咳一声问道。
“两个菜鸟,两个屠夫,至少一个骑士。”刺客数了数,“人不少!”
“还有两个屠夫吗?”当归惊讶。
“使用替命牌的菜鸟手腕没断,说明他不是去过的那个。”司予安解释道,“而刚才的喊叫方向又跟他南辕北辙……”
“以他的能力,少了只手还能这么中气十足的乱吠,一定是有人保护。”刺客二号接道,“不过即便跟他一起的屠夫现在没死,估计也差不多了!”
当归:“……”
“也是。”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憋出这么句话来,一旁的司予安和刺客都已经在讨论用多少徽章比较合适了。
“那就这样吧!”
当归刚一凑过去,就听司予安如此说道。
“咱们怎么用?”他问。
可三人谁都没有回答,而是用完了相应的徽章后就打开门,走舱道去到了船长室,司予安还在船长室里开了个大洞。
在离开前,当归本想设个“开门鲨”陷阱,可却被刺客一句“若到时候骑士不来,就由你进去补时间吧”吓得立马作罢。
因着使用了徽章,帆船在“吱扭”声中震动了很久,直到完全掉过头去才又平缓下来。
可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任是谁都能看出帆船返航了,舱门外却仍是没有动静。
“你们设置了多久?”实在无聊,当归问道。
“七个小时。”司予安微阖的目并未睁开。
“这么久?”当归一愣,他本以为她们也就会设置一两个小时而已,却没想到这一下竟设出了小半天去。
“这个邪神本对数字‘7’似有执念。”刺客靠在墙上,调整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如果骑士真是为它而来,那么……”
刺客二号接道:“越是临近数字‘7’的时间节点,他的心理压力也就会越大!”
“那要是他还不来呢?”当归又问。
“他会来的!”司予安睁开眼看向窗外。
天空虽还是灰蒙蒙的,但暴雨已经不下了。
猜测中的第五天来临,帆船又开始返航,对于想为邪神而来的骑士来说,他只会比几人更急!
“他会来,还会踩着点儿来!”司予安笑了笑,又阖上了眼睛,很快的,就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当归:???
你睡了?你……这……这你怎么睡得着啊?!
他一副见了鬼的样子,复又看向刺客。
可两个刺客也不再说话,阖了眼继续养神。
当归:……
“苍天啊!!”他欲哭无泪,只得给自己灌了瓶提神剂。
而随着七个小时的节点临近,他的精神也愈发紧绷,尤其是在三位女士都似还未醒来,舱外又隐有声响的时候。
那声响像是刻意加重的呼吸声,在舱道里转了一个来回,但却哪间房也没进。
“骑士!”
当归转过头来,发现三位女士目光清明,哪儿还有半分睡不醒的样子!
几人对视一眼,无声站到了大洞旁边。
砰!
破门声响起,是骑士开始检查“陷阱”了!
砰!砰!
砰砰砰!
骑士动作不慢,破门的顺序又是随机,是以几人在洞中穿跃的速度更是飞快。
曾发誓再也不钻洞的当归一马当先,背着“自己”如若无物。
窗外已是大亮,海面的旋涡和羽毛虽然还在,却已不是暴雨时的深蓝色了。
海天一色,万里无云。
刺眼的阳光从窗外照来,晃的只在门外草草扫一眼的骑士并看不见大洞,只道是屋里没人!
“不在这里?没有埋伏?”骑士心中惊疑。
但现在离“七个小时”实在太近了,根本容不得他再犹豫……
哗啦!
骑士头顶光圈,猛地拉开了门。
门内的空静让心中一松,可还不待他迈出步去,整个船身就又是一震,船头缓缓又调了回来!
“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