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知名受害人卫砺:?

    两人隔着人群相望,两两相对,无语凝噎。

    祝良宵说完那句话就意识到自己飘了,但想了想卫砺这不也瞒着自己么,因此她也支棱起来了,只当没看见,想着打完了赶紧跑,刺客这边自然也意识到自己这边是中计了,没两下就不再恋战,匆匆结束,死的死跑的跑。

    全都收拾完了之后,祝良宵想趁着现在还没被人发现,赶紧溜走,结果卫砺那边直接唤道:“良宵,过来。”

    祝良宵怂得像个小鹌鹑。

    她把剑藏在身后,无辜的眨了眨眼睛,说:“我说我是过来观光的,你会相信吗?”

    卫砺哑然失笑:“我早就知道。”

    祝良宵心中并无意外,这一刻其实她的感觉也是——果然如此。

    毕竟是同床共枕了快一年的人,身旁躺着的人到底有几斤几两总能知道,卫砺一直不戳破,大约也是不想让她尴尬。

    不过……他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白琰也在这,表情同样的不意外,祝良宵自觉自己这点伪装恐怕早就没了,也就不在意这些了,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坐在一旁。

    卫砺那边在审问留下来的三个活口,三个人宁死就是不说,今天也很晚了,卫砺也并不急,下令将几人关进诏狱,肃王这时姗姗来迟,他毕竟武艺平平,不如这几个人,也就不过来凑热闹了。

    几人行礼。

    肃王面带笑意:“今日之事多谢诸君相助了。”

    卫砺的表情淡淡的,他说:“分内之事罢了,不足挂齿。"

    ……

    月黑风高,祝良宵本来想用轻功回去算了,但是卫砺还在这,也就算了,这地方也没什么能洗漱的,她干脆讨来一件大氅往身上一裹,也不说话,乖乖的在卫砺身旁站着,要不是她刚才杀人跟砍瓜切菜似的,谁也想不到她这样一个看起来连杀鸡都困难的姑娘如此凌厉。

    两人连夜回了府,路上谁也没和谁说话。

    直到回了浮曲阁,祝良宵才淡淡道:“我去沐浴了。”

    卫砺抬眼:“好。”

    祝良宵叹了口气,将沾了血的大氅脱下来放到木几上,鸳鸯和翡翠早就候着了,猜到主子出去了回来可能就要水,早早的就备好了,祝良宵洗掉一身血污,鸳鸯就在一旁候着,紧张兮兮的问她:“少爷真的知道了?”

    祝良宵闭了闭眼,有些疲惫道:“是啊。”

    鸳鸯问道:“那您打算怎么办?”

    祝良宵蔫蔫的说:“不知道,待会看他怎么样吧,这个所谓的传染病的事还没弄清楚呢,我现在也是一肚子疑问。”

    祝良宵现在满脑子都是——随便吧,毁灭啊。

    等她沐浴完之后,卫砺才跟她说了第一句话:“你先别睡,等我。”

    祝良宵愣愣的点头,心里则寻思着这又不是只有一个浴盆,你干嘛非得等我洗完了再去洗,但话是这么说,自个还是乖乖的坐在床边等着,等的久了就有些无聊,目光放到那把剑上了。

    那把剑,前世的时候交给谁了呢?她最后也是带在身上的,最后赐了她毒酒的人是卫砺,那会不会被卫砺拿走了。

    应该是吧,毕竟卫砺那么喜欢我。

    祝良宵早已坦然接受了前世卫砺就很喜欢自己了。

    没过多久卫砺就沐浴完毕,然后也坐在了她身边,祝良宵想了想觉得有点尴尬,自己先开了口,结果还没吐出半个音节,后脑勺就被那人摁住,卫砺的吻又急又狠,祝良宵挣扎了几下无果,也不挣扎了,两人很快一同倒在塌上。

    祝良宵心里惦记这正事,可卫砺显然不这么想,他落下数个吻,祝良宵如今周身都发起热来,天旋地转的,但并不难受,卫砺不愿与她分开,祝良宵猝不及防,只从喉间发出破碎的呜咽声。

    “唔…唔…卫砺…”她勉强道。

    卫砺顿了顿,温热的呼吸吐在她耳边,他说:“有事?”

    祝良宵连忙点头:“有的有的,你忘了?”

    卫砺沉默了一瞬间——真的只有一瞬间,他便恬不知耻的又亲了她一口,坦然道:“明天再说。”

    祝良宵简直就是郎心似铁,她稍微躲了躲,忽略掉那人身上滚烫,正直道:“现在不行。”

    不愧是驰骋沙场的祝小将军,箭在弦上也能鸣金收兵。

    但很显然,在这一方面,她比不上卫砺。

    卫砺就那么盯着她,然后软软的跟她说:“可我想你了。”

    “很想很想。”

    祝小将军败下阵来。

    ……

    翌日直到日晒三竿了,祝良宵才睁开眼睛,昨儿那番折腾,睡着时已经到了下半夜,这一觉睡醒的时辰自然也不会早到哪里去了,想想昨晚,卫砺也不知道抽的哪门子风,正事都还没来得及说呢!

    祝良宵忽略掉自己的逐渐脸红。

    她扶着酸痛的腰,第无数次在心中骂卫砺,这人怕不是属狗的吧,平白无故的咬她做什么。

    鸳鸯和翡翠进来伺候她洗漱,祝良宵自然是第一时间问卫砺去哪了,鸳鸯说他一大早就进宫去了,还特意嘱咐说她今天会起晚些,让她们晚些端早膳来。

    这种事一回生二回熟,一开始面对她们促狭的目光还会有些许的尴尬,但后面祝良宵就已经可以做到完全无视了。

    她们几个插科打诨着闲聊,鸳鸯就忽然问道:“少夫人要不要请个大夫来府上把脉?”

    祝良宵一愣:“我?我没病啊。”

    鸳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小声说:“您与少爷成婚也已经半年多,再几个月就一年了,还未能有孕呢,要不要找个大夫来看看?”

    祝良宵哽了一下。

    “这事……不着急吧。”主要是急了也没用啊,而且……祝良宵琢磨了一下两人……那什么的频率,觉得也用不着调理吧。

    鸳鸯就说:“奴婢的意思是,你们现在成婚半年多还未有孕没什么,但若是您身子有些亏虚,不如现在就开始调理起来不是更好吗?”

    祝良宵还未说话,那边门被推开,虽然响起一个清冷的男声:“何事要找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