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丈,当日黄庄可有幸存之人?”说完顾山峰似是无意瞟了一眼秦玉雪。
秦玉雪心中咯噔一声,难道顾大人对我起了疑心不成?随即又摇了摇头,静观其变。
茶棚主人见顾山峰气宇轩昂不似凡人,身边两位小公子相貌堂堂,还带着不少的护卫,有心多说两句。
“听闻是并无一人生还,不单如此,还有人有山崖下发现了不少的死尸,哎,真是造孽啊!”
“在什么地方见到这些尸体的?”顾山峰问了一句。
“唉,听说是黄庄东面的悬崖下,真是可怜!”
“来碗茶水!”
一声吆喝声将老者吸引过去,顾山峰压低嗓音对着两人说道:“赶紧喝完,咱们走。”
几人出了茶棚,顾青州问道:“父亲,咱们去哪里?”
“先去黄庄再去那个山崖处瞧瞧。”
几人来到黄庄附近,只见满地的石头瓦砾,到处都是房屋倾倒的痕迹,四处杂草丛生毫无人烟。
这时一位村民从这里经过,顾青州忙叫住人问道:“这里是黄庄吗?”
“你们要找黄庄做什么?这里就是,不过现在已经是无人烟了,早就荒芜了,就因为上次山体滑坡之后,官府派来不少的人帮着寻找活人,只是在无一人生还。”
村民摇了摇头,背着柴火离去。
听闻秦玉就是生在这个地方,来到此地定然会触景伤情,顾山峰有些后悔不该带着他来道黄庄,但转过头只见秦玉一脸淡然并无半分伤心。
此子为何毫无悲伤,难道真是深藏不露?顾山峰心中奇怪,顾青州唯恐引起秦玉雪的伤心,一直催促着离开。
顾山峰拨转马头,带头朝着东边山崖处走去,跟在后面的顾青州靠近秦玉雪说道:“你可别哭啊,放心以后有小爷罩着你!”
秦玉雪轻扯嘴角,算是答应。
这个笑意落在顾青州眼里,尽显苦涩,心中一酸:秦玉也算是无父无母的孤儿,以后定然要多照料一些。
山路难行,几人走走停停,终于来到所说的悬崖边。
深渊下什么也看不到,一位护卫走上前说道:“大人,属下下去瞧瞧。”
顾山峰点了点头,人很快顺着绳子下去。
几人在上等了不到一刻钟的时间,才见到这个人顺着绳子上来。
这名护卫上来后神色悲戚,似有不忍:“大人,崖下被污泥掩埋,但属下用手扒开几处,确实有不少的尸体,看服侍不少都是小孩子和妇女。”
“这……”顾山峰眉头紧锁:“这些人为何会出现在此地?”
秦玉雪神色凝重,这些人会不会和银矿有关?难道也是被迫挖矿的那些人?
顾山峰脸色不好看,正准备在询问几句,谁知听到远远的有人又哭又唱:“死人了,都死了。”
听着像是一个疯子的话,秦玉雪神色一动对着护卫说道:“麻烦这位大哥将这个疯子抓来。”
“贤侄这是?”
“顾伯父稍安,等人来了瞧瞧看再说。”
人被带了上来,是一个浑身破破烂烂头发毛糙蓬乱,光着两只脚,浑身撒发出一阵阵恶臭味,分明就是一个叫花子。
“我问你,你可瞧见崖下的人是谁杀的?”
叫花子嘻嘻一笑拍着双手:“死人了,都死了。”
说完又带着惊恐害怕的表情:“别杀我!”
“谁想杀你?”
“黑衣人,好多人,别杀我!”叫花子说完这些,又拍着手哭着口中喃喃道:“死人了……”
秦玉雪见问不出什么话来,只得让人将这个叫花子带到一边。
“顾伯父,我想带着这个叫花子一起进城。”
“你是想寻找这个叫花子的同伙?”
秦玉雪点了点头,叫花子基本是占地而居,不然一个落单的叫花子很难寻找到一个能让自己讨饭的地方,若是这个叫花子真的瞧见有人杀人的话,说不定身边还有其他人。
“好,事不宜迟,这就出发。”
带着这个叫花子一路招摇几人进了临州城,城中三三两两聚集了不少在街道上晒着太阳的叫花子,
秦玉雪走到一个小孩子面前,将一颗碎银子扔到他的碗里:“小弟弟,你可认识这个人?”
小孩顺着秦玉雪手指的放向瞧去,随即摇了摇头。
秦玉雪有些失望,准备离去时被人拉住衣角。
“哎,你这孩子,怎么拉人衣服呢?”顾青州见状准备呵斥,秦玉雪抬了抬手制止他的话蹲下身子问道:“你是不是有话给我说?”
小叫花子点了点头:“我不认识,但是你可以去找温伯,他是这里最大的头,他认识很多人。”说完似是害怕,缩了缩肩膀。
总算有了线索秦玉雪忙追着问道:“你说的温伯在哪里?”
小叫花子指了指面前的这条路:“顺着这条路向东有一件空房,他常年都在那里。”
“好,多谢你。”
秦玉雪揉了揉小叫花子的脑袋,转身走到顾山峰面前:“伯父,学生问清楚了,温伯可能认识这个叫花子。”
“好。”顾山峰颔首:“咱们就去找这个温伯。”
几人顺着街道找寻了一会,才看到一间没有院墙的房子,院内杂草丛生,青苔遍地,破旧不堪的墙壁到处都是蜘蛛网,不像是住着人的样子。
秦玉和顾青州二人相视一眼,一起下了马缓缓的向里面走去。
“有人吗?”
秦玉忍不住喊了一嗓子,但院子里空空荡荡并无一人回话。
秦玉雪忍不住又向里面走了几步,这时从房内传出一个男子的声音:“生人勿入,你们是什么人,胆敢进入我温伯的地盘。”
说话间从房内蹿出几个衣衫褴褛,面上带着狠戾的男子。
“请问哪位是温伯,我们有事请教。”
“你们是什么人,没有允许直接闯入我的地盘,哼,找事不成?”
一名年约四询浑身破烂的男子,手中拿着一个打狗棒,狠狠的杵在地上对着几人问了一句。
“就是温伯?在下有一事请教。”
被称为温伯的男子面色不善问道:“什么事?”
秦玉雪一挥手,一名侍卫将刚才的疯叫花子一把推了出来:“这名男子你可认识?”
温伯身后有人惊呼一声:“这人怎么可能在此?”
温伯重重咳了一声语气生硬说道:“不认识,你是哪里找来的叫花子,我们这里没有这个人。”
“你这人,分明就是认识,为何说不认识?”顾青州一听急了,伸出的手指就差指到这位温伯的脸上。
“你这红口白牙无知小儿,我说不认识就是不认识!”温伯一转头,准备进屋。
“你给我站住,不说明白就想走!”顾青州一见急了,上前一步准备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