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
当真麻烦了...
看着眼下正逐渐恢复过来的田蕊...
于半空之中已凝结出其身型的莉莉丝·奎因,不免地开始想到。
毕竟对于此刻的她来讲,她所能联想到的,便是自己身后的‘麻烦’!
那位曾经无比英勇的战士...
马莺莺,那位来自东方的,菩萨印!
......
谎言...
我的身边,皆是谎言...
没有所谓的荣耀...
更没有所谓的尊严...
有的,便只是无尽的苦难...
便只是永恒的折磨!!!
心高气傲的自己,终究会倒在自负的那条路上,直至全身溃烂,直至灵魂消散,直至所谓的信仰...
崩塌!!!
以我之血,还以清白!
以我之志,敕令诸神!
起!
敕神令!
彼时被马莺莺所施展出来的,竟是那【神印阁】的旷世绝学敕神令!
要知道,这门绝学,可当真是【神印阁】数一数二的招数了,尤其是对于流派涣散的今天来讲,若能知晓一两门失落已久的心王法脉,那可当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而且再说回来了,纵观【神印阁】小一千人的规模,真正能够熟练施展敕神令的,恐怕也没几个人吧,最起码眼前的这个马莺莺,就当属于那凤毛麟角的一撮人。
现在,随着她整个人的高高跃起于半空之中,随之待她完全抵达到自己所能腾空的制高点后,便听到她的这一声暴喝!
没错...
是暴喝!
那声音之大,就好似她用尽了全部的力量一般,由此更是能够表明她那会儿着急的心。
当真可以说,为了能更为高效地解决掉眼前坠入深渊的哈里斯·威勒,这位出身于东方的女人,那可真是没有再藏招了,试想一下,彼时的她就连自己压箱底儿的伎俩都已拿出来了,这也能侧面地表明一点,那便是被深渊所蛊惑的哈里斯·威勒,其所能带给一众人的压迫力和威胁力,是要有多么大了。
待耳旁的这声暴喝还在萦绕,便看到她是迅速地咬破了自己的双指,借由鲜血,肆意于半空之中挥舞,直至一个巨大的法阵为之显现!
这样的法阵,看起来为何会让身下的人是感到那般的不舒服,这股不舒服并不是源于哈里斯·威勒所带来的那股压力,这股不舒服当真是因为这个法阵的出现而出现,那是一种好似被人用石头给压在胸口处的感觉,说让人上不来气吧,但还是能感受到呼吸的频率,可说是能够顺畅地去呼吸吧,但是这样的呼吸却让人觉得异常地压抑。
总之就是一点,当半空之中那股殷红的色泽为之显现的时候,就连彼时的空气都为之变得黏稠的许多,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这样的法阵本就属于那种伤天害理的媒介了。
不过有一点倒是无法去否认,那便是当马莺莺是以自身的(精)血去强行唤醒这么一个特殊的法阵的时候,她的行径倒是真的将哈里斯·威勒的目光给成功吸引了过来。
敕神令!
这部来自于古老心王部族的秘法...
这段来自于亘古失落一脉的奇迹...
这是...
【神印阁】的绝学!
现在,在面对越界之徒的时候,用这么个没有办法的办法,天知道会不会有很好的效果!
不过用了,总比藏着不用要强。最起码用了,还能心怀希望不是?
毕竟在马莺莺的认知里,她自己都认为,彼时她所强行施展出来的这招敕神令,其高深的程度,当属【神印阁】第一!
甚至可以说,在她的心里,这个第一是实至名归的,就连与之竞争的对手,都找不到,当真可以说,第一这个位置,是无法用别的秘法去撼动的...
而现在,为了自己的一腔怒火(马莺莺心中的怒火全因南宫战的身死而产生
),她彻底地豁出去了!
当耳边的萦绕终于散尽...
一时间,整个天空都为之色变,本就不算明媚的天空,是刹那间变得阴云密布起来,而后在阵阵低鸣的声响下,数道雷霆,就这么犹如毒蛇吐信一般,是稳稳地劈在了哈里斯·威勒的身旁,又因为其雷霆劈下时的范围不太精准,导致了这其中的几道,更是直接劈在了这位被深渊所蛊惑了的少年身上。
可这,还只是开始!
就在哈里斯·威勒准备让自己从雷霆所落下的范围内是抽出身去的时候,异变再生了!
三个被瞬间撕破了平衡的位面...
三个不断在撕扯着时间与空间的圆环...
当混乱与秩序开始彼此交织...
直至彼时的时空就好似碎裂的镜面一般是变得异常诡异...
不等到哈里斯·威勒身上的触须试探过去呢,众人便只能看到一面由无数剑影所编织的帷幕了,待深渊的触须是刚一接触到这层灰褐色的帷幕的时候,压根儿就没有什么声响,便看到方才制约着众人的触须,就这么被其一截儿截儿的给原地斩成了无数段儿。
待舞动的帷幕终将落下,待最终的一声剑吟为之出现,方才于众人眼前的那道灰褐色的帷幕,最终是汇聚成了一柄看上去异常古朴的细剑,而彼时握着此细剑的,竟是个十分年轻的小姑娘,从模样上来看,恐怕也就只有个二十三四岁大小吧。
这般的年轻,却能拥有着这般恐怖的力量...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可以说对于彼时的莉莉丝·奎因来讲,当真是带去了不小的心理压力!
这...
便是东方的力量吗?
而更为令她感到心悸的是,彼时持有细剑的小姑娘,就只是三处破碎位面里的一处人物罢了,而余下的两处,其身型也是为之瞬间出现于大众的眼前。
八臂剑痴·钟妙妙...
古伊老人·殷华...
以及,神算子·赵璇!!!
此时经马莺莺的召唤而出现在现场的,便是彼时还在服务于【神印阁】的三位守御者,被【玄天谱】上的各家戏称的,【神印阁】的侍神!
当然了,或许在别家的称呼,并没有这般的高调。
现在,是时候了...
是时候去解决眼前的麻烦了...
是时候去处理当下的危机了...
太古的东方...
既然升起...
那就绝不可能再为之陨落...
绝不!!!
......
我的心,开始坠落,没有预兆,没有方向,没有尽头。
就好似有人在我的身上捆绑了枷锁,这样的枷锁对于我来讲,实在是太过于沉重了。
就好比有人在我的脊梁钉上了牢笼,这样的牢笼对于我来讲,实在是太过于压抑了。
就如同有人在我的印堂刻画上印记,这样的印记对于我来讲,实在太过于耻辱了。
可是,这就是我的命,只属于我马莺莺的命!
我命...
由天不由我!
沉重的枷锁,让我无法喘息,厚实的牢笼,让我无法抬头,印堂上的印记,让我今生今世都被牢牢地钉死在了耻辱柱上。
可以说,我的余生,就连呼吸都是错误的一样!
我...
不服...
我脚下的土地,因我的奉献而变得温润,我眼前的红尘,因我的选择而变得平缓,但为何深陷泥潭的,不是他人,而是我!
我...
不服...
不应该只让我一个人体会彼时的绝望,不应该只让我一个人经历当下的折磨,我的世界已没有了光,但为何尔等会有?
这,不公平!
期盼?
未来?
心心念念的家人?
什么...
都...
没有!!!
没有了许下的诺言,没有了向往的曾经,更没有令人念念不忘的过往,有的便只是不断地下坠,便只是不断鞭策灵魂的那道烈火!
原来,穷其一生的追求,都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
最终,什么都没落下!
我...
不服...
希望,你曾给我讲过希望,可现实呢?
现实却是,你将我一个人抛弃在了这里,将我一个人留在了这冰冷的地底世界!
只留给了我一身的枷锁...
以及无法逃脱的牢笼...
赵璇!!!
你这个满嘴谎言的骗子!!!
啊!!!
(一阵疯狂的声响,就好似有人在不断拽着锁链的声音)...
谎言...
只因一切,皆是谎言!
没有所谓的荣耀...
更没有所谓的尊严...
有的,便只是无尽的苦难...
便只是永恒的折磨!!!
当贯穿了身躯的锁链,是因心中的愤怒而肆意响起声来,就连此时阻挡在面前的那道湛蓝色的光之帷幕,也因牢笼之中的人而变得不断在其表面泛起涟漪。
至于帷幕之中被封印的人...
此时她的模样,早已没了曾经的印记了,那代表着深渊的幽幽紫色,就这般如密文一般的烙印在她的身上,无论是她的四肢,还是她的胸膛。
而在她的后背处,更是为之肆意地生长着好些根不断蠕动的触须,至于封印处所泛起的涟漪,便是由这些触须所触碰显现的。
至于她的心口处...
一颗晶莹的石头,就这么扎在她心房的位置上,这颗石头看上去很是特别,那材质看上去竟无比地珍贵,如若仔细去观察,更是能在其表面,是观察到那不断为之流转的层层华光,只不过这样的华光看上去很是隐蔽,也同样神秘,毕竟这样的华光所泛出的,乃是深渊的颜色。
一样的幽幽紫色...
顺着这颗石头再向其四周望去,便能看到那围绕在一圈儿的伤痕,只不过眼下的这些伤痕,就好似跟这块儿石头是完美的生长在到了一起,那为之滋生的血肉,更是将这块儿石头的边缘给完全包裹了起来。
若不是此时还能透过她的面容,是多多少少的能够看出曾经的一丝韵味的话,相信如今也没人敢去认定,眼前的这个人,就是曾经的马莺莺吧。
毕竟这二者之前的差距,可不是一点半点儿啊!
或许,马莺莺的堕落,便是由此物开始的吧!
只不过唯一的疑惑便是,曾经心高气傲的她,为何会变成的如今的这副模样?
当时的她,不是通过敕神令的加持,是伙同赵璇三人是将腐化的哈里斯·威勒给联手击溃了吗?
在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还是说,在其之后,是又发生了变故?
要知道,在吉尔·威勒所描述的名单里,不管是马莺莺还是赵璇,其结果都是凉透了的,可是真正的事实却是,临到天之殇时期,赵璇都还好好地活着,至于出现在名单上的马莺莺,更是变成了如今的这副鬼样子。
这其中,到底怎么了?
“骗子...”
又是一声怒吼...
又是一阵涟漪...
只不过,彼时困住马莺莺的这处牢笼,早已没有看上去的那般结实了,每当她身后的那些触须是再度冲击面前的这道光之帷幕的时候,那与之泛起了的涟漪,是愈来愈变得难以消散了。
或许,距离崩塌的时间,已经很近了!
以我之血,还以清白!
以我之志,敕令诸神!
这...
简直就是...
笑话...
来吧...
越界的人...
来啊...
经历着生与死的...
卑微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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