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音染皱眉,湛元青这话说出来颇有些兴师问罪的意思,这让她心中更加不喜,“其实也没什么,只是眼睛突然能够看到一些光明,这样的情况之前也不是没有,那一次眼睛也是突然就看不到了,我怕只是假象,便没说,想着过些时日再看看,若真是在慢慢好转,到那时再说出来也不算是失望。”
其实云音染心里想的全然不是这样,她只是单纯地不想相信湛元青而已,毕竟前几日在太子大婚的宴会上,湛元青与贤妃这对母子对于母亲的态度已经让她心里开始戒备,怎么可能什么事情都告诉湛元青?
说不定母亲的死真的和贤妃有关。
湛元青没有发觉云音染情绪中的不对劲,他伸手搂住了云音染,将她搂进了怀里,“你这么说,本王实在心疼,以后有什么事情就说,别憋在心里,容易憋出毛病来,在本王这里,谁都不如你重要。”
湛元青说的话饱含深情,是真真切切的动了心,可是云音染却不是这么想,一想到自己现在躺着的很有可能是杀母仇人之子的怀里,她心里就有一种说不出的膈应,但她也怕因为自己的举动,让湛元青发觉了什么,两个人之间若是起了嫌隙,这人很有可能不让自己查出真相,她还是默默地忍了。
她轻嗯了一声,本意只是为了安抚湛元青,可听在湛元青耳朵里却变了味道。
湛元青很激动,他以为这是云音染在慢慢接受自己的表现,他搂紧了怀中的人,“你能这么想,本王真的很高兴,所以,以后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告诉本王,本王是真心喜欢你的……”
听到湛元青最后一声的轻喃,云音染心中有些不忍,她闭上了眼睛,也是在逃避。
太子东宫。
云音染与湛元青之间的相处模式变得十分奇怪,云梦之也因为云音染的话而病倒,严重时甚至连湛弘深都不认,若不是将她打晕,湛弘深甚至都靠近不得。
这让才刚刚娶了云梦之,她就出事了的湛弘深心中更加恼火,“无用!都是些无用之辈!太子妃到底怎么了?只是一个小小的风寒你们竟然都治不好,太医院养着你们有什么用!”
“殿下息怒。”太子这一怒不当紧,扑通扑通在场的人全都跪了下去,首当其冲的便是太医院的几个太医,“请太子殿下恕罪,并非微臣不能救,只是太子妃的脉象奇怪,像是受了某种巨大的惊吓所致,这种事情一般是心里有事,解铃还需系铃人,下官真的无从下手啊!”
湛弘深知道云梦之心里惶恐,每天晚上她都会在喊些莫名其妙的话来,只是趁着她清醒的时候问又问不出来个所以然,多问一句她便会失态,着实让人累得慌。
湛弘深坐了下来,揉了揉微微发痛的眉心,因为这几日云梦之的病,他早上起来去上早朝,回来后还要应付随时会发作的云梦之,已经有些心力交瘁了。
真不知道娶了云梦之到底是对还是错。
最后也没有想出什么办法,湛弘深只能让人把二姨娘接过来,或许见了自己的生母,云梦之的情况也能够缓解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