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耶律文齐的夫人趁着人少的时候,又来到了陆灵被关押的地方。她假借给各位看守送糕点的理由,在糕点里掺入了重度的迷药,将他们迷昏。
她诚惶诚恐,拉起陆灵的手就赶紧走,陆灵半信半疑,
“我凭什么相信你?”
那女子猛地回头,做惊讶状,
“难道我冒这么大的危险来救你,你还不相信我?”
陆灵始终对这么突然出现的女子存有疑心。耶律文齐此人阴险狡诈,到了变态的地步,她的夫人为何还能这般对待一个情敌?除了女人之间的同情之外,陆灵在也想不到其他的理由。
那女人突然很失落的样子,她话不多说,仍旧将陆灵拉出了府衙,来到一处僻静的宅子。这女子名唤秀儿,是南宫灵曾经在萧国做质时的儿时玩伴,两人姐妹情深,但是却都爱上了同一个男人,那就是耶律文齐。
那个时候的耶律文齐还是英姿飒爽的翩翩少年,生来俊俏,迷倒了许多草原上的少女,秀儿和南宫灵也是其中之一。可耶律文齐只爱上了南宫灵,而南宫灵却不知道秀儿也深爱着耶律文齐。直到南宫灵被逼无奈,回到北国,嫁给了钟瀚,耶律文齐像发了疯似的,每天饮酒作乐,不思进取。
这个时候他遇见了秀儿,秀儿假借南宫灵的衣服和头饰,成功获取了耶律文齐的心。但谁知道,自从成了耶律文齐的夫人之后,她一天好日子都没过过,每天看着耶律文齐露宿他处,她只能以泪洗面,也许这就是她咎由自取的吧!
陆灵丝毫不记得这个叫秀儿的姐妹,可是看到她现在的处境,陆灵的心里仍旧很痛。秀儿得知耶律文齐将南宫灵带来城内看押,她心想,决不能让自己昔日的好姐妹走自己的老路,于是她冒着危险,下定决心来救她出去。
陆灵十分感动,可她仍担心秀儿的安全,
“如果我逃走了,那你该怎么办?那些被你迷晕的守卫肯定会向耶律文齐报告,是你放走了我。”
秀儿苦笑一声,
“我这些年受过得罪还少吗?像畜生一样被他打来打去,我半点做人的尊严也没有了。我现在肚子里还怀了他的孩子,虎毒不食子,我想,他看在孩子的份儿上应该会放过我吧!”
陆灵心想,秀儿未免也太天真了,以她对耶律文齐这几天的了解,她都知道秀儿留在此地,必死无疑。所以如果要逃,两个人一起逃。秀儿执意不肯,因为她心里还挂牵着她父亲的性命。如果她逃走了,那么耶律文齐一定不会放过她的父亲!
“你赶紧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秀儿催着陆灵,可是陆灵此刻的心却十分柔软,也十分无能为力。她沿着一处窄巷躲躲藏藏的走着,这个时候耶律文齐的手下已经发现她逃走了,正四处搜捕。好在陆灵比较机警,一路躲过了许多敌人的搜捕,来到了郊外一处树林里。她爬上山头,远远的看见北国大军的旗帜,她心里一阵欢喜,想趁着跑快点,天黑之前应该可以赶到。
可这个时候,远远的听到后面有人在喊,
“赶紧搜!任何一个角落都不能放过!”
陆灵仔细一看,原来是耶律文齐的部下快要追上来了。她加快脚步,用尽全身力气向前逃蹿,可后面的追兵竟然带着猎犬,那些猎犬凭借敏锐的嗅觉,朝着陆灵逃窜的方向一步步紧逼上来。
在那些猎犬的声声犬吠中,陆灵的心害怕极了。从小她就怕狗,是众人皆知的事情。但此时不同往日,她必须战胜内心的恐惧,勇敢向前,否则等着她的只能是一座牢笼!
可着猎狗的速度实在太快,一只朝她竟然猛扑了过来,陆灵左躲右闪,可着猎犬也不是吃素的。平日里,耶律文齐命手下喂给这些猎犬的食物竟是打了败仗的尸骨!一直猎狗狠狠咬紧了陆灵的胳膊,将她一下扑倒在地,鲜血立马渗了出来。
痛!
撕心裂肺的痛!但这个时候根本顾不上痛,而是拼命挣扎,狠劲甩开猎犬。可时越挣扎被咬得越紧,眼看着另外一只猎犬也扑了过来!
一只飞箭射中了那猎犬的头颅,立刻倒地而亡!又来一只飞箭,射中了咬住陆灵的那头猎犬,陆灵这才得以侥幸逃脱。
她站起身来,朝着前面一看,是他!钟瀚!
一向坚强的陆灵,再也忍不住害怕的泪水,直接奔向钟瀚的怀里!
钟瀚抱紧她,安慰她,
“别怕,有我在!”
说时迟,那时快,北国埋伏在这附近的一个小纵队,立刻露出头来,纷纷朝着追兵方向射箭,寡不敌众,阻挡一番之后,钟瀚带着陆灵在小纵队的掩护下,逃回了军营。
总算是到了安全的地方。
可陆灵的心却依旧无法安定下来,因为她还牵挂着秀儿,真不知道耶律文齐会怎么对待她,若是还有一丝良心未泯的话,秀儿应该还是安全的。可是谁也说不准,只能祈求神灵保佑她。
钟瀚一直陪在她身旁,半步也没有离开。他虽然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但是他能感受到她的害怕,担心和无助,现在只有陪在她身旁,保护她,才是对她最大的安慰!
这半月有余的经历,让陆灵成熟了许多,也让她消极了不少。她现在觉得身上非常的疲惫,心也很累,她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喝了几口水,便躺在钟瀚的怀里,安安稳稳地睡着了。。
钟瀚趁她睡着了,才敢给她的手臂上的咬伤处消毒敷药。可就是这样的疼,陆灵也没有醒,她实在是太乏了。钟瀚为她包扎好伤口,为她整理整理凌乱的头发,并为她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将她抱到床上,盖上锦被,掖好被角。他蹲坐在一旁,握紧陆灵的手,就这样,静静地陪着她。虽说男子汉大丈夫,但是他的心痛谁人也无法体会一二,他暗暗发誓,一定要让耶律文齐这个畜生血债血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