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哀嫪山绵延百里,山上怪石嶙峋,虽然时至暑气,仍然不见一丝绿色,也难怪,雄山百里,不见半方黄土,俱是恶石凶水。山与山连,一边是黄沙漫天,一边是度朔之山。
黄沙中难得一见废弃酒肆,断垣残壁,半截旗杆似有火燎痕迹,像是告之来人它曾经有过的生息,而此时,里面已经聚集了形形色色不少青年才俊。
一个方面道人唾沫横飞,四面围了形形色色道俗打扮不少男女,只见他口中道:“传闻,大凶之处,必有重宝,这万阴洞中就有这般大凶存在,我们大伙齐心协力,到时觅得重宝,我们人人有份。”
有人道:“若那重宝数量稀少,我们这许多人头,该如何分配。”
那场中道人笑道:“那自然是有德者居之,各位均是三界中各派骄子,九祖我权当扶持后辈,给各位做个引路罢了。”原来,这方面道人正是清茶教九祖,这些年来,他兢兢战战,生怕他杀妻之事败露,坏了他千方百计聚集起来的清茶教名声和他心中深藏的天大秘密,终于,日子越久,流言蜚语似乎丝毫没有朝他袭来,而是尽数被龙行无迹和隐俊替他遮挡开来,他心下窃喜,这般不正是三年前惨案最好的结局吗?逐渐的,他也便独自一人在人界中慢慢走动起来,于是,哪儿热闹,哪儿便又重新有了九祖那空谈阔论、油嘴滑舌的不烂之音,只是众人耳边少了那句“九真赞同”了,不过,此时,聚集此处的均是三界后起之辈,对九祖之名虽然听过,却实实在在第一次如此真实的接触,也都不明其中许多原委,倒也没人敢小瞧于他。
“也是,凭你那三脚猫下三滥的手段,确实不配与众人争宝。”一个声音在猛然在九祖耳边响起,九祖浑身一震,这声音好生熟悉,却又想不出是谁?他回头朝声音之处望去,众人也纷纷被这一句挑衅之语吸引。
一看之下,九祖不由心下一惊:“正是冤家路窄。”说话之人正是那大道五义中的“侠肝义胆”彭真道长。
他只得苦笑一声道:“彭道长也到了,真是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你我三年前一别,如今又不期而遇,真是有莫大的缘分。”
那彭真冷笑道:“我可不敢与你这奸邪小人有此缘分,想我二哥四弟,血仇未报,无不与你有莫大关联。”
九祖道:“彭道人此言差矣,我妻子九真不知道我又何处喊冤,只怕是那凶手法力通天,你大道五义不敢招惹,只敢挑些无关痛痒的欺负,你大哥金元真道长不是号称地仙之祖,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吗?”
“好你个九祖,三年未见,看来,你是本领硬了,你欺我找寻不出你当年行凶证据是也不是?”彭真一听他如此诬蔑他大道五义,如何不恼。
而众人一听金元真之名,才恍然大悟,原来眼前这个彭道长竟然是大道五义中人,不由皆对其肃然起立,而对出言不逊的九祖暗暗捏了一把汗,显然,大道五义中“义薄云天”金元真的威名还是足以震慑三界的。
九祖一改昔日颓废窝囊,显然此处人多嘴杂,又有不少名门子弟,想他大道五义一向名声为重,而他清茶教也不能在后辈中失了颜面,便道:“彭道长,三年前,那吕方、高乙便对贫道言语侮辱,我大人大量,不与他们为难,就连金元真道长和天界紫薇、武尊二神也认定我清茶教并非凶手,你今日当着天下英雄,是要颠倒黑白,是非不分了,你如此行径,试想与那魔界又有何区别。”
果然,九祖圆滑又极通世故,一言之中,既将厉害说明,又将那一干从未涉世的各派少男俊女冠以英雄之名,显然,众人入耳,个个显的很是受用,不由都指指点点,相互小声议论起来,细观他们眼神手势,偏向九祖的大占上风。
彭真忽然大喝一声:“混账东西,好一张巧舌贼心。”说完,身后长剑入手,化为星星点点的剑气朝九祖挥去。
“呯呯砰砰”几声脆响,一个俊朗少年已经出手,他也是一柄长剑,剑身泛着隐隐寒光,长身而立,气逾霄汉,挡住了彭真的起手一招。
毕竟大道五义成名已久,而彭真又对九祖了若指掌,只想让他吃些苦头,不想伤他太重,故只是随手一击,并未运起神通,眼看有好事者受九祖言语蛊惑,为他出头,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他也顾不得细想,嘴中道:“好小子,看招。”
彭真左手食指中指并立,右手长剑一招“铁笛锁江”,四下里,众人只感觉剑影重重,压迫感铺面而来,原来,这彭真本精通音律,一根铁笛吹的出神入化,这“铁笛锁江”原指他笛声悠扬,大有横锁江面之势。金元真便在他铁笛基础之上,化笛声为剑气,演变出这一路“铁笛锁江”,又悉数传教于他,虽然招式名称未改,实则已经变成了一招凌厉的剑法,那漫天肆意的剑气比之笛声,更加让对手震撼胆怯。
那场中青年公子也识得厉害,他身体俯冲向前,左腿微屈,右脚磴地,忽然左右摇摆,众人登时感觉场中一花,那青年已经化为四
、五个身影,手中长剑或刺或挡、或挥或收,尽数将彭真这一招的精髓之处格挡回去。
二人棋逢对手,你来我往,上下翻腾,众人见彭真剑法高明,而青年手段精巧,不由都连连喝彩。
九祖冷言冷语道:“大道五义果然不负盛名,小哥,你赶紧束手就擒吧,他欺负你年纪轻轻,一大把绝妙招数都没用出来呢?”
彭真听在耳中,知道九祖故意讽刺,扰乱他心神,可他用尽生平绝学,都被这无名小子巧妙化去,心中早已经焦急,若真的就此败在这小子手下,他“侠肝义胆”还有何脸面立足三界。
这一分神,他青年忽然剑气暴涨,剑身合二为一,从他四面八方袭来,眼看他顾了眼前,露了身后,挡了背后,空了身前,他大吃一惊,暗叫一声:“彭真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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