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四海的话音刚落,陈文正便急忙催出道:“那谢阁主还等什么,性命攸关,老夫在这里先谢过谢阁主了!”说着就要跪,谢四海见壮急忙上前一把拉住了陈文正,脱口道:“老前辈这谢某可承受不起,救人之事谢某定当竭尽全力,还请各位放心。”
陈月白无力的感谢道:“谢阁主有劳了,月白无以为报空有一身本事,若是有需要到月白的时候,还请谢阁主直言,月白定当全力以赴,鼎力相助。”
“这些都是后话,现在最重要的是治好陈星河的病,谢某也不耽搁了,这就去寻找驱魔人与风行者。”说着抬腿就往外走,大先生赶紧跟了出去,一溜小跑的追上了谢四海说道:“谢阁主,还是坐在下的车马吧,这样能快一些。”
谢四海也不推迟,点了点头说道:“好!”就这样两个人风风火火的出了庭院,然后上了车马,又用了半天的时间回到了瀚海剑阁。
回到剑阁苍雄与黄安便迎了上来,苍雄问道:“师父,您去了哪里?徒弟找您半天了。”谢四海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黄安不太情愿的说道:“师父,苍穹剑诀徒弟还是没有瞧明白,就连我哥也没再一次使出那冲天式。”
“等明天再说,师父现在有要事,你们两个若是有什么问题就去找秦鱼。”谢四海风尘仆仆的在瀚海剑阁寻了一大圈,却没找到具留生的身影,苍雄黄安兄弟两个蹲坐在大门口唉声叹气起来。
大先生见壮问道:“你们两个小子这几天很奇怪,竟然没出去惹事。”
“怎么?不给你惹点麻烦你不习惯?”黄安抬头很没礼貌的看着大先生,大先生也不恼,笑着道:“诶呦!怎么成了给我惹麻烦?你们两个是谢阁主的徒弟,又不是我徒弟!”
黄安切了一声不在搭理大先生,苍雄冷笑道:“我听说你是鹤洲最大的黑道,明城岛这边所有的小流氓小混混都听你的,真假?”
大先生听到这里笑得是合不拢嘴,点头道:“可以这么说。”苍雄突然站了起来随口说道:“那我请你帮个忙,你帮不帮?”
“那得看什么忙?我又能不能帮上忙了?”大先生一想这两个家伙诡计多端,急忙又补充道:“不过可先说好了,让我自残或者有为江湖道义的事我可不答应。”
苍雄走到大先生身前笑了笑说道:“你看我跟我弟皆是孩子,哪里能有什么坏心思,更不可能让您自残不是。”
大先生看着苍雄的嘴脸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这时候苍雄竟阴险诡诈的笑了,说道:“有一个小子总带一大帮小混混围堵我跟弟弟,他们人多势众我们两兄弟不是对手,能否请大先生帮我与弟弟一把?”
听得这话黄安就觉奇怪,那群小混混是人多势众没错,可昨天不还是让他们两兄弟追了三条街嘛,怎么哥哥还说被人家欺负了呢?
苍雄的话确实让黄安摸不到头脑,可是转念一想或许哥哥有他的想法,只听大先生说道:“没问题!一群小混混罢了,我找人收拾了他们不就是了。”
黄安一听心中是美开了花,可是接下来的话却让他不淡定了,苍雄突然停住了笑容,双目直视大先生,低声说道:“我可不是要大先生匆忙收拾他们,我想让大先生帮我杀了他们。”
大先生一听脸上的神情顿时变了,自己是黑道没错,可是打家劫舍滥杀无辜他可从来都不会做,反问一句,“你们到底有多大仇?一定要弄死他们吗?”
黄安一头雾水的看着自己的哥哥苍雄,只听苍雄说道:“没多大仇!不过我就是想弄死他。”大先生的笑容瞬间定格在脸上,这该是一个十多岁的孩子能说出的话?
苍雄阴沉着脸,阴险的问了一句,“怎么了?帮不了?连你这鹤洲最大黑道都做不到吗?”
黄安听到这里才知道苍雄并没有开玩笑的意思,看了一眼大先生,黄安知道大先生一定也发现了不是玩笑,急忙说道:“这不过是我们两兄弟的玩笑,大先生千万不要往心里去才是。”
大先生见谢四海走了过来,急忙问道“有见过具留生吗?”谢四海摇了摇头道:“应该是在调查大妖龙鹰与海妖鱼人去了。”
大先生一听立刻着急起来,焦急的问道:“那该怎么办?风行者没了踪影,驱魔人还不在,这可如何是好啊?”
苍雄冷笑一声说道:“具先生是今天一早离开的,说是去山城村调查大妖龙鹰与海妖鱼人去了,三天之后才能回来。”
谢四海也不多问,对大先生说道:“现在带陈星河坐船前往山城村,找到驱魔人具留生应该就能找到风行者满衣,陈星河的病不能再耽搁了,再耽搁下去恐怕会再也醒不过来。”
“愿听谢阁主安排!”说完两个人就又坐回了车马,临行前苍雄冲着车马大声的喊道:“大先生,我的提议你要好好考虑一下啊!”
谢四海这才回过神来,问道:“苍雄说的提议指的是什么?”
大先生突然沉默了,他不知道刚才那番话到底要不要说给谢四海听,毕竟谢四海声名在外,只管传授武艺,从立德育人是出了名的,从瀚海剑阁出来的纨绔子弟简直是数都数不过来。
不过像苍雄这样阴险狡诈睚呲必报的家伙还真是万里挑一,就在此时大先生想的是倘若苍雄入了黑道会不会成就一番事业?毕竟他的性格在黑道上定会风生水起。
大先生最后还是开口了,“提议就是让我帮他杀了明城岛追杀过他的那一群小混混。”
谢四海也惊讶了,不敢相信的脱口问道:“什么?杀人?”大先生点了点头说道:“原本并不想跟你说的,可憋心里却总不是个事,最重要的是语气中满是嘲讽与自大,不过这种性格跟我混好一些,毕竟我们缺这个。”
谢四海不过是问问,至于他想怎么干那是他的事,苍雄也好黄安也罢,将来要成为什么样的人,要做什么事那都是他们的命。
车马回到了大先生与小先生的宅院,陈月白与陈文正听闻此事依旧对路途颠簸颇有不放心,陈星河如此情况还能坐得了船吗?还禁得起折腾吗。没有人知道,更没有知道他还能坚持几天。
在众人的努力之下陈星河与陈月白以及陈文正都上了车马,大概折腾了一天一夜才到距离山城村最近的岛屿,此处早已经是满目苍痍,街道上更是空空如也不见任何行人,不过鲛人投掷的鱼骨依旧还斜插在地上,密密麻麻连在一起,连成一片。
谢四海不禁感叹没死在这里就算自己命大了,想想都有些后怕,好在事情已经过去,现在早已经是偃旗息鼓,除了随地可见得鱼骨别无他物,陈月白背着陈星河,陈文正拔出一根鱼骨量了一下,然后上下打量一翻,不太喜欢的低语起来,“这他娘的鱼骨就这么大了,那鱼得有多大?”陈文正仔细摸了一下鱼骨头,然后用力一拉扯鱼骨竟被自己拔了出来。
陈文正举起一人高的鱼骨惊讶的说道:“这鱼估计一口就能把我吞了。”
这时候谢四海突然大吼一声,“具先生,具先生在这里吗?”可是除了回声别无他物,陈月白轻声问道:“怎么样?能有消息吗?”
谢四海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难道就这样等下去?想到这里又大喊一声,“具先生!”
这一次可没让自己失望,具留生竟是从天而降,一眨眼就落在谢四海的脚前,只听具留生拿捏着语气说道:“在下具留生,不知谢阁主驾到有失远迎了。”
谢四海也来不及介绍众人,追问道“麻烦你给看看,这病能治得了吗?”
具留生郎声道:“阁下请稍安勿躁,就算在下没有办法,还有风行者在呢。”
大先生一听风行者急忙追问一句,“敢问驱魔大人,风行者现在在何处?”具留生指着不远处的大海说道:“满衣离开的时候只告诉在下她去看看大妖龙鹰与海妖鱼人打斗的地方。”
“什么时辰回来呢?我孙子性命攸关,还请这位小哥能帮我们催催风行者。”陈文正看着熟睡的孙子心中正安慰道:“希望你明天能好起来。”
驱魔人简单摸了摸陈星河手腕,好一会才说道:“他除了心跳异于常人并无大碍啊?难不成是中毒了?”
具留生陷入了沉思,就算绞尽脑汁,哪怕是自己读过的书,做过的事,也总会被自己忘记。这时候具留生也没有了办法,“没有大碍是不假,可是为什么不醒过来?”陈月白怀中抱着儿子陈星河问道。
具留生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回答,或许只有风行者能医治了,谢四海急忙问道:“满衣是同先生一起来的吗?”
“她比我先来的。”
“那何时从海上回来呢?”大先生抢过谢四海的话茬接着问道。
具留生摇了摇头道:“也许一天,也许半天。”
众人一听又是一阵沉默,一天一夜的路难道就这样白白浪费了不成?看着昏迷不醒的孩子,看着走投无路的父亲,陈文正长叹一声,仰天长啸道:“天要亡我陈家啊!天要亡我陈家啊!”
就在众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风行者竟是从天而降,降世神光柔和且不刺眼,如同沐浴春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