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强见状，不再让丁助理相送，自己进了电梯。
刚到楼下，身后有人叫他。
苏强回头一看，是杨杨。
苏强站住，杨杨走到苏强面前，笑问，“合同签了？”
苏强笑着点点头。
“恭喜你，也恭喜柳云和汇丰，折腾这么久，你们总算成功了。”杨杨向苏强伸出手。
苏强看看她的手，轻轻握握，“杨总，我还是要谢谢你，没有你牵线搭桥，中间帮忙，也没有这次合作。”
杨杨没说话。
“我说得是实话。”苏强道。
杨杨点点头，一指大厅旁沙发，去那边坐坐吧。
两人来到沙发前，相对坐下。
工作人员递上茶水，杨杨端起喝一口，“阿强，我相信你说的是实话，其实你们最后能得到这份合同，我真得很高兴。”
苏强嗯一声，他相信杨杨说得也是实话。
“不过。”杨杨突然话锋一转，欲言又止。
“杨总，你有什么话尽管说。”苏强看着她。
杨杨又喝口水，“我也为你们担忧，我想你应该知道了，刘凯也与南翔签署了相同的合同，与凯丰的合作直接由我负责，按照南翔的规定，一个地区只选择一家合作方，一年之后，你们两家就有一家会被淘汰。”
苏强点点头，他明白。
“因此。”杨杨说到这，又顿顿。
苏强轻咳一声。
两人陷入短暂沉默。
“以后除了特殊情况，其它的事，我可能不会再那么帮你们了。我必须首先要对我负责的合作方考虑。希望你和柳云都能理解。”杨杨终于把话说出口。
尽管刚才苏强想到杨杨会说出这些话，但现在听到，心里还是有些难受。
顿了许久，才道，“杨总。”
杨杨一摆手，“叫我杨杨吧。”
苏强点点头，”杨杨，我能理解，我相信柳云也能理解。无论以后我们能不能像以前那样相处，我还是要感谢你，最后再送你一句话。”
“关于刘凯？”杨杨接上话。
苏强点点头，“也许你不爱听，我还是要说一遍，和他交往一定要小心。”
杨杨沉默一会儿，道声谢谢，我记住了。
苏强笑笑。
“阿强，有句话我也想再问你一遍。”杨杨道。
苏强嗯一声，尽管问。
“你真不愿意留在南都吗？通过卖画的事，我父亲对你很有好感，他最终同意与汇丰合作，很大程度是因为这个原因。”杨杨看着苏强，一字一句道。
苏强摇摇头，谢谢杨父的看重，可自己不可能留在这里。
“柳云就那么重要吗？”杨杨的语调突然有些幽怨。
苏强一瞬间想起上次秦莉说的话。
毫不犹豫点点头。
杨杨失望地轻叹一声，手里的茶杯重重放在桌上，“那就这样吧，祝你一路平安。”
苏强道声谢。
杨杨转身向电梯口走去。
苏强站在原地想想，快步追上杨杨。
杨杨一愣，“改主意了？”
苏强摇摇头，“上次在拳场，我和丁助理说过，如果有一天我和刘凯发生冲突，那时如果你还和他在一起，看你的面上，我会放他一次，就一次。”
“我的面子？”杨杨愣愣。
苏强点点头，“其实我在南都只有两个朋友，一个是你，一个是丁助理，在我内心，我始终希望你们一切都好。”
没等杨杨答话，苏强转身即向大厅外走去。
正午的阳光透过高大玻璃窗照在苏强身上，一片光影。
杨杨站在原地，默默看着，直到苏强走出大厅。
杨杨轻叹一声，回味一遍苏强的话，摇摇头，进了电梯。
苏强上了车，坐在车里定定神。
再抬头看看面前的南翔公司，拨通柳云电话，告诉柳云，合同已经顺利签署，柳云按照合同，备货吧。
电话那边沉默一会儿，“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去机场接你。”
苏强想想，“明天吧，我想在南都再待一晚上。”
柳云笑着说声行，又叮咛几句。
挂掉电话，苏强启动车子。
车头一拐，出了南翔公司。
车子急速向着海边开去，此刻他只想去海边吹吹风。
刚拐过路角。
路边有个男子向苏强招手，示意停车。
苏强把车停下。
男子到了苏强车前,敲敲车窗玻璃。
苏强按下车窗，看看男子，不认识，有事？
“我大哥让你过去一趟，有话和你说。”男子道。
苏强顺着他手指看去，对面有一溜露天咖啡厅，刘凯正坐在一桌前，悠然喝着咖啡。
身后站着两个马仔。
“你的大哥就是他？”苏强问。
男子点点头。
“告诉你大哥，我没时间陪他闲扯，有话就过来说。”
苏强冷笑一声。
“你。”男子正想发飙，碰到苏强冷硬目光，无奈说声等着，一溜烟向咖啡厅跑去。
苏强点支烟，默默看着对面。
男子跑到刘凯面前，指着苏强车的方向，说了几句。
两个马仔先变了脸，刚要往过走。
刘凯一摆手，把手里咖啡杯放下，起身向苏强这边走来。
马仔们紧随其后。
刘凯四人到了苏强车前，马仔又敲敲车窗，“我大哥来了，还不赶紧下车。”
苏强还没答话，马仔已把手探进车窗，就要开门。
苏强迅疾抓住他的手，一拧，马仔哎呦一声。
“你大哥没教过你礼貌吗？”苏强冷冷问。
再一用力，马仔顿时哀声连连。
”阿强，我见你，没想和你动手，放开他吧。”刘凯道。
苏强看眼刘凯，松开马仔，”以后学得规矩点。“
马仔晃着手腕，刘凯给他个眼色。
马仔忙退到一边。
苏强下了车，看眼那个马仔，“刚收的？”
“对，刚跟上我，不懂规矩。”刘凯笑笑，又朝马仔喝道，“快给强哥赔礼。”
马仔立刻又向苏强赔礼。
苏强摆摆手，算了，有话快说。
刘凯笑笑，掏出烟盒，轻轻一抖，递向苏强。苏强看看探出的烟，抽出，点上。
刘凯也点上。
两人同时抽一口，刘凯道“阿强，我是特意恭喜你。”
苏强瞟他一眼，“南翔的事？”
刘凯点点头。
“谢了，同喜。不过我猜你心里应该不会高兴。”苏强道。
“你也不会吧？”刘凯反问。
两人对视一眼，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