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柴东进乘坐蝠龙兽飞到龙门口村以东八十公里的霞云岭上空,蝠龙兽在天空上盘旋寻找着降落场地。
霞云岭地理位置极为特殊,以险峻、奇特著称,山峰高者直插入云,松林扁插各峰,莽莽苍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论险谈奇,万倍一线崖。翻过了霞云岭向东再走三十公里就可以抵达风陵渡渡口码头。柴东进之所以会来到霞云岭,是因为小池青树命令他来到此地与准备伏击牧清的易云天会和。
得到这个命令,柴东进既兴奋又忐忑。在茱萸峰山霞云岭能够拦住牧清当然最好,如果拦不住也没关系,小池青树还有更大的后招儿。他这次来找易云天,就是与易云天讨论小池青树设置的连环杀招的。
易云天早早就得到了柴东进将在今天傍晚与他会和的消息。他在一株十人围的松树下制备了迎宾宴。当柴东进的蝠龙兽在松树旁边的空地上降落以后,他主动迎上去,对柴东进抱拳说道:“柴将军大驾光临,老朽有失远迎,失敬失敬。”
柴东进同样抱拳,客气地回礼说道:“易老亲自来接,是柴某人的福分。数月前,我还是青山谷一守将,说起来,鄙人来此地叨扰已是打扰,何来失敬呢?”
“今时不同往日,现在柴将军贵为小池元帅身边近臣,我们酆都城还指望柴将军在小池元帅身边多多美言,”易云天侧身让开道路,他指引柴东进向松树下的迎宾宴走去,“柴将军这边请。”
柴东进抬眼看到这一桌丰盛的酒宴,荤素搭配适中,有鸡有鸭有鱼肉,更有素菜清秀娇艳,望之馋涎欲滴。柴东进赞叹说道:“老先生如此厚待与我,柴某却之不恭受之有愧啊。“
“哪里哪里。此地比不得酆都城王府,出行简陋,所带食材不多,还请柴将军将就用着。“易云天示意柴东进落座贵宾席位置,他坐在副陪位置,”请坐。“
柴东进落座之后,发现主陪位置并无人就坐。他不解的对易云天说道:“易老,你为何不与我临坐而居?”
易云天摇头说道:“您身边的位置是定国公的。”
“但他并没在场啊?”
“不在场也要留着。“易云天嘴角挂着笑,笑容里的意味颇为复杂,有自责、有嘲弄也有包容,“这是定国公定下的规矩。”
柴东进听之,心中不禁一阵悱恻。都说定国公极为看重权力,任何人都不能、也不敢逾越他的限制。仅仅从这个小的细节来看,属实!
“好吧,既然是定国公制定的规矩,那就客随主便吧。”柴东进大大方方地坐下,“我赶了一天的路,确实是饿了。”
易云天给柴东进夹菜,倒酒。然后说道:“柴将军这次来,带了多少兵,多少将?“
柴东进吃了菜,喝了酒,侧身指了指不远处的蝠龙兽。“一头蝠龙兽,算上我,一共三个人。“
易云天皱起了眉毛。这和商量好的内容不一样啊。按照之前协商的结果,如果二龙岗伏击战失败,小池青树会将所有的蝠龙兽拍过来,同时加派一万人作为接应部队。为何此次,只来了这几个人?他不明所以,于是说道:“原来的计划并不是这样的。“
柴东进放下酒杯,搁置筷子,回答说道:“在茱萸峰上,小池元帅和蓝飘雪谈判发生了一些变化。另外的一万人是来不了了,蝠龙兽也来不了了。“
”这……“易云天心凉了半截,他软语相求,“柴将军,你应该知道,牧清这小子诡计多端,现在兵力又雄厚。我的探马刚刚来报,黄直率领一万人与他在龙门口村会和了。你知道我现在有多少兵马?”
“有多少?“
“满打满算只有三千之数。其中除去厨子以及随军的扈从、歌姬,我这边实际的作战人员不足两千人。”
“你说什么?!”柴东进刚刚喝到嘴里的酒差点没喷出来,“你是来打仗来了,还是来享福来了?你还带了歌姬?”
易云天无奈地笑笑,他解释说道:“我也是无奈。枫儿……不对,定国公喜欢名伶曲,他要他的歌姬舞姬戏班子随军采风,然后回到酆都城给他唱曲儿。”
柴东进真想把这一桌子酒菜都掀掉,回想当年他主政青山谷的时候,如果他手下如果有这样的混账人,他早就让刽子手拉出去砍了。然而,这桌酒菜掀翻不得。他毕竟是客人。他问:“定国公以为他必胜?”
易云天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也许吧。”
“也许?“柴东进拧眉,“也许是什么意思 ?”
易云天回答:“也许的意思 是,定国公认定小池元帅会倾尽全力帮助他杀了牧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