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身一人的明光瞬间被大群的斥候包围,他们怒吼着,哪怕声音穿过锁子甲的束缚而变了声音。反而变了声音的吼声听起来更加狰狞恐怖。
“围上去,不能给他片刻喘息的机会,更不能够让王血再次沾染他的刀刃。”于邪捂着自己的伤口冲着斥候们命令着,让那些缓过神 来的斥候们再度挺起棱刺朝着明光扑将过来。
“散!散!”
眼看他们越来越近,明光的心里面也没有底,这时候他就想到了刚才一跺脚震出的气浪将他们吹飞的经过,在如此狭小的距离之中想要继续战斗那必须要拉开距离。
再往刀刃上涂血已经是来不及了的,明光低声呼喊着连连跺脚,虽然小腿周围有灰尘在盘旋,可是不管他怎么做,脚下的除了跺下去溅起的尘土,什么也没有。
“妈的!妈的!”这下惹得明光是心急如焚,可是再怎么急躁也改变不了现在他根本使用不出巴赫拉姆王血之力的事实。
这帮经验丰富且下手老道的家伙们见识过明光身上王血的威力,他们重新聚拢在一起,似乎这样能够稍稍抵触一些方才的振荡。
最关键的是明光根本释放不出王血之力,或是说,前面的都是因为他的走运,凑巧又在情急之下碰了个准。
这四面八方大片的斥候们手持棱刺扑了过来,这架势,俗话说好汉也架不住人多,况且每个人的手中都握着一根棱刺,这更是让明光难以招架的。
明光不能够来回移动,他只能像是一座雕像,一般死死地定在原地,脚下那个女孩才是比他更加贵重的存在,明光要在保证自己的安全同时还要最大可能的保护女孩的周全。
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事,哪怕是举世第一的武人也不可能在这么多斥候的面前支撑或是站立片刻的功夫。
“咔咔咔……”
怒吼着的斥候们用身平最大的力气狠狠地冲撞在明光的身上,像是滔天巨浪拍打在悬崖的石壁上溅起朵朵浪花。
撞击的冲击加上斥候的怒吼声与透过锁子甲的缝隙溅出来的唾沫星子,震得明光头脑发昏,不知道如何是好。
即便如此,他还是紧紧地将女孩护在自己身下,面对着从四面八方冲撞过来的斥候战友们,明光如同风中石块一般巍然不动。
钢铁冲撞在钢铁之上,迸射出刺眼的火花,明光像是母鹰一般紧紧护佑着自己的鹰雏,那个女孩。
现在留给明光的空间越来越小了,他手中那长长的苗刀在如此拥挤的空间当中根本没有能够施展的余地,他只能高举起自己手中的武器,用锋利的棱刺从上面刺下去攻击那些围在他周围的斥候们。
“折服吧,明光!我们不想下死手!”
斥候们聚集在明光的四周,他们虽然嘴里说着,可是手中紧握着棱刺,试图在缝隙当中进攻8斥候们的头盔,击碎他们的天灵盖。
斥候们虽然嘴上面说着不想开杀,可是举动还是惊人的相似,每个人双手紧握着棱刺,他们用肩膀上的铠甲抵住明光身体动弹不得,接着用棱刺狠狠地刺进明光的腹部。
“嗤!嗤!”
一下一下如同挥砍向山峰的凤嘴锄,一下一下,不断撼动着这巍峨的山峰。
棱刺是破甲的最好的武器,哪怕少司命怎么加厚明光的锁子甲,棱刺伴随着两支粗壮的双手一进一出同样是坚不可摧的。
明光只感觉到自己的腹部变得千疮百孔,一进一出的疼痛几乎让他的大脑都麻痹了,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冲破了他紧闭的嘴巴的封印,从那齿封中涌出。
“嘀嗒!”
一声细小的声音如同盛夏中最不起眼的虫鸣,那至纯的紫色血液从明光的口中流出,伴随着为了杀死他而近乎疯狂的斥候们。
他们通红地双眼,狰狞地笑容,无非就是为了能够让自己成为杀死明光的那个人,那个能够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可是他们错了,明光依旧站在原地,王血之力支撑着这个脆弱的凡人在一大群人如同饿狼扑食一般的进攻中如同抵抗着风暴的巨树一般屹立不倒。
纵然是鲜血四溅,将周围的人都染成了紫色。
“呜!”
突然间,一个斥候刚刚拔出棱刺的时候竟然如同发生一阵剧烈地痉挛一般停在了原地,接着只听到“叮当”一声,他手中的苗刀脱手跌落在地。
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活,每个人惊讶地瞪大双眼望着那个最先停下的家伙。
他就像是当初的明光一样,低下头,举起双手惊讶地看着自己的手臂血管暴起,那突出的血管呈紫红色,将整条手臂都变成了紫色。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斥候们吓坏了,他们面面相觑,彼此询问着试图能够从别人的口中找到一个能够让自己信服的答案。
可是没有人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们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同伴全身变成了紫色接着直挺挺地倒下。
“他被诅咒了!他被诅咒了!”
不知从哪里传来的一声惊呼,那声音都在颤抖着,仿佛是遭受了巨大的恐惧。
所有人都惊呼着,看着明光连连后退,紧握着手中染满紫色鲜血的棱刺颤抖着。
明光站起身来,只看到从他身体里被棱刺带出的鲜血竟然如同活物一般顺着锁子甲流到了明光裸露在外的身体,接着在众目睽睽之下钻进了明光的身体当中,血液消失,那被棱刺贯穿的一个个血洞也消失地无影无踪。
“妖孽!妖孽!”
他们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明光,这个能够操控血液的怪物,无论是用怎么恐怖的词汇形容都不为过。
“呼呼呼……”
接下来是沉重的异动声音,这声音如同煮沸的开水沸腾所发出的呜呜声,斥候们的双眼渐渐从明光的身上看向自己手中紧握的棱刺。
那棱刺上的血液开始涌动,它们顺着刀柄与铠甲钻进了锁子甲当中,这一切都是不可抗拒的力量,无论斥候们怎么拍打自己的铠甲都无济于事。
一时间惨叫声不绝于耳,围绕在明光四周的斥候们哭喊着撕扯自己身上的铠甲,可是铠甲太紧,捂得太严实,加上他们撕扯铠甲并且哭喊得模样像是在跳怪异的舞蹈,隐隐之中真的像是被诅咒了一般。
“咚!咚!咚!”
哭喊声一个接一个地嘎然而止,跳着怪异舞蹈的斥候们皆因被巴赫拉姆的王血感染而直挺挺地倒在地上,他们每个人都通体发紫,七窍流血,没了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