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鸿焘顿时哑巴了。
这可就是在胡搅蛮缠了啊。
别说他现在酒精上头,就算是清醒的时候,也招架不住啊。
嬴莹是凤羽军的主帅,也是逸王殿下,但还有一个更重要的身份——她是个女人啊!
女人要是不讲道理起来,谁的,我都懂。真打起来,我又怎么会让弟兄们白白送死?我只是担心,现在决战,是不是最佳的时候。如果可以拖,拖到一个更合适的时机,那手下的弟兄们,岂不是伤亡又会少几分?我虽然知道弟兄们都是好样的,都不怕死。但他们也有家室,既然能活下去,又为什么要故意送死呢?”嬴莹言辞恳切地道。
她和余鸿焘打交道不多,但料想只要是个带兵将领,就算不是一个体恤部下的人,也不会对这番话反感。
果然,余鸿焘举起碗,道:“小妹!冲你这番话,当哥哥的再敬你一杯!”
说完,这次竟然是站起身来,扫视了一眼全场。
大伙儿虽然听不到他们在说些什么,但都看到今晚余大将军可是一杯接着一杯,一碗跟着一碗在豪饮。
现在估计是情绪到位了,于是也纷纷停下,将杯子换成了碗,对着他们致意。
余鸿焘将酒饮下,把碗重重放在桌子之上,叹道:“小妹啊,可是就算我们能拖……里院呢?地府呢?他们这次洞悉了天道之后,还会犹豫吗?这些,是陛下能控制的吗?”
嬴莹也拿起茶喝了一口,知道余鸿焘说的是事实。
天道,在这一边的阴阳两界,早就不是秘密,只是她以前不知道罢了。
在不久之前,或许是觉得有必要对嬴莹加强思 想教育,杨禄明私底下曾经用师傅的身份给她上了最后一课。
将这个世界的本来面目揭露给她看,让她清楚地意识到,两个世界不存在和平共处的可能。
在那一刻,她虽然震惊,但也更加确信,唯一的方法,便是自己走上和父亲同样的道路,登。我看你整天哭哭闹闹的,烦得很,就给你削了这把木剑。没想到还真管用,拿到了木剑,你就不闹了,开始缠着我教剑法。我哪会这种套路,随便耍了套刀法敷衍了事,结果你还练得挺认真。这次天雷,把山中小楼全都毁了,我在里面翻了好久,才找到它,至于其他的,估计都被烧没了。”唐否也不讲究,拿起不知道之前是谁的空碗,给自己倒了一点儿酒,喝了下去。
嬴莹接过木剑,沉默了一会儿,道:“谢谢师兄……”
“快三个月了吧?”唐否没来由问了一句。
但嬴莹知道他指的是什么,脸又红了起来,“嗯”了一声,轻轻点头。
“再不完婚,等肚子大起来,就不好看了……陛下的意思 ,估计也是想在大战前,热闹一下,鼓舞下士气……”唐否道。
嬴莹转过头,瞪了黄马庵一眼。
肯定是这小子嘴碎,去给大师兄说了之前的事情。
后者立马跑开了。
见嬴莹这样,唐否继续道:“我来,就是想跟你说,没必要这么躲着师兄。师傅性子谨慎,但师兄却不是,不管你是不是逸王,在师兄眼里,你就是师妹。我们的婚事,陛下钦点,没有办法,也只好如此,但师兄向你保证,也就是走个形式,保证不碰你……至于原因嘛……嘿嘿嘿嘿……华夏的有些笑话……还真的是……”
说到这里,他自顾自地笑了起来。
此时,由于没有了隔音阵法,大伙儿不由望了过去,见唐爵爷似乎心情不错,没有来讨伐这个有红杏出墙之嫌的未婚妻,也就安下心来,继续喝酒。
嬴莹只听明白了一半,道:“太熟?不好下手?”
唐否更是开心了,道:“对对对对对!就是这个!”
嬴莹面无表情道:“那只能说明师兄你的笑点太低了……这个笑话都是很老的段子了……一点都不好笑了……”
唐否摆摆手,道:“没事儿,反正我还能指望着它笑一两年。我就是想告诉你,我真正感兴趣的,是张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