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铛!铛!……”
小广场上的大钟不紧不慢的响了十二下,所有人的心顿时一紧,似乎那钟声带着一股魔力,令人身上不禁有些毛骨悚然。
脚蹬米黄色高帮战靴,一身英气的美式作战服,左臂跨着个户外专业睡袋,孙悟天钻出帐篷,漫不经心的出现在众人的视野里。
弓身,右胳膊一绕,简易睡袋已经牢靠的贴在背部,迈开两条大长腿,青年直奔百米开外的白楼围栏而去。
“快看,有人要进入鬼楼!卧槽!今年还没谁敢冒这个险呢,鬼节去装逼,这下,有热闹看了。”
围栏四周看热闹的市民,早已走了六成,剩下的人正意兴阑珊准备各回各家各找各妈,谁知这一嗓子,又把本已失望的情绪调动了起来。
蹭蹭蹭,几个箭步,身形窜起,双臂攥住护栏,小腹发力,孙悟天已经麻利的出现在围栏上方,身子一翻,一套动作端的是干净漂亮!
这小子有点本事,如此骚包嘚瑟,定是有所依仗,大伙心里由衷的发出一声暗叹,目光死死的定在孙悟天的背影上。
围栏内的水泥地面早已皴裂,杂草足有半人多高,随着护栏外的灯光显得更加枯黄萧瑟。
“谁?我艹!陈江!你咋么也进来了?伙计!人吓人吓死人,你这不声不响的猫着,差点把我吓堆了!”
孙悟天刚要动步,几米外一处枯草里站起了个身着米黄色夹克的青年,苍白的脸色在杂草的映衬下显得格外诡异。冷不丁的出现,实在让人惊骇。
这人青年认识,正是他的同班同学陈江,为人很是古怪,体弱多病,不喜欢和人打交道,根本没什么朋友,上课时几乎见不到他,只有晚上自修课时才会出现。
现在的大学生,除了正课,谁还有兴趣上什么自修课和晚自习,孙悟天原本是个好学上进的内敛少年,这一点倒和陈江有了交集,相对来说,也能算上半个朋友。
“老孙,这座楼你不能进!我在这等你半天了,听我一句,回去吧。”陈江正要上前相劝,突然好像看到了什么,猛地向后退了几步。
“嗨!为什么?就这点事,真是难为你了。老陈,你的身体可受不了秋夜的寒气,快回去吧。放心,我有分寸。”看到陈江如此担心,孙悟天心里一热。
“老孙,我没有什么朋友,总之孤身一人白楼绝对进不得,如果你非执意要去,能不能听我一句忠告?也算咱俩没白认识一回。”
“这话听着怎么那么别扭!好像以后见不到了一样,行!你说吧,我听着。”
“白楼一共十三层,你哪里都可以去,唯独楼了那么奇怪的一番话?真是有够让人百思 不得其解!
几十阶宽厚的台阶出现在面前,虽然荒废多年,却也还算齐整。青年不再费神 ,抬头望去,这座神 秘的建筑他还是第一次在如此近的距离观察到。
抽出野战作训服战术口袋中的高光防暴手电,按动开关,一束极强的白色光柱将眼前的景物照了个清清楚楚。
这白楼虽然层数不算太多,但规模可是不小,别说八年前,就是放到现在也是相当气派,台阶之上露出两个黑乎乎的方窟窿,不用说,那就是进入大楼的正门。
两扇门板早已消失不见,走到近前,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怎么,一股阴冷的风幽幽而至,盘旋不已,几十片枯叶居然随风滴溜溜旋转不停,然后呼地卷进了楼内。
若不是孙悟天从小和爷爷没少历练,此情此景足以把他吓的拔腿而去。这座楼,真的是有些邪门。
孙悟天虽然不信鬼神 ,但对那些解释不清的现象还是很重视的,在他的眼里,如果科学足够发达,这个世界有很多未知的事情是完全可以说得通的。
说白了,这货就是个矛盾的综合体。
“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大道无情,运行日月;大道无名,长养万物……天清地灵,兵随印转,将逐令行,乾坤借法,神 怡气静。”
左手剑指一横,右手捻了个法决,朗声颂罢,心安了不少。虽然不信鬼神 ,但这基础的科目,爷爷从小可没少指点,若不是长辈怕什么三弊五缺,父母的坚决反对,老爷子早就衣钵相传了。
哼!还特么想给我来个下马威?真把小爷当废物了!
甭管是心理作用还是里边有什么邪祟怪物,先特么来段清心咒外加破煞降魔决,怎么说咱也是茅山术的后人。
趁着四下无人,这小子把心里记得的那点道行,不管灵不灵,口诀准不准,挑了几个,施展了一遍。
想当初,若不是他本身思 想排斥,又害怕丢人闹笑话,孙老爷子的本领起码能学了个七七八八。
既来之则安之,孙悟天持着手电,脚踏天罡步,走入了大楼内,先前心里的忐忑轻了不少。
正在得意之时,耳边突然传来“吱~嘎”一声的重重关门声!
楼外的景色立刻消失不见,仿佛两扇无形的大门封闭了世界,除了雪白的强光手电,周围是漆黑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