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行?
说好的现阶段她是地球独一无二的那根韭菜苗呢?
“重同学你此刻正处于跨星球任务,地球并没有出现另一个试炼者。”死导立刻撇清。
这个解释还真是无法反驳,可怎么第一次遭遇同行就碰上这么个搞圈养的变态?
重同学不断自我催眠“不慌,我一点都不慌,必须不慌。”
嗯...只是脚下奔跑的速度更快了一些,脑子飞快转动的想着应对之策。
汹涌如洪水泄闸的怨灵三两下冲破魔力护盾。
一时间观众席乌云盖好了趁乱逃出去的吗?
“我和你一起。”
重九斤抬头看了一眼,这时候警卫队已经出动,就算平息不了赛场的混乱也肯定会把这个地方包围的水泄不通。
没时间争论。
“好。”
接连三串女巫飞上观众席,换装逃窜,女巫们应该都是老手,至于在这个过程中有没有人趁乱报仇痛打禁魔城居民重九斤也顾不上了。
她和诺拉两人原路返回地下监牢。
因为怨灵集成的领域结界,这时候的赛场处于封闭状态,外界除了发现监控失效之外并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各部门之间的联系被打断。
重九斤能够抓住的就是这个时间差。
监牢的狱警们有可能还不知道沼泽林战场出事了。
猜对了。
重九斤和诺拉一人挟持了一名现场警卫。
“带路。”
重九斤捏着其中一人的脖子,笑了笑“你们两个只能活一个,要么带路,要么被烧死,你可以试试。”
没有了禁魔项圈的束缚,重九斤凭着吉娅的本能记忆,掌心升起小火苗,警卫脖子一圈的皮肤被烧焦。
“我说”
“我说”
有了两名警卫争相恐后的领路,重九斤和诺拉成功打开两道门禁返回地下监牢。
监牢内此时的气氛也极为诡异,一年要是有三百九十六天它就能循环轮播三百九十六天的赎罪之战,每分每秒不停歇,如果它停下了一定是为了换一种方式用更可怕的方式摧残人心。
被关在铁笼子里的女巫以及极少数个别存在的男巫们心里同时咯噔一下,某些处于心理崩溃边缘的更是双目泛红太阳穴突突跳动,随时可能发疯。
看见铁笼外围的大门打开,走进来的竟然是重九斤和诺拉,大家一时没能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
重九斤和诺拉在返程的路上已经简短交流沟通好接下来的计划。
呃——
开门,救人,跑。
剩下的就各自发挥,可谓是相当简单粗暴。
“站住!”
“你们......”留守囚笼的狱警看见脖子上没有禁魔项圈的重九斤和诺拉大惊失色,立刻抽出腰间的武器,可还没等他们把狠话说完,尖啸的风刃从耳边擦过,环绕监牢旋了一圈,一眨眼的功夫,狱警全数瞪大眼扑通倒地,脸上的表情定格在不可置信和面对死亡的极度恐惧之间。
这施法水平令重九斤很是纳闷儿诺拉是怎么被抓进来的,这也太厉害了。
想学。
诺拉对付狱警的时候重九斤第一时间将监牢内所有聚魂水晶打破,她在被关押的这几天已经摸清了监牢内所有水晶立柱的镶嵌位置。
与战场相比这里的水晶立柱数量要少的多,可聚集的死灵数量却不少,许多被折磨的崩溃的女巫会在战后选择自我了断,她们的残魂会立刻被水晶立柱吸收存放,这些残魂不一定还拥有生前的记忆可那些曾经遭受的折磨却深深的烙印在她们的灵魂之上,死了也不得安宁。
当另一边的门打开,狱警冲进来的时候正好和刚刚被释放的怨灵厉鬼们碰上,又是一阵极为激烈却又阴冷至极的交流。
这给重九斤创造了救人的时机。
蜂巢一样的囚笼,上下左右全是被关押的巫师,重九斤抓了一把牛气糖果塞进嘴里,深吸一口气开始了开门扯项圈的工作。
这囚笼为了达到最佳的封死效果使用的竟然是魔法锁,原理类似禁魔项圈,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这防范效果超然,对巫师魔法师来说效果更是卓著,但对重九斤来说。
这可真是太好了,死神 指骨在破坏结构这方面是一把好手。
被关押的这几天重九斤可没闲着,早把囚笼的封锁方式研究透了。
魔法结构一旦被破坏警报立刻会被触发可这锁也算是废了,要是平时引发了警报,这里立马就会被警卫封锁。
可现在情况不同啊至于引发警报这事儿,重九斤一点也不担心,这地方都乱套了,警报多响一个和少响一个都没关系。
事情太突然了,女巫们都是懵逼的。
只见一个人影忽然出现对着她们的脖子一抓一扯,咔哒一声,令她们完全丧失能力丧失尊严毫无反抗力的项圈就松掉了......松掉......掉了......
“跑啊!”
“别愣着,跑啊!”
重九斤还不忘出声提醒,“别忘了带上身边跑不动的啊!”
每次出任务她已经习惯了,对无辜的受害者施以援手是系统鼓励并支持的。
走出囚笼只是第一步,最重要的还是得离开这个鬼地方。
好在能成为真巫师或是魔法师的不可能是傻缺,即使几近崩溃智商一直在线,立刻响应。
这时候有认识的路的巫师站了出来“大家看这边。”
重九斤只见一位面黄肌瘦的头顶二十八的阿姨双手在胸前虚抱成球状,水珠凝聚成球状光影闪烁,口中吟诵着咒语。
当她双手散开的同时,那水球之中出现一副虚幻之影砰的一下散到空中,向前涌去。
“这是逐光定位之术,跟着这些闪烁的光影水珠走就能找到距离太阳光源”
什么叫人多力量大,这就是啊。
这可是一屋子的学者和专业技术型人才,哪怕是被折磨的半残可技能都在啊。
有了定位,奔跑都有了方向。
女巫们在跑,怨灵们也没干呆着,于是乎就成了一群衣衫褴褛浑身血迹的巫师们在地下隧道里狂奔逃命,身后跟着一群尖啸的怨灵或是飘在半空或是地面墙壁爬行,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在搞幽灵隧道逃生大冒险,看不见死灵的还好,能看见的那他们眼中的场面就非常壮观了。
这一路跟着光影水珠杀上去,警卫出现不等巫师们出手怨灵已经先一步行动。
她们之所以为死都是因为这些人,那些日子的折磨,非人待遇,所有的怨恨愤怒执念令怨灵们无与伦比的强大,在日复一日的水晶滋养之中更是不断壮大。
重九斤推测死导口中的另一名试炼者是故意滋养怨灵的,接引怨灵获得的灵能点数要比接引普通死灵多,越厉害的接引起来获得的灵能点数也就越多。
只是这一刻,这些强大的怨灵倒成了帮助女巫们的死灵大军。
重九斤有一种带着亡灵大军冲锋陷阵的错觉。
狱警们吓坏了。
警卫队也惊呆了,在督查会任职那么多年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阵仗,平日里在高台观众席上看着非常有趣的对战技能激烈搏杀发生在他们本人身上时变得一点也不有趣,只剩下可怕和恐怖。
恐怖慌张的情绪迅速蔓延。
是真的吓坏了,任谁忽然之间看见一群死相凄惨无死灵忽然潮水一样涌向自己能不怕?
尤其是那些死人还都是他们亲手害死的。
另一种更极端的情绪则是愤怒,在大家看来应该是被奴役被摧残被握在手心里的玩物竟然变得那么可怕,这怎么可以呢?
禁魔督查会的执事安格里面对眼前的一片混乱也很头大,巫师和魔法师可以有多么强大他们心知肚明,与各个村庄的村民因为愚昧和蒙蔽生出的恐惧不同,督查会是清楚明白巫术和魔法本身的深奥不可测。
因为了解而更加恐惧。
“警卫呢,立刻调集禁魔警卫队,关闭所有出口,我是说所有,绝对不能让任何一个女巫逃出去。”
“可是大人,那些观众怎么办,他们受到了极大惊吓还有许多人受了伤,如果不及时将人送出去会造成极大伤亡。”
安格里不是傻子,他当然知道这么做,那些被困住的禁魔城居民中很可能有一部分会被吓死或是发生其他事故,但是,那些女巫没有一个省油的灯。
“你知道女巫在没有禁魔项圈多么可怕吗,她们受到诅咒的邪恶能量不受限制会对炎木林造成多么严重的危害难道你不懂吗?”
这么不要脸的话,鬼都听不下去,可贵宾房内的几个人却一本正经满脸慎重。
“是,大人说的对,圣光卫队已经赶来。”
“让他们尽快。”
安格里本人也是魔法师,他就是在督查会出生的的,亲生父母都是被抓来的巫师,可那又怎样呢?
所有的执事都是类似出生,他们坚定相信自己都是神 的孩子,因为神 的意志而诞生,亲生父母只是他们来到这个世界的通道而已,除此之外再无其他意义,并不需要付出任何感情。
“这些该死的女巫为什么就不能乖乖听话呢?”
知道圣光卫队赶到安格里提起的心稍稍放松了一些,圣光卫队是禁魔督查会的特别行动部门,一向独立于其他部门直接听命于会长。
每次会长视察日他们都会提前一天抵达目的地,安格里知道这和水晶有关,可具体有什么联系他想不到也不敢多想。
这时有圣光卫队出面,至少能够控制当下的混乱场面,就算事后他被惩罚掉杠也比让女巫逃出去要好。
只要能把损失减少到最小......
然而他想得很美,现实并不允许,疯狂的怨灵潮已经扑向贵宾包厢。
他以为自己能抗到圣光小队出现的美好展望在看见数十只怨灵厉鬼的瞬间被打碎。
“安格里”
“安格里”
死在安格里手中的女巫不计其数,被他折磨过的更是难以计算。
或许是为了加深对巫师邪恶形象的塑造,在禁魔督查会的宣传下,只有邪恶巫师死后才会出现恶灵,那是她们罪恶的血统与邪恶内心的罪证。
这话一开始听起来很玄乎可笑,可传着传着,一年又一年日复一日的重复,督查会的人都信了。
毕竟相信对自己有利的事情总是要容易一些,何况日日夜夜的心理暗示外加洗脑包,不想相信都不行。
“你们别过来。”
“别过来”
安格里极力保持的镇静状态只持续了一秒不到。
陷入疯狂仇恨状态的怨灵厉鬼们能把他生撕了。
安格里快疯了,从脚底到脑门心发寒,身体每一寸都疼,趴在地上动弹不得,若不是有会长赐予的魔力护盾,他此时肯定已经没命了。
一张张怨恨的血淋淋的面孔紧贴着他的身体,冰冷的指头顺着他的皮肤每一寸抚摸切割,明明没有实质的伤口他却看见溢出的鲜血。
耳边充斥着质问,哭诉,咒骂,由远及近,每一声都仿佛抽打在灵魂之上的鞭子。
“救...救命...救救......”
当两个疾驰的黑影走进贵宾包厢时安格里已经奄奄一息,他极力挣扎着仰起头。
双手抱住来人的腿,“救我”
“他还有用,带上。”
......
此时,重九斤和一众女巫们随着光影水珠上来到出口通道,蜿蜒崎岖的通道一直向上。
阶梯顺着石壁一直向上延伸,每一条岔路口都设有岗哨,好在此刻跟在重九斤等人身后的死灵大部队气势过于凶残,来一个撕一个,来一队灭一群,绝不放过任何一个。
整座监牢没有一个人是无辜的,下到督查会工作人员上到执事包括观众在内没有一个是无辜的。
凄厉可怖的怨灵尖啸在地下隧道内不断回响,对狱警和警卫队造成极大干扰,这给重九斤等人创造了绝佳的逃离机会。